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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怎么是她

大海、凡世很快就离开了洪城,他俩急于回到自己山顶看一看了。一天的时间他俩就回到了那个云雾包裹的山顶了。

在外面时间长了,他俩回到山顶看到什么都亲切。山顶除了灰尘积得厚了,别的没有变化。这里的一切像与人世隔绝一般。

回到山顶,他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沏上清茶,消除疲劳,重温山顶的时候,找回过去的感觉。一个冬天,他俩就这样学着当年师父带着他们时的样子:早清茶,日三餐,勤练功。

春天一到,凡世就张罗着要下山,因为上次下山让凡世大开眼界,他现在有些耐不住山顶的寂寞了。大海就只能依了师兄的心愿,清明那一天,凡世要去廖氏部落玩一玩儿,大海不同意。他不愿再走自己的伤心地,那里有自己的家园,有祖坟,也有没走的仇人。

他们去了梁丘部落。

在廖氏部落和梁丘部落,有人见过大海和凡世,人们知道有两个小和尚的功夫让很多部落都害怕。大海这回下山还是乔装了一下,戴着帽子走进了梁丘部落。

紫燕剪柳的清明,人们纷纷走出户外,推车担担的络绎不绝。从寂寞的山顶一下来到喧嚣的闹市,让大海和凡世心旷神怡了。他俩正东张西望呢,就见一群人围在路的拐角,他俩也好奇地走了过去。

原来是两个强壮的刚刚戴上弱冠的小伙子在吵架,他们为争夺一个自卖自身的姑娘。地上坐着三个姑娘,头上都插根草,满脸灰尘,眼角的泪痕犹在。

听围观的人说,黄河发大水了,他们的家没了,亲人没了,在这里想找个落脚之处,娶回家也行,带回家做女仆也行。两个小伙子就是争坐在中间的那个姑娘。围观的人都咂舌惋惜那个姑娘的美貌,真是天生丽质,怎么落到这步田地了呢!

又有人说:快领走吧,要是那个部落首领看见了,就没有你们的事了。

凡世听明白了大家的议论,他也细心看看这个坐在中间的姑娘。凡世看了心里就一惊,惊得他差点儿叫出来。他附在大海的耳朵上说:“你看看坐在中间的那个姑娘是谁!”

大海挤进圈里,听说是逃水灾的难民,他扫了一眼三个自卖自身的姑娘,心里就极度伤感,不忍心再去看三个衣衫破烂的姑娘了。刚才听师兄这么一说,他感到中间的姑娘一定是见过的,就低头看了一眼。

大海这一看,心里便狂跳起来:会是她!

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蹲下了,细细地打量了这个姑娘。这个姑娘也怯生生地看了大海一眼。

“你是……”大海压低嗓音问道,“水仙?”

姑娘一听,坐直身板了,愣怔地看着对方,点了点头。她看了一会儿,问道:“你是小师傅?”

大海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答了。接着问:“你怎么在这里?”

姑娘就哭了,越哭声音越大。

围观的人就议论:那个人说什么了,把人家姑娘给说哭了。

大海站起来,对大家说:“这是我表妹,在这遇上了。谢谢这里的人们对她的帮助!”

刚才两个吵架的小伙子一看水仙要被人领走,就拦住了,问水仙:“你认识他们俩吗?他是你的表哥吗?”

“是。”水仙说,“他俩是我的表哥。”

大海这时又返回身,来到那两个还在卖身的姑娘面前,给了他们每个人一些钱。两个姑娘就给他磕头。大海说:“别痛苦了,找个好后生嫁了,好好过日子吧!”

在布匹庄,他俩给水仙买了她喜欢的布匹,让水仙回到山顶自己去做衣裳吧。

他们在一家饭馆吃完饭,刚要往回走,就见很多人抬着木头走向一个土岗。凡世想过去雇一匹马来,驼着水仙。好一会儿,凡世空手回来了,一脸的无奈,对大海和水仙说:“什么都雇不来。这里要搭擂台,下个节气,也就是谷雨摆擂台。”

“谁是擂主?”大海问。

“不知道。”

大海对师兄说:“我过去一下,你照顾好水仙。”说完,大海就向擂台附近的几个人走去。

一会儿,大海回来了。

凡世问:“咋回事?”

“这里要比出个天下无双的武林高手,让他号令各部落,调节各部落之间的冲突。”大海说,“说不定会高手齐集呐。”

“来凑凑热闹?”凡世笑着看大海,征求师弟的想法。

大海摇了一下头:“看看热闹还差不多!”

凡世看了一眼身边的水仙,脸上立刻现出了难色,心想,怎么办呢?两个和尚的山顶不可能留个漂亮的姑娘。究竟怎么安排她呢?

大海看出了师兄的想法,就当着水仙的面,说:“找个善良人家,把水仙安顿下来,让水仙养养吧。”

路上,大海问水莲:“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哥哥屈掌门呢?”

水仙又哭了。她边流泪边说:“去年冬天,我父亲带一些人上山打猎,准备过年,在山里和别处猎手为一头野猪打了起来。那些人说我父亲跑进了他们的部落,跑进了他们的狩猎场。我父亲他们真的打了那些猎手,夺回了猎物。第三天,他们的首领来了,带了二十多人,个个都带兵器。”

凡世急着问道:“你快说啊,那个首领叫什么?”

“那个首领叫廖什么吉。”水仙说。

“是他!”大海瞪圆了眼睛,“你接着说。”

“我父亲答应还他们野猪,可那位首领让我们搬出屈家庄园。我父亲骂他欺人太甚,他们就杀进了大门。别看那个首领没带兵器,他的两只手掌比刀还厉害。我们虽然人多,却打不过他们。我躲进了木垛空儿里,才算捡了这条命。后来我就开始讨饭,怕被人欺负,就把脸弄得黑乎乎的,像个玩泥的小孩。来到梁丘部落,我就想到了出嫁。自己再也不过风餐露宿的日子了。”

“你父亲呢?”大海问。

“家没了,都死了。”水仙又哭了,“我是个无能的女孩,又不能替父报仇,我活着没啥意思了。”

“别哭了,我俩替你报仇!”凡世说。

“没想到能遇上你们,是老天让我活,我不死了。”水仙说。

大海对水仙说:“你都知道,我俩是僧人,我给你找个善良人家先住下,你养养身体吧。”

水仙点了点头。

离他们的山顶最近的一个山坡,住着五户人家。这五家冬天打猎,夏天打渔,生活衣食无忧。这最东边的一家姓蔺,老夫妇都六十多岁了,无儿无女,还吃斋念佛,很是善良。

大海对老人家说:“这是我的表妹,住在黄河岸边,黄河发大水了,逃难来找我。我是僧人没法安顿她,你能帮帮忙吗,我供给一切生活用度。”

老头和老太太一看逃难姑娘确实可怜,就答应了。

大海给老头留下的钱够他们用五年的了。从此,水仙就来到了大海和凡世的身边。

回到山顶,大海对师兄说:“师父在的时候告诉咱俩,学功夫就是要用功夫约束武林,不可让武林败类胡作非为。你看廖元吉都成山上的强人了,占了整个屈家!有一天,我一定要为武林清除这个败类。”

“不急,到了谷雨,怎么先看看谁要做‘天下无双’”凡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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