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笑着提起手里的食盒对丰儿道:“秀姑昨儿晚上终于醒了,一醒就惦记着少奶奶呢,这不,一大早儿就让我炖了燕窝,说是要送给二少奶奶喝,我还说二少奶奶这里要啥补品没有啊,丰儿满儿姐姐定然都会想得周周全全的,哪要我去操这心,可秀姑就是不肯,说这是她的一片心呢,所以,我只好就送来了。”
丰儿听了也觉得在理,秀姑的事她也听说了,原还觉得秀姑办事糊涂,不牢靠,这会子也明白,秀姑对少奶奶的忠心,那是无人能比的,丰儿对秀姑舍身救二少奶奶的行为也很是感动,只是……这吃食……,如今二少奶奶可是重点保护对像,外来的东西可不敢沾她的边儿……
“少奶奶在里屋里忙着呢,要不,你先放在这儿,一会我帮你提进去吧。”丰儿沉吟了会说道,秀姑她是信得过的,但绿柳……虽然是自己救了她,却不代表自己全然信她,她送来的东西还是别让二少奶奶用的好。
绿柳听着就笑了,将东西递给丰儿,自己就打算走,正好锦娘自屋里出来,绿柳忙上来给锦娘行礼,说明了来意,锦娘一听说秀姑醒了,又让送了炖品来,眼睛就湿了,当着绿柳的面,就端起一小碗燕窝,丰儿在一旁就急,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拼命眨眼,想要阻止锦娘,锦娘浑然不在意,仍是喝了那小碗燕窝。
绿柳微笑着看锦娘喝完后,行了礼,回去向秀姑复命去了。丰儿等绿柳一走,便紧张地看着锦娘道:“主子呀,你……你怎么乱吃东西,若是……若是她心思不正……”
锦娘听了就笑着拿手戳她:“人不是你引荐回的么,这会子你又不放心了,她如今可是跟喜贵好着呢,利益好坏轻贵她可是比你拎得清得多呢,明儿我要认了喜贵做义兄,她的地位可就是水涨船高,以后全家都得依着我过日子,怎么还会来害我?”
丰儿听了也觉得有理,便摸了摸头,站一旁傻笑。
锦娘忙完了后,便去了里屋,推了冷华庭出来,两人一同去了王妃屋里,明儿要回门,王妃也是要同去的,毕竟是亲家屋里嫁闺女,又听锦娘说在娘家就跟那一个姐姐好,怎么也得去撑个面子的。
锦娘这会子去,一是病了两天,一直都是王妃照顾着,如今好了,也该给王妃请安了,二嘛,便是商量着明天出行的事,都得备了哪些礼才好,王妃对这个可比她懂得多。
到了王妃屋里,就见上官枚和玉娘都在,上官枚一见锦娘,鼻子就有点酸,起了身就迎了过来:“弟妹身子还没大好,怎么就来了,也不多歇两日。”
“明儿是我三妹妹出嫁呢,四妹伤得也不重,安了两天神也差不多了,总关在屋里让一大家子操心也不是个事,姐姐你看,她脸色好着呢。”玉娘听了便坐在椅子上,伸着手正捡查着自己手上的指甲油,漫不经心地说道。
上官枚听了便皱了眉,锦娘受刺那日,上官枚一听消息心里就很难受,心急火急地就从娘家赶了回来看锦娘,但玉娘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听到锦娘只是受了惊吓后,那神情似乎还微带了些失望,这让上官枚很是心寒,原来对她还存着的一丝怜悯之心也全消散了,这几日对玉娘就越发的冷淡了起来。
锦娘听了玉娘的话倒不介意,反正玉娘一直就是这么对她的,早习惯了,只是懒得理她就成了。
上官枚上上下下将锦娘打量了一番,看她果然气色不错,便放了心,拉着她的手一同坐到了王妃下首。
冷华庭一进门,玉娘的眼睛就止不住的往他身上腻,但冷华庭脸色淡淡的,眼神只追着锦娘跑,像全然没有看到玉娘似的,玉娘见了心里就一阵闷,也不敢太大胆瞄他,低了头,拿了帕子放在腿上死命地绞。
王妃见儿子儿媳都安然无恙,心中大定,笑眯眯地看着锦娘道:“你大嫂说得对,你怎么不多歇会子,不是说了,这阵子不用请安的吗?”
锦娘听了便笑道:“知道娘和大嫂疼我呢,只是,正像二姐姐说的,也没什么大毛病,总窝在屋里也让长辈们担心,还不如出来走动走动的好。”
“你呀,就是个爱操心的,明儿那礼娘都备好了,才宫里来了信,说是太子殿下也会到场庆贺呢,明儿咱们可以早些去,太子跟你父王说过好几回了,说是要见见庭儿呢。”王妃笑着对锦娘说道。
冷华庭听说太子要见他,眉头就皱了起来,一脸的古怪,既不像生气,又不像高兴,锦娘看过去时,他还将头偏向了一边,似乎很尴尬的样子。
锦娘便想起了太子说他很美丽的话来,不由抿嘴一笑,对他挑了挑眉,嘴里却是回着王妃的话:“我就是啥都不懂,全靠娘打点了,明儿回去,府里必定有不少贵亲,我又没见过啥大场面,就躲娘身后得了,娘可要护着我啊。”
王妃听了便呵呵笑了起来,上官枚听着也觉得好笑,正要打趣锦娘,就听小丫头急急来报:“禀王妃,三少爷来了,说是要求见王妃和二少奶奶。”
王妃听得诧异,自上回给二太太和二老爷行了家法,冷华轩就没有来过,就是锦娘和小庭两个遇刺后,东府那边就打发个管事婆子来
问了下,应付式的送了些礼,就没了动静,今儿怎么倒来了个正经主子了?
没等王妃说传,冷华轩已经打了帘子进来,一进门,见王妃,上官枚还有锦娘都在,不由松了一口气,对着王妃就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