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想起小钱子许给自己的荣华富贵,咬了咬牙,决定放手一搏。在年兮兰跑过她身旁的时候,柔儿忽然站起身子,举起手中的托盘,狠狠砸向年兮兰的后脑。
年兮兰只觉得后脑一痛,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柔儿连忙将年兮兰拖到预先安排好的房间,点燃催情的香料,随即关好房门,心急如焚的找小钱子商量后路去了。
小钱子得知柔儿竟然动手将年兮兰打晕,心中不禁暗骂柔儿坏事,竟然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其他人熙妃娘娘是被奸人陷害的吗?
小钱子虽然怨恨柔儿险些毁了自己的荣华富贵,面上却装出一副深情款款之态,诱哄柔儿喝下毒药,按照先前的计划将柔儿毒死,并且伪装成畏罪自尽的模样。随后便寻到胤禩,将事情始末尽数相告。
胤禩仔细的听小钱子说完,浅笑道:“你只不过是咸福宫的粗使小太监,行事之时又无人发现你。你先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回去当差,日后自然有你的好处。”
小钱子兴高采烈的谢了恩,转身偷偷摸摸的离开偏殿,按照胤禩的吩咐回去当差去了。
胤禩望着小钱子的背影,露出一抹冷笑。心中暗道:这个奴才虽然该死,但自会有德妃与胤禛为他灭口。胤禩想起小钱子刚刚提及的熙妃头上的伤痕,心念一转,突然改变了原本的计划。
胤禩心中十分清楚,既然熙妃头上已有伤痕,即使按照计划成功的给胤禛下了药,将他引到咸福宫,康熙也只会觉得熙妃与胤禛是被人设计陷害的。既然如此,还不如趁着此次机难得的机会,好好试探一下胤禛的底细。
胤禛向德妃请安后,正欲出宫之时,却在出宫的路上意外遇到了面带笑容的胤禩。
胤禩与胤禛错身而过,压低声音轻笑道:“四哥与德妃娘娘好计谋,竟然衬弟弟前往咸福宫向惠母妃请安之时,施计将熙妃引到咸福宫偏殿。只可惜,弟弟并未喝下含有催情之物的茶水,未能与熙妃成了好事。四哥听了,可会觉得万分失望?”
胤禛脚步一顿,拧紧眉头道:“八弟莫非还未睡醒,青天白日的尽说一些胡话!”
胤禩勾唇浅笑,“四哥果真好演技,简直可以粉墨登场,演一场热闹的好戏了!只是不知如今弟弟未中圈套,四哥与德妃娘娘又安排了什么人前去咸福宫招待昏迷不醒的熙妃?啧啧,真是可惜了熙妃那样一个世间罕见的美人,只怕为了维护皇阿玛的颜面,她也只有自行了断一条路可以走了!”
胤禩说完便扬长而去,心中并不担心此事败露会连累到自己。毕竟,此时此刻,胤禩除了洞悉先机,令自己避过大祸以外,并未插手在此事上动任何手脚。至于小钱子,胤禩相信按照德妃与胤禛的手段,这个奴才必定活不过今日。
胤禛望着胤禩远去的背影,脸色愈加阴郁。
胤禛对于这位自己最大的夺嫡对手,自然用了一番心思了解他的性格喜好。胤禛深知胤禩既然胆敢于自己面前言辞凿凿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手中必定已经握有足够多的证据。胤禛回想起德妃近来的心不在焉、躁虑不安,竟是逐渐相信了胤禩的话。
胤禛想着对自己一向关怀备至、细心照顾的德妃,再想起胤禩适才所言,倘若任由此事败露,只怕德妃必会难以洗脱嫌疑。
胤禛想起那位曾经与自己近在咫尺,却终究无缘的年兮兰,不禁越发皱紧了眉头,忽然发现一向冷清淡薄、手段狠辣的自己竟然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年兮兰香消玉殒。
胤禛被自己这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吓了一跳,心中不断告诫自己,他之所以会选择前往咸福宫趟这淌浑水,只不过是想要帮助亲生母亲洗脱嫌疑罢了,与年兮兰此人并无关联。
胤禛匆匆赶到咸福宫,心中琢磨着宫中传出的年兮兰与密贵人交好的传闻,直接从偏僻的侧门走入咸福宫,挨着密贵人居住的偏殿开始找起。
胤禛见仅有一间偏殿门窗紧闭,于盛夏时节十分可疑,便打开后窗,翻身跳入室内。
胤禛随手关好窗户,匆匆走到床榻旁边,果然在这间原本无人居住的偏殿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年兮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