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苏府众人的小心思,还是三房夫人的如意小算盘,日子依旧是波澜不惊地过着。
终是到了苏绸和苏绮的及笄礼,因两姐妹出生日期相近,所以就一起在三月初三的上巳节加笄。
苏老夫人已离世,苏墨远便去请了一品国公夫人柳老夫人来做今日的笄礼正宾,柳老夫人一口答应,她还言道,等苏绣及笄之日,她愿意为苏绣再做一次正宾,这也令苏家长足了面子。
柳老夫人出身尊贵,德高望重,京城皇室宗亲、达官显贵,豪门巨贾家的女儿行笄礼,都会去请她当正宾。可这老夫人脾气不太好,不对她胃口的,谁的面子都不会卖。
原本苏墨远有自己的打算,如果柳老夫人答应了,那就请她一起为姐妹俩行笄,万一吃了闭门羹,就另外再想办法。
可这柳老夫人虽说是一口答应,但她早已言明再三,她只愿意给苏绸和苏绣行笄,至于苏绮,她恐怕是不愿意纡尊降贵的。说到底,还不是在皇后的千秋宴上惹出来的一系列风波,苏绮得罪了皇后,恐怕早已成为这京城豪门贵妇最不愿意待见的人了。
所以来给苏绮行笄的,就只是苏家本族一个女性长辈而已。得知这一消息,二夫人气得开窍生烟,差点就晕了过去。
苏绸是嫡女,绣技又了得,苏家虽说不在乎嫡庶之别,但在外人看来,这嫡出和庶出至少在明面上依旧是云泥之别。可苏绣也是庶出,为何柳老夫人就愿意为她当正宾呢。
女子及笄,男子及冠是成人的第一次大礼,马虎不得。不管是皇室宗亲、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都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这礼数周全。
这么重要的一个日子,苏绮却早已输给了苏绸和苏绣。一想起将来,大房和三房得意的样子,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既然这样,那谁也别想称心如意。
一大早,二夫人便不见了人影,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苏府众人正忙着行礼前的准备工作,而苏墨远更是早早地携着有司、赞者在东阶上等候宾客。
大夫人有些不放心,特意来苏绸房里细细打点一切。望着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她真是百感交集。
想当年,她一直怀不上孩子,苏老夫人抱孙心切,执意为苏墨远娶了二房。第二年,二房便生了一个儿子,有了苏家的长子后,就开始恃宠而骄起来。
半年后,苏墨远不知从何处领来了一个小男孩,就养在了她的膝下。这个男孩儿的年纪比二房的儿子还大了两岁,顺理成章地便成了长子。
说也奇怪,自从有了这个养子,两年后,她竟然有喜了。一定是老天听到了她日夜的祈求,所以才会赐一个孩子给她。
可不曾想,在她传出喜讯之后的一个多月,二房又有喜了。
那一年,她们相继都生了个女儿。苏墨远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他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要个女儿。如今有儿有女,可谓人生圆满。
一转眼,女儿都已长大,要行笄礼了。
“阿绸,你是苏家的嫡长女,今日之后,你就不是个孩子了,肩上要担负起苏家的荣辱福祉。虽要谨记四行,但该是你的,你也要努力去争。娘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当上苏家的掌绣,把苏家的刺绣技艺发扬光大。”
“女儿一定谨记娘亲教诲。”
“好了,吉时快到了,娘陪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