太子妃端起一杯酒举向太子,太子也回敬了一杯。
太子妃笑言:“殿下,今日是臣妾的生辰之日。殿下可否答应臣妾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太子妃尽管说来。本宫能做到的一定依着你。”太子温婉的道。
若水见状不禁咂舌,看太子与太子妃如此恩爱,真真羡煞旁人呀!
王雪沫冷哼,不就仗着你是太子妃嘛!有什么好得意的?
太子妃缓缓道:“臣妾的要求,殿下一定可以做到。只要殿下同意就好了。”
“哦?太子妃倒说来本宫听听。”太子答道。
太子妃欠身行礼:“殿下,臣妾作为殿下的发妻,又是后宫众多妃嫔的表率。只可惜,本宫始终不能为殿下诞下皇子,而宫中其她姐妹也未有所出。本宫作为正宫,心中着实着急。所以本宫想趁着今日之良机,想请殿下纳妃。”说着便叩地:“还望殿下成全依儿一番苦心。”
群臣见状也跪地叩首:“太子妃贤良淑德,还望殿下成全。”
王雪沫恨恨的看着太子妃,她如此行为不是为自己添堵吗?后宫妃嫔已经很多了,现在又要纳妃。那殿下以后去本宫那里不是就更少了吗?太子妃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太子赶紧将太子妃扶起:“太子妃,今日是你的生辰,理应以你为主。这件事改日再议。”
太子妃却摇头,坚定的看着太子:“殿下的事便是臣妾的事。况且,殿下方才已经答应臣妾了。殿下,臣妾未能为殿下诞下皇子,已经是臣妾之大过,还请殿下成全臣妾的心意。”
这时,太傅走出来叩首道:“殿下,太子妃如此贤惠,为殿下,为我大燕担忧,实在是一片丹心。还望殿下不要辜负太子妃的一片心意。”
太子左右为难,昨日之事历历在目。
昨日,自己正在书房批阅奏折。
海公公疾步走来:“殿下,洛侍卫有重要之事要与殿下禀告。”
“哦,快请他进来。”太子道。
海公公点头离去,半晌,洛南风走来,叩首行礼。
“不知洛侍卫有何事要觐见本宫?”太子放下手中的笔,问道。
洛南风看了一眼旁边的宫娥,犹豫的道:“殿下,还请殿下屏退宫人。”
太子见洛南风如此警觉,立即将宫娥屏退:“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洛南风叩首:“谢殿下。臣今日来面见殿下,是由于音嫔娘娘之事。”
“帘音?”太子疑惑的问道。
洛南风点头:“正是。”
“音儿怎么了?身子不适吗?对了,她的咳嗽最近可好些了?”太子急忙问道。
洛南风摇头:“殿下恕罪,微臣也不知音嫔娘娘近况。微臣今日前来不是说此事。而是说三年前,也就是殿下与音嫔娘娘的皇子启儿之事。”
太子恼怒的拍案几:“是音儿嘱咐你与我说的吗?启儿已经死去了。为什么音儿依旧不依不饶!”
“殿下息怒。音嫔娘娘并未交代臣与殿下说起此事。只是拖微臣打听启儿的奶娘的下落。实在是因为启皇子之事多有蹊跷,所以一直以来,音嫔娘娘都未曾放弃。”
“蹊跷?启儿贪玩,在河畔玩耍,落水溺死。这难道不是事实吗?”太子大声问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执着于此。”
“殿下息怒。微臣倒不觉得启皇子落水是意外事故。”洛南风缓缓道。
“此话怎讲?”
洛南风见太子殿下有些动摇立即道:“音嫔娘娘一直小心照顾启皇子。那日,可巧音嫔娘娘感染风寒。启皇子又吵闹着要出去。音嫔娘娘无法,只得让启儿的奶娘以及众多宫娥带着启皇子外出,还特意嘱咐奶娘不许让启皇子靠近河畔。那么奶娘不应该带领启皇子去河边,启皇子又怎么会落水呢?”
“本宫记得当时正与音儿闹别扭,心里惦记着启儿,便召见启儿的奶娘。本宫召见启儿奶娘之时,正好是奶娘带着启儿在御花园。后来奶娘不敢抗命,便交代宫娥照管。本宫不偏不倚刚好挑选那日,说到底,启儿落水也与本宫有关系。所以一直以来,音儿才会这么恨我。也正是因为本宫的传召,启儿无人看管才落水的吧!”太子有些神伤。
“殿下,不是那样的。那日在场的宫娥因错被遣出宫去,流落民间。微臣前几日曾经拜访她们。据她们所言,奶娘在去太子那里的时候,还特意嘱咐她们照顾好启皇子,不要让启皇子去河畔。”
“那启儿是如何落水的呢?”太子急不可耐问道。
洛南风继续道:“据宫娥所言,那日奶娘走后,她们便与启皇子玩捉迷藏游戏。后来听到一阵嘈杂声,她们慌了,赶紧去找启皇子,谁知却在湖边看到了奶娘在大喊着救命!”
“什么?奶娘当时怎么会在河边?”太子大惊。
“这也是微臣疑惑之事。”洛南风回答。
“那她们为何那日不说!”太子皱眉。
洛南风悲伤的道:“那日,她们直接被送入狱庭局,然后便画押!论她们如何争辩也无用。后来幸而殿下,音嫔娘娘仁慈,将她们遣散出宫。”
太子眼前一亮:“也就是说,启皇子很有可能不是自己溺水,而是她人陷害?”
洛南风点头:“所以,殿下当务之急便是请尽快找到奶娘的下落。所以微臣才来面见殿下,希望殿下可以加派人手,帮助维持查找奶娘的下落。”
太子毫不犹豫:“好,本宫答应你。”
“谢殿下。”洛南风兴奋的道。
太子神色黯然:“是音儿拜托你打听此事的吗?”
洛南风点头。
“也是。现在她身边也只有你可靠了。”太子叹息:“本宫当时刚从秦国回来,心情激愤抑郁,又碰上启儿之事,难免心情焦躁。没有顾及音儿的感受。伤害了她。”太子眼睛湿润。
洛南风劝慰着:“殿下,既然知道了音嫔娘娘有苦衷,不如去看看她。她会开心的。”洛南风自己说此话的时候,都惊讶自己。如若不是帘音近日身体几况愈下,如若不是帘音思念成疾,如若不是自己的安抚不抵见太子一面,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如此,让太子有机可乘。
“洛南风,你,我还有帘音,咱们一块长大,经历了这么多。幸好还有你替我照顾帘音。幸好还有你是值得我信任的。只是,你也知道的。我去见帘音,可她未必想见我。”
“殿下,咱们一块长大,音嫔娘娘的性子,殿下不是不知道。她虽说恨,但不爱又怎么生恨?前几日,微臣去探望音嫔娘娘,她形容枯槁,咳嗽伤寒愈加严重。微臣请殿下去探望一下音嫔娘娘。或许音嫔娘娘病情会好转一些。”洛南风忧虑不已,句句发自肺腑。
太子感慨不已,自己与音儿到底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是因为皇叔?是因为水依?是因为启儿?总之这么多年了,既然她不肯谅解本宫,本宫何不谅解她?毕竟心中还是有彼此的呀!想到这儿,太子会心点头:“好。南风,谢谢你了。”
洛南风一愣:“殿下不必谢我。微臣也是有私心的。”
“你对音儿的情谊,本宫都明白。如果?????”
洛南风赶紧打断太子:“殿下,微臣不曾后悔。也不可能有如果。微臣只希望音嫔娘娘可以开心。微臣还有事,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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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太子妃小声的唤道。
太子回过神来:“什么?”
“殿下当着众臣答应臣妾的事情还算数吗?”太子妃问道。
“当然算数!”太子还回想着音嫔之事,随意回答着。
太子妃喜道:“殿下答应了。真是太好了。”
太子见太子妃如此欢喜,忽然想到太子妃刚刚提及纳妃一事,这么说自己是答应纳妃了?
只闻太子妃说:“本宫仔细盘算了一番。身为太子殿下的妃嫔,一定得知书达理,淑德贤良,才貌俱全才好。无论身世如何,满足此条件者优先。”
王雪沫白了太子妃一眼:“哼,不论出身?这不是在说她自己吗?”
众大臣点头。
太子妃继续道:“只可惜朝中大臣女儿或小,或大。依本宫看都不适合。”
“那此事便改日再议吧!”太子赶紧道。
太子妃摇头:“太子,怎可胡言?其实本宫已经为殿下物色好人选了。”
太子疑惑的看着太子妃。
“姚姬!”太子妃叫道。
姚姬在众多舞女的诧异的目光之中走到大殿中央,叩首行礼。
太子妃满意的点头,继续道:“本宫替殿下打探过此女的身世背景。她父亲是当地富绅。家室清白,在当地小有名望。而且是在秀女的名单之中入宫的。况且,姚姬善舞,品行端庄。本宫注意她很久了。殿下觉得呢?”
姚姬赶紧叩首:“谢太子妃赏识。”
“嗯,抬起头来,让殿下看看。”太子妃淡淡道。
姚姬闻言缓缓抬头。太子皱眉:“她便是刚才领舞之女?”
“正是。”太子妃点头。
“殿下,此女出身卑贱,怎么能配得上殿下?还望殿下三思呀!”王雪沫赶紧跪地叩首。
太子妃冷笑:“妹妹这是在嫌弃本宫出身卑微,不配做太子妃吗?”
王雪沫咬唇,狠狠的盯着太子妃。
王将军见状赶紧道:“殿下,微臣觉得太子妃所言甚是。作为太子的妃嫔,应该以贤良为首。”
“父亲。”王雪沫大惊。
王将军向王雪沫使了一个眼色,王雪沫才作:“是,臣妾知错了。”
“殿下觉得呢?”太子妃又问道。
太子闭目许久,本宫的后宫只有音儿一人足矣。多了无非便是摆设。上次便是自己三心二意,将水依纳入后宫,才酿制自己与音儿的间隙。如今怎么可以再次纳妃,让音儿悲伤。可是眼下却又应该如何推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