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儿,不哭了,哭坏身子。”
许久,夏薇儿才停住哭声,看着司徒明清胸襟前湿了一大片,微微有些尴尬。或许是因为这些天哭得太多了,眼睛有些红肿,有些难受。
“对不清,清,将衣服弄湿了。”
司徒明清看了下衣服,摇摇头,“无事,只是,你不要再哭了。”
夏薇儿勉强地扬起一抹微笑,点点头。
“今天来,是想着和你说点事的,刚才真是太失礼了。”
司徒明清看着她似乎当真没事了,才笑开了,“何事?”
“清,有些话,我说了,希望你不要生气,希望你能够等我说完。”夏薇儿眨眨带着水珠的眸子,看着司徒明清笑笑。
司徒明清看着她那带着些许俏皮的样子,点点头。
“清,有时候,我在想,若是当年我没有坚持进宫的话,是不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好一点?或许,我会遇上一个疼我,爱我的男人,我会有个幸福的家。清,为什么有时候,有些事情,便是这般不受我们的控制呢?原本的夏家是个好好的家,若不是父亲的野心,又怎会落到今天这般的田地?当年,并不是轩儿的错,清,即便是你,亦是知道父亲他的一些事的,不是吗?所以,轩儿只是做了一些你不忍心做的事而已,不要责怪他。”
司徒明清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只是知道她的心底,有着浓浓的难受,他看得到,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做,她才会好受点,她才会开心,眼前的女子,是他曾经最喜欢的表妹,只是,那些喜欢,只是限于兄妹之间的喜欢,并无其他,所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如何做。
夏薇儿站了起来,看着湖中的睡莲,眼神中带着朦胧。
“当年,父亲说,这南夏的天下,夏家是功臣,所以,不管他做什么事,都是可以恕罪的。我劝过他,但是没有用,或许野心大的人,便会有着意想不到的得失的。因为父亲的事,剑儿受到了连累,你知道,剑儿是最喜欢从商的,在生意场上,他总是神采奕奕的,但是,现在的他,让轩儿的一道圣旨,阻断了一切,他再也不能够从商,他伤心,我又何尝不是,大家都在笑着,说夏家有个无用的女儿嫁到皇宫中来,家族出了事,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可是,谁又知道,不是我不想着帮忙,这样的事,是不能够帮的,不是我没有权力,而是,实在是父亲的罪过于大。轩儿能够留下他的命,便是最好的了,我还能够说什么?”
停下,缓缓地唤了一口气,继续说。
“清,其实当年有着很好的选择的,只是,为了夏家我没有选择,今天,我可以光明正大的选择它,慢慢地走下去。姑母说,要给轩儿选妃,我没有赞同,我知道,轩儿与你一样,轩儿对夕儿的心,我们是有目共睹的,更可况轩儿并不是个任人摆布的人,我亦是相信他知道该怎么做的。清,无论如何,只要是轩儿不愿意的,你便不要强迫他做,不要像当年的你我那般。”
司徒明清微微叹了一口气,是啊,当年若是没有听从母后的要求,那该多好?眼前这女子便会有着她想要的生活,便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自己已经后悔曾经的所谓,又怎会再强迫自己的儿子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呢?
“听说,六儿想进宫是吗?”
司徒明清忽然想到,前一段时间,他与母后闲聊的时候,母后曾经提过的。
夏薇儿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六儿啊,你可当真是想整个南夏都知道你的事吗?
“清,六儿如何能够进宫啊?六儿是我的妹妹,轩儿的小姨。”
司徒明清倒是没有别样的表情,这层关系,他早就听肖梦说过了,所以,他才会好奇,亦是好怕,害怕这样的事情当真会发生。
“母后倒是想着六儿进宫……”
夏薇儿笑了,摇摇头,“母后亦是不会想着让六儿进宫的,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母后又怎会看不透呢?再者,这辈分关系,母后亦是知道的。母后目前是想着将六儿许配给宋国的太子,想着轩儿下旨,派遣使臣前往宋国。不过,六儿似乎不甚愿意。”
司徒明清微微皱眉,宋国太子?不是宋俞成的儿子宋云飞?这两国之间的关系尚为紧张,又如何能够联姻呢?若是出了点什么叉子的话,不是陷两国百姓与水深火热之中吗?母后又怎么会想着将六儿许配与宋云飞?
“清,怎么啦?”
夏薇儿看着他没有反应,不禁唤了一声。
司徒明清摇摇头,“无事,只是,母后这样的安排有些问题。”
“这六儿配不上宋太子吗?怎么会有问题?”
这倒是夏薇儿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不是配不上,而是两国之间的矛盾尚未解决,若是联姻的话,到时候,会有着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那会让百姓深陷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样的事情,轩儿很是难以处理的。”
夏薇儿微微蹙眉,“其实宋国与南夏之间的矛盾在于何处?为何这么些年过去了,依旧没有得到解决?我曾经听母后说,这是由你开始的,是吗?清,这中间究竟出现了什么问题?”
司徒明清的目光飘远了,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俊眉紧蹙着。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亦是不能够说的清楚的,当年的事情,过于复杂,年轻时候的事,又如何知道,当年的盛气是从何而来?又往何处而去?
只能摇头,“当年的事,即便是再提,亦是无用的,放心吧,我会与母后说清楚的,六儿的事,你便是放心好了。”
夏薇儿点点头,她不担心,因为这是他答应下来的事,所以,不必担心的。
“清,我知道你会处理好的。不过,清,我希望你能够答应我一件事。我希望以后不管怎样,不管父亲做出什么事,你都可以饶他一命,好吗?只是留下一命,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