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受了一点委屈,便装成天大的冤枉,父王母妃难道是短了你的吃穿用度,或是不拿你当人看了,作贱过你?竟是为了点小事寻死觅活,你……你真真气死为父了。
你……你不说不想做这世子了么……好,好,好,那明日父王便去禀明圣上,将这爵位给轩儿承了便是,简亲王府,可并非你一个身体康健的子弟!”
说着松了冷华庭的手,身子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抬手,扬声对外面的小厮喊道:“来人!”
冷华庭一听便急了,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双膝齐动,跪爬到王爷脚下,一把抱住王爷双腿,哽声呼道:“父王……孩儿错了。”
王爷一脚将他踢开,怒骂道:“不是想死么?为父成全你,是毒是绫子还是刀剑之器,你自选吧。”
冷华堂这会子连死的心思都有,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想到的一番脱辞竟是得到这样的后果,二叔对自己一直关心异常,甚至超过了对小轩的关注度,以前一直以为二叔只是扶着自己上位后,能给东府最大的利益,若父王真是要将世子之位传于小轩,那……那二叔定然不会再帮助自己了,到时,自己便是孤立无缓……
“父王,孩儿错了,求您饶了孩儿吧,孩儿再也不敢羡慕小庭了,孩儿一定会做个好兄长,一辈子好好照顾小庭。”他转念一想,又知道王爷不过是在吓唬自己而已,王爷最怕的是兄弟相残,所以,自己方才那番妒嫉小庭的话定是伤了父王的心,忙转了口求饶道。
王爷确实不过是吓吓他而已,哪能真的就给了老二那么大的便宜,不过,送些风声出去也好,若老二听了这话便不再关注堂儿,而是对堂儿冷淡下来,那么,便可以印证他真在做那挑拨离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事,哼,真以为自己不如老太爷手狠,便当自己是傻子么?再怎么,也不会让他得惩了去。
“你起来,哪里像个男子汉,哭哭涕涕不知羞耻。”王爷低了头,对冷华堂喝道。
冷华堂心中一喜,忙自地上爬起来,老实地垂手站立,王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今儿可是你自个儿说的,不再与庭儿争尺寸的短长了?”
“不了,孩儿再也不与小庭争了,孩儿会将最好的会都让给小庭,父王,孩儿心胸不宽,所以才险些酿成大错,谢父王教诲。”冷华堂立即恭顺地应道,那好话儿说的真是一个顺溜。
这时,青石早带了两个世子妃屋里的人来,正要让她们扶了上官枚下去,王爷见了便道:“你们两个听好了,为父要与你母妃去大明山闲暇几日,年节时再回府,府里一应事物全交由小庭媳妇管治,枚儿不可与她生了争执,再有不满也得等我们自大明山回来再说。”
冷华庭冷冷地旁观着王爷与冷华堂的一番作派,看到还算收到了不小的成效,心里稍感安慰,不管如何,怀疑的种子是种到了父亲心里头了,父亲虽说没有真将大哥如何处置,但却不再如以前那样信任于他,以后,他再有风吹草动时,便再行计较,毕竟自己现在也不能真将那日他前去杀玉儿之事揭露出来,自己双腿能走之事现在决不能让王爷和大哥知道,不然,在大哥和二叔原形没有毕露,而自己也没有抓到切实有力的证据之前,一时也扳不倒他们,而且,反而会激得他们动其他的心思暗害自己,如今,如今有了锦娘相伴,生命便要更加珍惜了,稍微的行差踏错,便会连带着她一起陷入绝境。
上官枚这会子也不敢再当着王爷的面说什么不满的话来,只是心里既愤怒,又委屈,王爷对冷华庭夫妻太过偏心了,哪有不让世子妃主持家事的道理,不过,再气也被王爷那句拿掉冷华堂世子之位给吓住,只得悻悻地看着王爷和王妃,见冷华堂很老实地恭身应了,她也只好草草地应了一声。
王爷又看了冷华庭一眼,见小儿子眼里仍有讥诮,想着庭儿定是还有话没有对自己说透,而且,定然也对如此处置堂儿并不满意,便对冷华堂又说道:“为父不在府里的几日,若是再出了什么乱子,第一个就找你试问。”
顿了顿又道:“你身为世子,心胸狭窄,胸无大局,无谓之下便要自尽,又无故离家不归,真乃是不孝不友不义,今日不罚你难以消除我心头之恨。”说罢,一扬声,“取家法来。”
冷华堂一听大惊,没想到父亲真会为了这么点子而罚他,他那日失血不少,虽说养了几日却没复元,若再被痛打了顿……怕是原本恢复的几成功力又要损了几分去,而且,当着父亲的面,更不能运功相抵……他不由求助地看向上官枚。
上官枚此时也吓得面无人色,见自家相公看过来,便知他的心意,可是……如今去求,会不会遭池鱼之殃啊?
不过,她还是壮了胆子向前一步,颤了声道:“父王……相公他……他身子不佳,怕是经不起这一顿打了。”
王爷也不过是做给冷华庭看的,见上官枚来求,心下便有松动,正要改口应下……
“啊,父王,望了禀报于您了,初四那日相公屋里有个叫玉儿的丫头,原本只是偷了儿媳一个簪子,儿媳便将她惩治了一顿,打了几十板子,说来也怪,那丫头竟然在初五晚上突然失踪了……您说,她一个家生子,又是受了伤的,怎么有本事能逃得过这高墙大院?出去了,又有何本事生存?莫非,她是被何人给杀了?再或者,是有人相助逃了?哎呀呀,父王,母妃,儿媳一想就头大如斗呢,怎么府里一个丫头也有如此大的能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