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自从离开秦天横后,她便喜欢上了抽烟,这一吸一吐之间,她的心脏会猛然一缩。
仿佛能将心底最伤痛的东西倾吐出来,这时她才会好受些。
站在梦露酒吧良久,叶至颖丢了手中的细长的烟蒂,拿起手机。
“楚天——”她淡漠地说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楚天已经睡下,迷迷糊糊地接过电话,不过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时,楚天陡然一惊,睡意全消。
“至颖,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麻烦事?”楚天神色凝重,担忧地问。以叶至颖的个性,除非发生她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我求你一件事,”叶至颖缓缓地说道。
“什么事,你说。”楚天蹙眉,问道,他隐隐觉得这件事非同一般,会非常棘手。
叶至颖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明天晚上,你设法让秦天横来梦露酒吧,如果可以,带上他的女朋友。”
“至颖?”楚天一听,急忙说道,“为什么这样做?如果你还深爱着秦天横,就不必离……”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对方就挂上了电话。
“嘟——嘟——”电话里传来了一阵盲音,楚天挂上电话,猛然从床/上做起来,利索地穿好衣裤,推门走了出去。
……
初夏的深夜,有些寒,空旷的大街上,一个衣着光鲜的女子晃晃悠悠地往前走着,直至走到一座公寓楼前,她才收了脚步。
她长的很美,不过脸颊消瘦,明丽的脸庞流露出一种不符合年纪的沧桑感。
她刚走到楼停口,一个高大的人影就从里面冲了出来,身穿一件黑色的外套,面目俊朗,脚下还穿着一双拖鞋,显然出门很仓促,正是楚天。
“至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抓住了叶至颖的手,疾声问。
“你是不是还喜欢秦天横,忘不了他,所以看到他喜欢上别的女孩子时,心里难受,才这样做的,对不对?”
叶至颖淡淡地看了楚天一样,表情冷漠,如同木偶般任他摇晃。
楚天看到她那双无神的眼睛,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
“至颖,”他懊恼地垂下头,“如果你真的要和天横复合,可以换一个见面方式。要是让天横知道你在酒吧里唱歌……他会发疯的。”
“发疯?”叶至颖听到这两个字眼,总算有些反应了,她笑了笑,眼里没有任何神采,声音戏谑苍凉,“其实我从美国回来就已经疯了。”
“楚天,你愿不愿意帮我?如果不愿意,明天晚上我会亲自给秦天横打电话的,我想他一定会来的。”
“我……”楚天不知道怎么劝说。
如果说叶至颖仍旧喜欢秦天横,那为什么会在这三年里,她冷眼看着秦天横一直堕落下去,却不加劝阻?
然而在秦天横真正喜欢上另一个女孩,走出昔日的伤痛,不再堕落时,叶至颖忽然要去找他。
她是在报复天横吗?
楚天的心猛然一痛,他微微摇了摇头,星眸中闪现了点点水雾。
“至颖,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要报复,就报复我吧,不要……不要再伤害天横了,好吗?”他哀求说。
是的,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不该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居然想到利用叶至颖去报复楚家,伤害了他最爱的人,同时也伤害了他最要好的朋友。
这三年来,他没有一天好受的,时刻受着良心的谴责。叶至颖在昏暗的酒吧里唱歌,而秦天横却过着紊乱的私生活——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至颖,我求求你了,不要再伤害天横了,他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如果再受打击,他这辈子就毁了……”
叶至颖冷漠地抬头,妙目射出了一道冷光,仇恨布满了她的面容:“他一辈子毁了,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看着一脸后悔痛苦的楚天,叶至颖的心像是被刀子捅了一下,对于楚天,她是又爱又恨,五年前的一幕,清晰地闪现在他面前。
“楚家完了,我成为一名不文的穷人,不,连穷人都算不上,还负债了几百万——”他颓废地坐在地上,原本温润的脸布满了绝望,忽然,失神的眼神中浮现出了怨毒之色。
“这一切都是秦家害的,都是秦家!要不是秦家恶意竞争,拖垮我们楚家,我们……我们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楚天歇斯底里地喊着,如同一头陷入绝境的孤狼,满脑子全是复仇的念头。
一夜间,楚家家破人亡,父亲从楚氏集团的高楼上跳了下来,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一向好强的母亲接受不了这个打击,重病在床,而楚天,也即近崩溃的边缘。
叶至颖在一旁垂着泪。“楚天,你不要绝望,事情还没有走到那一步,再说,你的身边还有我啊,我会一直陪伴着你的。”她温柔地劝着。
陷入绝境的楚天听到叶至颖这样说,眼睛一亮,猛然抬头说:“对,还有你,还有你……”他似发了疯一样,完全没有平日的潇洒和温润。
他凝望着叶至颖,疯乱狂热的眼神,让叶至颖感到害怕。
“至颖,你愿意帮我的,是不是?”他问。
叶至颖点了点头。
“那好,”他脸色一喜,眼中的怨毒之色更重了:“至颖,我知道天横一直喜欢你,现在天横是天翼集团的总裁了,掌握秦家的经济命脉,如果你成为天横的女朋友,就有机会获取秦家的商业机密,只要……”
“你说什么?”叶至颖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望着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