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却是笑了,看了一眼儿子,心疼地摇了摇道,皇上收了回了视线,却是叹了口气道:“你若真想学,这些年你便可以找你王婶学就是,这十几年都没听说你要学过,这会子他们一家要南迁了,你倒是着急上劲了起来。”
太子听得脸一红,却是将头低着,反正不与皇上对视,也不再说话,躬着身,保持着行礼的姿态不变,却是把皇上气得差一点要敲他的头,“你可知道你是太子,如今都十五岁了,不在朕身边学习政务,到是要跟着去江南,你……真让朕失望。”
太子这才抬了头,眼睛却是亮晶晶的,脸色却有些发红:“父皇,儿臣心意已决,求父皇成全。”
“你……除非你不要这太子之位,不然,再也不要在朕面前谈起此事。”皇上听得大怒,站起身来,甩袖就要走。
皇后一看急了,忙瞪了太子一眼,跑到皇上面前档住:“皇上,乾儿那点子心思您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他就是舍不得英姐儿啊,这些年,他守着,护着,宠着英姐儿,可是比疼长公主还甚呢。”
皇上听了便回头瞪了太子一眼,摇了摇头,叹气道:“你可知,你王婶为何这么多年都不去江南,却非在这个时候去?”
太子听得脸一白,但仍咬了牙没说话。
皇上忍不住便拍了下太子的头道:“你这个倔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你王叔和王婶夫妻感情情比金坚,你王婶最讲求的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眼里是容不下半粒沙子的,她那性子,又怎么会将英姐儿嫁入皇家?你身为太子,将来必定会有三宫六院的女人,你王婶决对容不得这个的,再说了,英姐儿那性子最是洒脱不羁,哪受得了宫里的规矩,她也不适合做你的太子妃啊。”
太子听得浑身一震,倔强的跪在了皇上面前:“父皇,儿臣是真心喜欢英姐儿的,儿臣相信,英姐儿也一定会喜欢儿臣,求父皇成全。”
太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认死理,皇上也拿他没法子,其实,说起来,皇上也是愿意与简亲王府结成儿女亲家的,虽说两家同为一个宗室,但因着隔了好几代了,早脱了五福,并不算得上是近亲,宗人府对这事也不太反对,就如冷华轩娶了冷婉是一回事,但是,他就是太了解锦娘了,明知道锦娘会不答应,又何必强求呢,他对太子抱以很大的希望,太子也贤达精干,是个很好的储君,大锦交到他手上只会更加稳固,但是,他不想逼锦娘啊……
“乾哥儿啊,不是父皇不成全,是……你王婶她不喜欢皇家啊,怕是你妹妹和扬哥儿,也是很难成事的,你王婶那个人,就是看得太过通透了些,她只想要平安喜乐,对皇权和金钱都看得淡泊得很,她不想与皇家扯上关系,怎么可能跟我们结亲呢,你还是早些死了这份心思吧。”
皇上若口婆心地劝道。
太子倔强地跪着,听了皇上这话,抬起头来,眼里是一派坚毅之色,“父皇,如果,我去和婶娘说,若她将英姐儿嫁与我,将来,我的后宫里,便只得英姐儿一个,再不会有任人女子,她应该会应了我吧。”
“胡闹,这可是影响皇家血脉之事,你怎么能够如此呢?”皇上气得差一点一脚踹向太子。
但心里却是为太子的坚持所感动,他这一辈子有个遗憾未了,儿子若能得偿所愿,他也欣慰啊。
“不行,乾儿,哪有太子只得一妃和道理,将来你继承了大统也决不可以只有皇后一人,那太不孝了,且有违祖制。”皇后也说道。
几个正在商谈,长公主不知从何也知道这个消息,也冲了进来,顾不得行礼,看哥哥跪着,她也跪了下来:“父皇,儿臣也要跟着去江南,扬哥儿可是匹野马,我不守着他,他的心就会飞了去,儿臣可不想让扬哥儿喜欢上别人去。”
皇上听得头都大了,怒斥道:“大胆,你哥哥已经糊涂了,你不来凑热闹。”
公主眼圈儿一红,便要哭,小声挨到皇上身边,抱住皇上的腿道:“父皇平素最疼儿臣了,儿臣的心思您也明白,儿臣,自小便喜欢扬哥儿,虽然扬哥儿不喜欢儿臣任性蛮横,但儿臣可以改的,可以学得贤良端庄,可以不使小性子,可以只做平民,不做公主,不在他面前拿大,不在他面前摆架子,我……”
“我的儿,你可是金枝玉叶啊,你……为什么要如此委屈自己,天下的好男儿多了去,何必只喜欢他一个呢?”皇后听得鼻子好酸,自己如珠似玉般宠着的孩子,却要在简亲王府人前如此卑微。
“皇上,您是九五之尊,他们简亲王府再如何,也只是个王爷,您下旨,招了扬哥儿为驸马,娶了英姐儿为太子妃,看他们敢不应下,这可是皇命。”皇后实在是舍不得一双儿女儿受气,冷着脸对皇上道。
皇上瞪了皇后一眼,两个小孩子胡闹,她也跟着,还真是的……
不过,也是,拿这事试探下小庭夫妻也好,他们一直就有着闲云野鹤之心,一心只想要脱离朝庭,过悠哉的生活,但是,如此人材,又怎么能放过呢?
锦娘得知皇上应允了江南之事,便全家发动,一起准备了起来,英姐儿和扬哥儿知道后,也是喜不自胜,兴奋的收拾了起来,只有玲姐儿,她几次徘徊在锦娘屋前,似有话说,却又不敢的样子。
锦娘得知后便叫了她进去,问她原因,玲姐儿道:“原是想要跟着婶娘一同去江南的,但是,玲姐儿舍得得父亲母亲,想在京城给他们守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