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儿看张妈妈脸色很不好,更是难得的看她竟然给少爷摆脸子,不由诧异得很,泡了一杯茶给张妈妈道:“妈妈今儿是怎么了,像吃了冲药似的,少爷做错什么事了么?”
张妈妈听着就拿眼瞪她:“小姑娘家家的,问那么多干什么,将来等你和冷侍卫成了亲,就知道了。”
四儿被说得脸一红,眼里闪过一丝痛色,阿谦已经离开有好几天了,一点音迅也没有,她问过少奶奶,少奶奶也说不知道,但少爷怕是知道的吧,只是,四儿自来在少爷面前就话少,也不敢问,只在心里担忧着,一时又想起冷逊说过冷家给冷谦说好了一门亲事的话,心里更是痛苦,那个木头,就算是不想娶自己了,也可以明说吧,怎么就如此消失了?还说什么不在乎身份,真的不在乎,又怎么会突然走了,连招乎都不打一个,是看自己是个丫头吧,丫头的感情向来就是卑微的,不受尊重的,所以,他连通告都不屑了。
张妈妈看到四儿眼里的痛苦,不由心一软,张口欲言又止,好半响才叹了口气道:“是你的,终究是跑不掉的,不是你的,就求也求不来,放开心就好,再者就是,那个人,你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这点子眼力介都没有,那你也活该受苦了。”
张妈妈这话里有话,四儿被她说得一怔,抬眼想在张妈妈眼里找到一点有用的迅息,但张妈妈很快就转过头去,四儿便疑惑起来,心想,或许,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呢,一时心里又开怀了一些,听见少奶奶屋里有了动静,忙掀了帘子进去服侍。
锦娘总算是睡足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睁眼看天色都暗了,便起了床,想着明日再也不能赖床上了,不然,太子会急死去的。
四儿帮着收拾妥当后,锦娘懒懒地走出了里屋,一看冷华庭不在,便问张妈妈:“相公又去忠林叔那了么?”
张妈妈一见锦娘脸也沉了下来,“少奶奶,不是奴婢多嘴,您可是好不容易才怀上的,看看,都要出怀了,怎么……那也太大胆了些,若是出个什么事,让奴婢怎么向王妃交待啊,奴婢可真会成千古罪人去。”
锦娘被张妈妈说得脸一红,又不好明说怀了孕是能够XXOO的,一是不好意思,二嘛,张妈妈也是一片好意,她的观念就是如此,只好讪讪的,顾左右而言他道:“叶一也不知道好些了没,一会子用过饭后,陪我去看看吧,哦,还有啊,青玉可曾醒了?”
“叶一那边奴婢天天打发了人照顾着,像是好多了,青玉嘛,还昏迷着呢,大夫说……怕是难救了,说是伤了脾。”张妈妈说着神情有点黯然,青玉那丫头是她看着长大的,又是她选到少奶奶屋里来的,原也是看她聪明伶俐,又沉稳,会做事,是个嘴稳的,才想着推荐来着,却没想到,她心里藏着那么些事,要是她肯早说,肯对少奶奶坦白,或许,那日之事也就不会发生了,唉,如今倒好,小命都快没了。
锦娘听得心一痛,青玉会死么?心下一阵黯然,这两天她刻意有点回避青玉的事,就是怕人说青玉会死,不管如何,那个丫头是为救自己而受的伤,心里的愧疚就一直缠绕着她,总期望着她也会如上次一样,突然就好了,会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说穿了,锦娘就是胆小了,怕再见生死离别,她怕自己的心不够坚强,会承受不住,所以逃避着。
“先……去看看叶一吧,我有事要找他。”锦娘沉吟着说道。
张妈妈点了点头,叶一就住在偏院里,离着也不远,张妈妈多叫几个丫环跟着,提着灯,小心地扶着锦娘到了叶一屋里。
叶一正在屋里发呆,一双手仍是裹着的,看到锦娘来,微怔了怔,忙起身要行礼,锦娘忙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叶一,明儿可以回厂子里去么?”锦娘开门见山地说道。
叶一眼睛一亮,太子殿下来了两日了,他自然是知道的,更知道少主定然是与太子谈着判呢,这会子这么说,是谈胜了吧,“奴才随时都可以回厂子的。”
“嗯,那就好,明儿那齿轮先捞上来吧,再将我这会做的螺丝卯几个上去,也别太牢了,能将那余下的三百匹生产出来就行了。”锦娘淡笑着说道。
叶一听得眼中精光一闪,脸上就带了笑,恭敬地回道:“奴才省得的,少主放心。”
锦娘沉吟了一会又道:“那里面的人得清理清理了,那帐本究竟是怎么到了裕亲王手上的,这事得查一查,你给我选些靠得住的人,在紧要位置呆着,该换的人就换了,不要心软,你选出来的这些人,是要将来带得出去的才是。”
叶一听和大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锦娘,好半晌才道:“少主想要自立门户?”
锦娘听了微微一笑道:“这间厂子迟早是会关了的,设备用得太久了,修修补补的也过不了多少年了,这一点,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皇上也会要求我再开个新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得先把人手都备齐整了再说。”
叶一听了点了点头,强压住心中的激动和兴奋,看来,少主真有当年叶姑娘的风彩呢,指不定还会教给他不少好东西,若再创一个厂子,他也能像先祖一样,成为新基地的创始人之一,那是何等的荣耀啊。
“少主放心,奴才一定会选出一批忠心的好苗子来的,只是,奴才那不肖子……”说到叶忠彬,叶一就既痛苦又愤恨,可如今那小子人都找不到了,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他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处置那个不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