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借奴婢几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那宫女战战兢兢地道。
水轩宸见状，放缓了声音道：“你知道些什么，快和朕说，你放心，朕不会告诉旁人。”
那宫女这才稍秒平复了一下神情，禀道：“回皇上，奴婢原来也不知道什么，只是今天早上给皇后收拾被褥之时无意中看见床下竟然有个人偶。奴婢当时一见吓得魂飞魄散，也不敢声张，将它依原样放好，就出来了。”
水溶怒道：“那你当时怎么不说？”
“奴婢不敢啊。奴婢虽然没什么见识可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只怕说了出来反会惹祸上身，故此只装作不知。方才无意中听见皇上与王爷说要灭三族，奴婢心中害怕，这才打破了玉杯，给皇上、王爷发现。求皇上明鉴，奴婢确实与此事无关。”那宫女道。
水轩宸道：“你知情不报，原也是大罪。看在你还有几分惧怕之心，只要你将那个人偶交出来，就暂且饶了你。”
那宫女闻言，急着将此事脱个干净，便忙领着水轩宸和水溶到柳凌薇寝宫之外，悄声道：“就在皇后床下枕席之下。”水轩宸便令水溶好生看着她，自己却进去，令人翻查枕席，果然真看见一个人偶。
水轩宸龙颜大怒，左右近身都吓得跪倒在地。柳凌薇先是一惊，却又很快平静下来，道：“皇上，她们都跟了我非止一日，想来不是她们所为，请皇上明查。”
“凌薇，你总是太心善了。”水轩宸道。一面又令人将众人都押下，看管起来，一面又劝柳凌薇道：“你放心，朕一定给你个交代。如今你只管安心养病，此事就交给朕和溶儿就好。”
柳凌薇平静地道：“皇上，依臣妾所看此事还有蹊跷，请皇上查明真相。”水轩宸握了握她的手：“难道你不放心朕？快睡吧，溶儿也在外头呢。”水轩宸将人偶交给水溶，只见那人偶做工很是精细，可上头柳凌薇的生辰八字却写得不甚工整，水轩宸道：“此绣品针法卓然，只怕绣者绣工颇好，应该是女子所为。你好生去查一查，到底是何人手笔。”
水溶接过人偶，见那绣工竟有些眼熟，好似什么地方见过一般，不由心中大惊。
此时后宫众妃嫔也都被水轩宸宣了过来，又令其各自带了自己的绣品。因想若果然是宫中之人所为，只怕不止这一个，便又令水溶带了人去各宫搜检。
却说众妃嫔刚刚才回宫没多久，又被宣召了来，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有几个平日得宠的，便撒娇扮痴地道：“皇上，人家刚刚才到宫里呢，还没来得及坐下，这就又过来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就在这里等着便好。”
又有的道：“你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身份，如今是皇后有事，自然非同一般，别说是让我们再多跑一趟，就算是让我们再走几遭也是应该的。”
水轩宸沉着脸道：“难道朕让你们再走一趟就这样为难？既然如此，从今后也不必再出来了。”众妃见他生气，一时也不敢再说什么，都只忙道：“皇上有旨，臣妾等岂敢不从。”便都不敢同原先那般聒噪，只是噤若寒蝉。柳凌薇此时因恐水轩宸太过恼怒，也扶了宫女出来，水轩宸忙让她坐在自己身侧。
水轩宸又令人将那人偶给众人传看，这才道：“皇后寝宫中竟然发现此物，你们有何见解！”
以德妃为首，众人忙都跪倒在地：“臣妾等并不知情，请皇上明查。”
“方才有人告诉朕，此物出现宫中，必非幸事。只怕是后宫之人争宠所致。朕为洗脱众位爱妃嫌疑，特令你等各偕绣品，一一比对。”水轩宸面无表情地道。柳凌薇忙低声道：“皇上，反正臣妾也没什么事，倒不必如此兴师动众。况且鬼神之说原是虚无飘渺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我们只不去管它就是。”
水轩宸道：“薇儿，朕知道你心软，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历来此事为宫庭大禁，若此风一开，则宫中再无宁日。你且看着，今日朕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庆妃笑道：“皇上说的是，那下盅之人既然对娘娘下手，少不得还有别的东西。娘娘虽然是万神护佑，能够化险为夷，不惧这些旁门左道之事，只是臣妾等福浅德薄，却禁不住这些。若然不将此人找出来，臣妾等倒不能心安。况且皇上也常在后宫之中，若是危及皇上，岂不更是大大不妙。娘娘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该为皇上顾虑才是。”
水轩宸轻轻拍着柳凌薇的手道：“你放心，朕会小心查明，不会累及辜之人。”便又令人将各妃绣品收集了起来，令人一一查对。一面却又着人将众妃素日所抄经文、上奏表章找了出来，与人偶之上柳后生辰八字比对。
一时竟无相似之物，却见庆妃与宸妃在那里窃窃私语，便道：“你二人有何话说？”
宸妃忙道：“回皇上，臣妾见此人偶上的针线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皇上，这宫中论主子虽然只有我们姐妹，可还有上千宫女、太监，他们也难保个个都是好的，保不齐当中有一个半个心中生怨的。况且这宫里还不时有些公主、郡主的时常来往，也说不得当中有心怀异志者。若是单查我们姐妹是否有些不公，依臣妾看，如今为祸之人既不在我们姐妹之中，也应当把他们也都查一查才算公平。”庆妃忙道。
水轩宸冷笑道：“你倒是不怕麻烦得很。你放心，我已经令人到各宫搜检。宸妃，你方才说这针线有些眼熟，在何处看过？还不快快说来。”
宸妃犹豫了一下，道：“臣妾也只是看着象，不知道是否一样。”
“你只管说出来，是否相同朕自会查明。”水轩宸不耐烦地道。
宸妃这才道：“皇上，前次承荣郡主进宫时，臣妾等曾见过她的线品，果然是精工细致，惟妙惟肖，臣妾等无不惊叹。如今看这人偶，似乎有些相似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