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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这个品牌是“最好”一词的同义词(3)

形势严峻。纽约时间星期二中午,由于道琼斯指数又一次跳水——到那时,5个交易日内它已经损失了800点,纽约证券交易所联络白宫,考虑暂停交易。在那一刻,市场止跌。虽然这可能只是一次“死猫”式反弹,但它至少是反弹,可以暂时转移压力。如果纽约暂停交易,它对伦敦股价的影响将是灾难性的,因为那儿将成为唯一的逃生舱口。香港交易所暂停了交易,它将多余的压力转嫁到其他地方,特别是悉尼。

危机过去了。事实上,回头去看,所谓的1987年“崩盘”像是这轮始于20世纪80年代初,持续到20世纪90年代末的牛市的暂停。但它发出了警告。世界经济发展过快,东欧剧变和德国的统一又加速了它的发展。为缓和统一,联邦德国政府向原来的民主德国注入了大量资金,使本已不能支撑的经济增长又增加了一两个等级。

经济过热必须停止,于是出现了20世纪90年代初的经济衰退,世界大部分地区是比较温和的,但英国的情况很严重。1987年的崩盘已让世人学到了一些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东西,在一段时间内并不清楚。20世纪80年代世界范围内建立起来的消费繁荣并没有在一夜之间失去势头,1988年的大部分时间仍是好时光,尤其在英国。财政大臣奈杰尔·劳森(Nigel Lawson,现已是勋爵)读过经济历史学书籍,知道1929年华尔街崩盘演变成20世纪30年代世界大萧条的原因是各地信贷紧缩和错误地努力平衡预算。他和其他人决定不应该再发生那种事,并降低了利率,保持金融系统的流动性。不幸的是,他做过了。大多数英国消费者并没有直接受到股票市场的影响,虽然崩盘被大肆宣扬并伤害了许多大的私人投资者的利益,但普通大众仍继续充满信心地消费,他们的主要资产——居住的房子,其价格仍比买时高出很多。当劳森宣布结束对未婚同居的夫妇实行抵押贷款双重减税计划时,房价最后一次出现螺旋上涨曲线。但是,新法律到8月才开始执行,于是1988年夏初见证了最后的购房狂潮。回头来看,当时的价格很可笑。购房者没有注意到利率周期变化了。

1987年末和1988年初调低利率后,劳森意识到英国经济过热。某些成熟的观点认为古板的英国经济只能以3%左右的速度增长,否则它将触犯约束措施,导致通货膨胀和收支平衡问题。劳森用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经济发展速度过快(一旦英国政府提供经济统计数据,撒切尔夫人政府的某项公开支出将被削减,但这需要一段时间来实现。事实证明,这是很昂贵的“经济”)。但到1988年夏初,经济过热已非常明显,通货膨胀率上升,收支平衡赤字如气球般膨胀。

在1988年的预算中,劳森可能应该提高税收而不是降低税收,但真正的问题是经济中的流通量。他采取提高利率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问题是一个国家的经济如同一艘大船,它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停止、转向。人们没有意识到它的潜在意义——公平地讲,大多数商人、金融评论家或政治家也没有意识到。收支平衡情况越来越糟,利率一再上调直到最终的15%。这意味着大多数人要为他们的透支额、贷款、抵押贷款偿付18%~20%的利率。这艘大船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停止,但它终会停止,留下危险的、自我惩罚式的后果。

尽管房价急剧上涨,但贷款买房也变得轻而易举,得到90%、95%甚至100%的贷款都是可能的。10万英镑的抵押贷款,利率10%,月供833英镑;虽然看起来很多,但如果双方月收入均为1500英镑,还是可以承担的。到1989年末当月供上涨到1600英镑,而且其中一人的工作不稳定时,总数就看起来不同了。如果最糟糕的事情发生,其中一人失业(高利率也会带来经济衰退),这对夫妇必须出售房屋,搬到便宜的地方居住。只有这时,房价螺旋的真正灾难才会袭击这个家庭。这座房子是11万英镑买的,其中10万英镑是银行抵押贷款:以11万英镑的价格肯定是卖不掉房子的,10万英镑也不行,甚至9万或8万英镑也不行。它可能以7万英镑的价格“出让”。这对夫妻面对着灾难。他们还不起银行抵押贷款,但如果卖房子,他们还欠抵押贷款公司3万英镑。撒切尔夫人决定让奈杰尔·劳森对他的惨败承担责任,约翰·梅杰接替他成为财政大臣。梅杰说:

不痛则无用。

对很多人而言,它的确很痛,劳斯莱斯汽车公司也身处其中。

20世纪80年代的繁荣年份过去之后——不得不说,伴随着炫耀性和挥霍性消费,20世纪90年代初的经济衰退给劳斯莱斯汽车公司带来了更严重的打击。首先,许多人买不起,或更重要的是感觉他们不应该购买这种豪华车;其次,在“充满爱心”的20世纪90年代,被别人看见开着一辆全新的豪华车是不合适的。那时,公司要达到收支平衡需要年销售3000辆汽车——这个数字已超过了20世纪80年代的大多数销量。实际上,仅1990年一年就生产和销售了3300辆汽车。但是接下来的两年销量大幅下跌。

世界范围内的销售量从1990年的3333辆下降到只剩1723辆,降幅达48.3%,为1968年以来的最低点。在英国销售量降了50%,从1007辆降到513辆;在美国,下降了65.2%,从1149辆降到400辆。对公司进行根本性的重组是非常必要的,收支相抵的年销售量需要降到2000辆左右。英国工人被削减了1/3多,只剩下3000多人,新的劳动协议付诸实施,取消了许多几年前在其他汽车工厂已经消失了的限制性行为。克鲁郡的7家工会同意联起手来,一致行动,而且工会代表的数量从110人削减到40人。

1991年末,旧事重提,公司收购的事又一次摆在大家面前,这迫使维克斯公司表示:

由于销售额非常低,维克斯公司正为汽车公司重新审视众多的选择。

维克斯公司继续说可能出售全部或部分劳斯莱斯和宾利汽车的经营权,这“吸引了大量国际公司的浓厚兴趣”。它已经与宝马公司就技术联系、销售支持和出售部分或全部股票进行了探讨。它还与保时捷公司(Porsche)讨论了发动机开发技术,与雪铁龙公司(Citroen)探讨了悬架调平系统技术。1992年2月,有人宣称:宝马公司将提供安全气囊系统;此外,双方还讨论了合作开发和提供其他的零部件系统,例如电动座椅装置和电子自动变速器。

1991年和1992年的损失总计不少于1亿英镑,但是1993年7月,因两款新车——“银灵”Ⅲ和“银刺”Ⅲ,公司宣布产量将提高25%。1992年9月,英国退出了欧洲汇率机制,结果导致英镑贬值,受益于此,劳斯莱斯汽车公司再次努力挽救海外销售量。伴随着世界市场的不断恢复,特别是英国和美国,销售量逐渐恢复。

继1992年销售量为1378辆后,1993年销售量跌至谷底——1360辆。但是1994年第一季度销售量上涨了9.3%。1994年末,劳斯莱斯汽车公司宣布已与宝马公司达成协议:这家德国公司将为一款新车提供技术支持和零部件,最明显的是用现代的12缸发动机取代劳斯莱斯汽车公司的8缸发动机。为了提供发动机,梅赛德斯公司和宝马公司都参与了历时一年的谈判,但最后宝马公司获胜。因此,这款发动机被添加到宝马公司已提供的电子系统上,此外还有来自宝马公司的子公司罗孚公司的车体外壳。

1992年上任的维克斯公司首席执行官——科林·钱德勒(Colin Chandler,现已是科林爵士)拜访了拉尔夫·罗宾斯,想弄清楚劳斯莱斯汽车公司是否可以配置梅赛德斯公司发动机。拉尔夫告诉他:那是他们的公司,他们当然有权这样做,但是如果那样做,罗尔斯·罗伊斯公司将收回他们使用劳斯莱斯品牌的权利。钱德勒很生气,他认为这是干涉他管理公司。无论如何,宝马公司收到了发动机合同。沃德放弃了劳斯莱斯汽车公司总经理的职位。

出售

从20世纪90年代初开始,维克斯公司从胃绞痛般的经济衰退中幸存下来,并找到勇气和资金开发新款车型,同时将克鲁郡工厂现代化。

“银天使”(Silver Seraph)在牛津词典里被定义为级别最高的天使,尤其与光、激情和纯洁相关,1998年春季开始在现代化工厂生产。投资了4000万英镑后,由18个独立隔间组成的迷宫被拆除。以前工人们都是单独劳动,只关注汽车的某一部件,现在他们已成为敞开平面式工厂的一部分。当他们在劳斯莱斯汽车公司的第一条传送带系统生产线上工作时,他们能够感觉自己与总组装联在了一起。1938年加入公司的戈登·道森(Gordon Dawson)否认它是公司的第一条移动组装线,认定战前存在于德比工厂的那条才是:

在最近有关“银天使”汽车的宣传中提到刚刚安装了“劳斯莱斯公司的第一条移动生产线”。这在克鲁工厂可能是第一条,因为1938年在夜莺路(Nightingale Rode)有一条移动生产线。当然必须记住一点,1938年公司只生产底盘,车身在几家车身制造厂安装。

这条生产线位于主办公大楼的后部,与之平行,大约是其长度的1/2~2/3。它包括一系列的四轮台车,这些台车通过6英尺长的拖杆钩住前一台的后部。当空台车经过易操纵的起落架时,也可以手工操纵台车。

空台车上装载着空的底盘构架,它被钩到生产线上最后一台台车上,这时台车链由绳索或绞盘带动着前进。当第一辆台车上的底盘完成该组装阶段的任务时,台车被断开,底盘被移去,进入最后组装和测试,然后这辆台车再次回到生产线尾端。

生产线的一侧是货架,货架上有零件、组件以及适当的工具。我记不清一次生产线上有多少台台车,我猜大概是10台。

1939年,当汽车停产,这个地方转产航空产品时,这条生产线消失了。

回到1998年,“银天使”和它的姊妹车宾利雅致(Bentley Arnage)(以勒芒赛道(Le Mans)的马尔森直道(Mulsanne Straight)尽头的转弯处命名)的项目总监托尼·戈特(Tony Gott)说:

人们以在此工作为荣,但他们却发现在这个公司工作不容易。通过重组整个生产过程,我们将它展示出来,让人们涉入产品,并确保管理人员和工人们相互影响,相互作用。

在罗孚公司和奥迪公司(Audi)身居高位后,格雷厄姆·莫里斯(Graham Morris)被聘为劳斯莱斯汽车公司新任总经理。他宣称生产力提高的作用如此之大以至于组装一辆车的工时从730小时下降到400小时。

有史以来第一次,公司从外面引进发动机。宝马公司为“银天使”提供12缸发动机,为雅致提供8缸发动机,同时,它还提供与发动机相关的部件,例如管理系统和空调。维克斯公司虽然决定削减发动机的生产,但却赞成投资建设车身焊接车间。它生产的车身比从压制钢厂买来的便宜很多,刚性却要好65%。

这种新做法招来许多批评,有人声称“银天使”和雅致只是“宝马7系的昂贵款”。

到1997年,销售量达到1918辆。公司官方预测销量在接下来3年以每年10%的速度增长,到21世纪初达到2600辆。

1995年11月2日,宝马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贝恩德·皮舍茨里德在其公司新闻记者晚宴上所做的评论加剧了对劳斯莱斯汽车公司未来的猜测。他说:劳斯莱斯汽车公司将会自然地加入到宝马公司的旗下。罗孚公司已经拓展了宝马公司低端车的范围,宝马公司还有空间接纳低产量的,高于宝马的最昂贵豪华品牌。

1997年1月,维克斯公司再次否认劳斯莱斯汽车公司待售,但是10月,继《星期日泰晤士报》(Sunday Times)走漏风声之后,它宣布将拍卖劳斯莱斯汽车公司。《金融时报》的列辛顿专栏中这样讲“擦干你的眼泪”:

许多人悲伤地看到又一家英国工业遗产落入外国人的控制之下。但是劳斯莱斯汽车公司作为一家国际性汽车公司的一部分比跟着一家松散的工程企业集团要好。

已经成功地从20世纪90年代初的经济衰退中恢复的维克斯公司为什么选择这样的时刻出售劳斯莱斯汽车公司?毕竟,1997年1月它强烈反对过《金融时报》的报道,该报道称维克斯公司正与宝马公司商讨由这家德国公司收购它的汽车分部。维克斯公司的发言人说汽车分部剩下的核心活动就是收获装配了宝马公司发动机的新款车型带来的收益,这款新车将在这个10年末投产。他继续说:

如果我们打算在付出得到回报之前卖出公司,那我们在过去的两年几乎不会投资7500万英镑用于研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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