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孙锦娘说得没错,简亲王府的内讧,不用闹给外人看,尽管他也知道,这一次自己定然也没什么好结果,但终归关起门来是一家人,父王就是再气,最多打自己一顿,不会真将自己如何的,再说了,做最坏的打算,没了简亲王世子之位,那还是王府子孙,总好过整个王府被人整垮而萧条,就此败落的好、
一想通这一点,他倒是脸上带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悠哉地走了裕亲王面前道:“王爷辛苦,有您坐镇,此贪没一案定然很快便能水落石出,一干涉案嫌疑很快就会落网,华堂在此先行恭贺王爷了。”
裕亲王看着他一脸坏坏的痞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由怒火直冒,一抬手,啪的便甩了他一个耳光,狠狠地骂道:“贱人生的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真是个愚蠢之至的东西,你以为,本王落了难,你能捞得到好处么?”
冷华堂被裕亲王打得莫名,虽说自己方才这话也是讽刺了他,便他也没有资格出手打自己吧,一非自己正经的长辈,而非上司,就算他是王爷之尊,也不能随便打自己吧。
他原就在锦娘那里受了一顿窝囊气,又和亲王和荣亲王几个联手出卖陷害,更是差点就毁了整个简亲王府,正憋着一肚子的气没处撒呢,裕亲王竟然当众打他,他眼一红,再也顾不得那许多,抬手便向裕亲王攻去。
裕亲王再没想到冷华堂竟然敢对自己还手,抬手格档的同时大骂道:“小畜牲,你连本王都敢打?以为学了老二那点子微末功夫,就能在本王面前撒野吗?你这个不忠不孝的东西,那贱人果然没本事教好你啊。”
冷华堂是第二次听他骂到刘姨娘了,不由听得又羞又怒,就算自己是庶出,那也由不得他裕亲王来羞辱吧,愤怒之下,出手更狠,竟是在裕亲王一个不小心时,一掌击中了裕亲王的鼻子,痛得裕亲王眼冒金星,双泪直流,一旁的护卫看不下去,拔刀上前助阵,裕亲王却是忍着剧痛一摆手,让他们全都退下,自己提起十二分精神,与冷华堂对招了起来,一时间,一老一少两个人在江华府衙前打得难分难解,和亲王世子和荣亲王世子看得面面相觑,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两个打得再激烈,也与锦娘无关,锦娘与冷华庭上了马车,她方确实受了不少惊吓,又一直与那些人斗智斗勇着,实在是有些乏了,一上马车,便偎到了冷华庭怀里,眼睛一眯就想睡。
冷华庭怜爱地拥着她,怕她睡着了会着凉,用自己的锦披将她裹紧,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脑子里仍是惊魂不定,心疼她,舍不得她一再地被那些坏人所伤,更是暗恨自己的无用,不能好好的保护她,今天若不是叶一,只怕……
他不敢再往下想,只是将她抱得更紧道:“娘子,你以后……再也不要随便出府了,任他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也不关你的事,你……只好生地养着就行了。”
锦娘虽是迷迷糊糊的,却也知道他心里的惶恐和害怕,其实,她自己何尝又不是有劫后余生的庆幸,那一跤摔了下去,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三四个月的胎儿,根本就还不稳,若不是叶一用他的身子给自己当了肉坠,只怕尾骨都会摔断了,如此一想,又对冷华堂恨得牙齿直痒痒,咬牙怕道:“相公,你说,你怎么就会有这么个比猪还笨的哥哥呢,不对,说他是猪,只怕猪还会生气,会说我贬低了他呢。”
冷华庭正在伤怀之时,听她如此俏皮一说,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无奈地一捏她的小鼻子,柔声道:“那你去问过猪了没,若是猪不同意,你就把他比作傻驴吧,驴子比猪还傻呢。”
锦娘原就是想要开解和安抚他,见他笑了,自己也眉花眼笑来,自己可是穿越女,穿越女向来都是打不死的小强,哪里就那样容易就葛毕了,是不是要改天换地,她无所谓,她想要的就是跟眼前这个妖孽男子好好的,快快乐乐的,幸福的生活下去。
见她笑得开心,冷华庭心里一酸,他的小娘子总是如此地善解人意,又如此会宽慰他的心,明明受苦受惊的是她,但每次都是她来安抚和开解自己,也是,外面一切纷纷扰扰又与他们何干,只要两个人都好好的在一起就好,只要宝宝健康就好,就算有再多的阴谋诡计,夫妻齐心,其利断金,总有那云开雾散,拨云见日的时候。
回到别院里,果然见院外被兵丁团团围住,身上所穿,竟然是江南大营的军服,锦娘看得诧异,冷华庭倒是想得通,对她道:“如此更好,有些人是黑是白,不是更能看出来么?”
锦娘一想也对,便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下了车,便往府里走,却见白大总督自好自己院里出来,一见她夫妻二人,便急急地迎上,一脸焦急地问道:“出了何事?裕亲王命我将你这府上团团围住,说是不许任何人随便出入。”
“不会连采买物资都不许吧,白大人。”锦娘似笑非笑道,府里可是还住着你的女儿呢,难不成,连你女儿也一起软禁了么?
“咳!咳!世媳,几日不见,你就对世叔外道起来了,世叔正是来多谢你们对幽兰的照顾呢,这采买嘛,你们想自己去呢,就自己去,不想呢,世叔就派人将你所需物资一并送进府里,这围着好啊,围着可以挡去不少孤魂野鬼呢。”白总督粗犷的脸上露出一丝顽皮之色,对着正冷冷看着他的冷华庭无辜地眨巴眨巴着眼,这逼可爱模样配着他那粗豪的气质,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