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呕的惊心动魄,看的我喉咙直往上反酸水,那些呕吐出来的东西,就不形容了,实在太恶心,其实就算看不见,自己脑补也可以想的到。
四眼一边呕,一边对我们喊道,“快点,按照我的办法照做,一直到吐出苦水为止,实在不行就掬点缸里的水激激!”
我看着他的架势就快坚持不住了,哪里还需要那玩意儿激,一个膈应上来没忍住,弯下腰哗哗吐了起来。
四眼剑走偏锋,这“锋”还真他娘的是偏,反正我是从来没听说过,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不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就满是秽物,空气中散发着说不上来的味道,看得又让人忍不住起反应。别说酸水苦水,血都快吐出来。我吐得腰酸背痛,不知怎滴竟然停不住,感觉喝了一斤二锅头,老刘哥在我身边,也是鞠躬尽瘁,没想到他自己就够恶心的了,抵抗能力还不如我。
“我们要取的是胆汁,属阴!”四眼擦擦嘴喊道,“快点先把绳子拆了,用衣服蘸上,系到皮带上去。”
我只听说过蛇胆、熊胆滋阴明目,没想到胆汁还可以用来打鬼?不得不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就在脑子闪神的当口,那具血尸已经晃晃悠悠赶到身前不足五米处了。四眼率先把“武器”准备好,高高挥起,“啪”的一下抽中了那具血尸。血尸抖了抖,照样是鲜血直溅。初看不明显,但细心观察还是发现,和先前有些不同。那畜生它嘴里咕噜一声,感觉是在喊疼似的,和前面傻×一样不顾一切往前冲不同,它竟然停了下来,似乎很忌惮。
四眼压根没给它喘气儿的机会,紧接着第二鞭又抽了过去。它叫唤的更响了。
操,这玩意儿还真有用,看来是门学问。我不知道四眼从哪学来的这些,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谁发明的。但我想,这肯定不是瞎胡闹,流传至今一定有它的道理。
血尸僵在原地,我站起身子,把准备好的鞭子高高举起,慢慢的绕到它的侧面,瞅准机会,一鞭子抽过去,抽的那畜生往后退了一大步。
我兴奋起来,这是被卷进来之后,自己第一次看到胜利的苗头。娘的,屌丝大逆袭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他妈的,你不是欺负我不懂吗,你再欺负个试试,”我挥起手里的皮带,雨点似的朝着那畜生抽去,抽的它咕咕直叫唤。而且沾了秽物的皮带头异常好使,让它畜生身上的血肉,一块一块的往下掉。
照理说我应该看了害怕才对,可现在脑子竟全然只是愤怒,念头是有一个,抽死丫的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我突然一下子很能理解当年日本人为什么会输了,任何人再柔弱,再绵羊,逼到一定程度,逮到机会反弹出来的报复能量是无穷的。
我抽的兴起,一边攻击,一边往前逼,这畜生行动起来原本就慢,完全在我的控制之下。不料我一皮带抽过头,还没来得及收回来,没控制好脚步,就到了它的面前。
想想一张没有皮的脸会是什么样子的,它脸上的肉一丝一丝,骨头露出来一大截,我这才意识到,前面过火了,到底对面还是个能取人命的家伙。
我准备往后退,已经来不及,那血尸伸出一只手臂,嚓的一下捏住了我的脖子。我感到脖子滑腻腻的,而且异常疼痛,有些液体,是从被划破的伤口,往体内渗透,也是不知道是它的血,还是我的血。
好在我们三对一,老刘哥和四眼一左一右,把它套开,一下勒到了地上。我的头颈被它的爪子狠狠抓了一把。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疼的不行。
那血尸被这一击也弄的快要散架了,低沉的呻吟,嘴里直冒出咕噜咕噜的动静。
我还想往前冲,被四眼一把拉住,拖到了岩壁。
“你拉我干嘛,还不趁着机会办了它!”
“等等,你仔细听!”
我竖起耳朵,就只有咕噜咕噜声,但是声音是重叠的,除了地上的那个,尸缸里也传来的类似的声音,像是在呼应,紧接着就听见里面水流哗哗的声响。
我瞪大眼珠,大吃一惊,这动静就感觉它是在召唤自己的同伴。
“妈的——”四眼跺跺脚,“看这样子都要出来了。”
“啊!”我摇摇头,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就见四眼几步窜到前方,蹲下身子用衣服蘸地下的秽物,“快点,跑是跑不了,只能拼死一战了。”
我看见缸沿上一下子伸出了十几只血红的爪子,紧接着是脑袋,缸里面的尸群,正争先恐后向外爬着。
我还在闪神,四眼已经做好准备,一鞭子抽到扒在缸沿上的爪子,活生生的抽断几根下来。那些爪子有大有小,全都通红,掉在地上抽搐着。
我反应过来,拉着老刘哥去蘸地上的秽物。
前面还嫌恶心,现在反而觉得太少了,恨不得再从肚子里翻点出来。
我和老刘哥迅速的跑向两边,照着四眼的样子去抽打。但这缸实在太大,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翻出来七八只了。
它们的嘴里都发着咕噜咕噜声,混合在一起非常震撼,而且这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有共鸣,感觉有数不尽的东西要出来一样。
虽然四眼想的法子有用,但架不过对方数量多,我们平均一人要对付三四个,这种车轮战谁也坚持不了多久。我边打边退,朝着四眼的方向靠。我一边勇敢作战,一边又很猥琐的想把这些畜生引到四眼那边里。
转念一想,这实在是不仗义,好不容易屌丝逆袭英雄了一把,不能最后丢了面子。我咬咬牙,用力使鞭,把我面前的几个畜生,往更远处逼。
我想拉开战线各自对付,挤在一块,为救彼此分了神,反而不好。
我嘴里叫喊着给自己壮胆,一交上手,就立马意识到有点高估自己的能力了。虽然鞭子抽上去立竿见影,必然带着一大块血肉抽下来,抽的它们忌惮,但似乎后面从缸里爬出来的这些玩意儿,更强劲,更迅速。
最要命的是皮带是软的,我也没学过啥功夫,尽管呼呼生风,但并无章法,有好几次,都被弹回来的皮带头,打的生疼。
这一送一收,一定是很有讲究,挥出节奏来还好,但只要一击中必然有个重新启动的过程,类似骑自行车,总不可能一开始就蹬的比人还跑得快。就在这时间差的空隙中,它们反倒是把我逼得连连只退。
他们两个也好不到哪去,四眼边打边吼,老刘哥则是惨叫连连,叫的我心里发毛。
我对付的三个畜生呈三角形站立,我顾得了左边,顾不了右边,顾了右边,顾不了中间,被它们一步步逼到了墙角。
我身上已经中了两招了,招招见血,戳着心窝子的疼。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一旦垮下来,必死无疑。
就看到半空中飞过来一只皮鞋击中其中一个,原来是四眼腾出空来救我。紧接着又是一只,那俩傻×慢慢的转过身子,血眼通红的朝四眼那走了过去。
我这边压力顿减,急急挥起鞭子,把仅剩的一个抽的四分五裂,我冲着往前进攻。绕过大缸,视线里已经没了四眼和老刘哥。
我打的兴起,突然耳边又传来了老刘哥凄惨的叫声,感觉很不对劲儿。老刘哥余音还没消失,就听见四眼的闷哼,似乎他也遭到攻击了。
“老刘,你怎么样!”
他没有回答我。
“四眼,你那边呢?”
四眼也没有回答我。
“喂,回个声,老刘哥,四眼——四眼!”
那边只剩下咕噜咕噜声,哪里还有他们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