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为自己所押的那一方欢呼,希望以此来激发他二人的气势,但是,随着二人的比赛愈加激烈,他们也专注的看着,忘了再欢呼,只是直直的盯着这二人的一招一式,像是少看了一眼就是多大的不幸一般。
雪倾狂只是淡淡的看着台上二人的比武,在第一场比武之中,二人都没有使出全力,所以也不至于被掌击出血,但是,第二轮比赛之中如果再不见血,就明显显得假了,在这局上,魅紫既然要输,就必定要承受姜陆华一击,但是,她事先也对二人说过,虽是要见血,但是切勿太过重击,只要能让观众们看得尽兴就成事了。
二人的一招一剑都极具魄力,在过了几十招之后,魅紫意识到是时机了,于是在姜陆华的刀砍过来的时候,他用剑一挡,姜陆华的脚却踢过来,他大惊,却已经来不及躲避,表面上是他的重心都放在了刀上,要躲过这一脚是不可能的,但实际上他是故意承受了这一脚。
剧烈的疼痛感让魅紫睁大了双眼,抬头间,却见姜陆华的眸光中闪过一丝狠戾,但转瞬即逝,他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但是……他这一脚却是十足的狠重,给自己造成了颇大的内伤。
“噗……”魅紫口吐鲜血,连连后退。
这局以此告终。
观众们一直看得目不转睛,大呼精彩,魅紫被彩熏扶着坐下,彩熏担忧得紧,连忙要替他把脉诊断,魅紫却摇摇头,还有一局,这局终了再说罢。
他抬头望向姜陆华,见姜陆华正在喝水,也是累得在喘粗气,但是……此人为何要下此狠手?之前主子说过的话他都忘了吗?还有刚才那么阴狠的眼神,是他的幻觉吗?
魅紫不得其解,不在看姜陆华,接过彩熏递来的汗巾,擦拭了汗水。
而姜陆生却也是诧异,“大哥,你方才为何要下狠手?”
姜陆华冷哼一声,“这可是堂而皇之可以伤他的机会,他的功夫比我们都好,如果能趁此机会削减那女人左右手的能力,日后我们会好行事得多。”
“但是,一会你怎么向她解释呢。”
姜陆华抬头看了雪倾狂,见她正托腮思索着什么,道:“无碍,只道要演戏就要演真点,不然这些人若是察觉出来就麻烦了。”
姜陆生不得不赞叹,“大哥高明。”
他的心底更是又对姜陆华钦佩无比,想当年,他兄弟二人驰骋江湖,别人虽赞他二人是侠盗,但实际上每当他们盗取了有钱人的钱财,其中百分之七十都会入了自己的口袋,当初大哥便道将盗取来的一些银子分发给穷人,获得美名之后,日后他们若是落难只要报出名号便会有人相助。
想当年他二人被捕入狱,也就是凭着‘侠盗’这个美名才果真有人相助,出了牢狱,若不是大哥的聪明机智,他们怎能在这狡诈的江湖上活这么久。
而雪倾狂也不是没有看出姜陆华那一掌之中,姜陆华根本没有照他的吩咐来做事,如果只是见血,魅紫不至于头冒虚汗,脸色苍白若纸,她虽然不懂这古代人的武功,但是……她也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女人,自然也懂一些,这么看来……这姜陆华是果真有问题么?
她恍然忆起在那日的选拔之赛上,此人似乎在看着自己的摄魂铃,她曾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是今日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是有必要注意一下此人。
再加上近日得来的消息,江湖中人皆要来争夺她的摄魂铃,那这件事会不会是这个姜陆华引起的呢,毕竟在这之前根本没人知道此事,突然在那日过后不久,便出了这样的事。
幸亏她还留了一手,将方鹤山调上了副帮主之位,不然,这雪神帮的权利若是被这二人架空,那她可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但这一切都还是猜测而已,到底事实如何,还有待斟酌。
休息期间,也不断有人来看这场比赛,押注之人还在增多,赵清领着一群人就站在最初作为界限的黑线处守着,若是有人进来,就必须押注。
不过多时,赵清便拿着银两与统计好的数据交给了粉蝶。
雪倾狂道:“现在暂停吧,不要再让人进来了。”
赵清领命后便在外围守着,来迟的人只好远在二十米外的距离看着,都觉得扫兴不已。
休息了片刻后,便是最后一局。
雪倾狂大喝一声,“接下来是最后一局,咳……请各位好好欣赏。”
一声咳,二人立马明白了。
众人的情绪更是高涨,欢呼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魅紫与姜陆华走上台,姜陆华面无表情。
魅紫冷颜相对,方才那一击他已经不能确定这个姜陆华在想什么了,既然是一声咳,不管姜陆华要下多重的毒手,自己也一定要赢,使出全力来赢!
在二人四目相对的这一刻,一种冷冽的气势突然散发,连欢呼的众人也似乎受到了影像,顿时安静了下来,静得在这几千人里都只能听到呼吸一般。
魅紫缓缓提起剑,剑气袭人,卷起一种凄凉的肃杀之气。
姜陆华反手拔刀,平举当胸,目光始终不曾离开魅紫手中的剑。
此刻的魅紫像是变了一个人,从最初众人看到的认为是文质彬彬的男子,到现在的这个冷冽浑身散发着杀意的人,他就像是自己手中握着的那柄剑,锐利,锋芒毕露。
一剑袭胸,例无虚发的利剑。
将姜陆华侧身,剑划过侧脸,未伤及,手中的大刀随风挥出,一刀森冷银光只取魅紫喉咙,刀还未到,凝聚在刀身的内力已经碎裂北风。
魅紫脚尖轻点,退后七尺,姜陆华的刀已经随着变招,笔直刺出。
魅紫已经被逼到了沁阳台的边缘,他已无路可退,右手凝聚内力,弹出姜陆华抵在剑身的刀尖,腾空跃起。
姜陆华大喝一声,身已随剑化作了一条长虹,追了上去,逼人的杀气已催得尘埃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