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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艾利逊发动机公司(1)

印第安纳波利斯赛车场

有记录表明:艾利逊家族是在1840年迁入印第安纳州,并且开始涉足各行各业,其中包括河流运输、杂货批发和纺织品。他们最感兴趣的业务是在19世纪末成立的艾利逊金融证券公司(Allison Coupon Company)。这些息票用以支付在1904—1914年建设巴拿马运河的工人的部分工资,1922年,通用汽车金融服务公司(General Motors Acceptance Corporation)将息票用于为购买他们汽车的用户提供贷款。

1904年,罗伊斯制造了他的第一辆汽车,同年,他遇见了贵族查尔斯·斯图尔特·罗尔斯(Hon.C.S.Rolls),当吉姆·艾利逊(Jim Allison)与卡尔·费舍尔(Carl Fisher)、珀西·埃弗里(Percy Avery)一起创办浓缩乙炔公司(Concentrated Acetylene Company,随后改名为佩特来公司(Prest OLite))时,罗伊斯将艾利逊家族的第一笔钱投资在了汽车业。

费舍尔开办了最早的汽车工厂之一,并建立了汽车特许专营网络。他聆听着埃弗里关于销售压缩乙炔(此物用于为汽车前灯提供动力)的激情演说。直到那时,汽车使用的还是不可靠并且杂乱的碳化钙乙炔发电机为汽车前灯提供动能。

他们在汽车工业中的进一步投资是在印第安纳波利斯(Indianapolis)组建了一个24小时赛车机构,在成功举办了赛车比赛后,一群狂热者研发了一种专门为比赛设计的赛道(此赛道用砖铺设而成,并且长达2.5英里)。建造这个赛道耗时4年,并且在1909年,艾利逊和费舍尔与弗兰克·惠勒(Frank Wheeler)、阿瑟·纽比(Arthur Newby)一起建设了赛车跑道。在1911年5月30日的阵亡战士纪念日(Memorial Day)当天,第一届500英里国际赛车比赛在印第安纳波利斯赛道举行(这就是著名的印第安纳波利斯赛事)。

佩特来公司延续着自己在印第安纳波利斯商业区的兴盛,而在1915年工厂发生一次爆炸后,佩特来公司搬到了邻近赛车场的地方。与此同时,1914年欧洲爆发的战争使每年参加汽车赛事的人数大大减少。尽管如此,1915年9月14日,艾利逊、费舍尔、惠勒和纽比与西奥多·迈尔斯(Theodore Myers)一起成立了印第安纳波利斯赛车车队公司(Indianapolis Speedway Team Company),这就是艾利逊发动机公司的前身。

他们购买了赛车,并且组建了自己的车队。随着赛事的继续,由于赛道与赛车维修区距离3英里,这使得艾利逊感到不满意。1916年,在邻近赛道的地方建了一个小型建筑——机械车间,这就是随后众所周知的艾利逊1号工厂。1917年1月,车队搬进去后改名为艾利逊赛车车队公司。诺曼·吉尔曼(Norman Gilman)从国家汽车公司(National Motors)跳槽到艾利逊公司担任总工程师。当其他车队向做专业零件和服务的公司转变时,艾利逊赛车车队公司建立了固体推进剂火箭发动机业务。

与罗伊斯一样,艾利逊本人也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他告诉他的工人们:

我要你们谨记:这里不是别的机械工厂。任何以我的名义从这个车间提供出去的东西必须要尽可能地做到最好。

1917年2月23日,公司再次更名为艾利逊发动机公司,这反映出公司的业务除赛车外,已经开始涉足发动机领域。当1917年4月17日美国加入欧洲战争的那一刻,公司急需提高现有的通用技能。艾利逊指示吉尔曼去获得战争订单,他说道: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特别是那些其他人无法做到的,但又能够使我们公司获得主动权的事情。先不要去计算成本或是等待报价,这些东西我们以后再考虑。

他们的工作之一就是为那些新研制的“自由”(Liberty)V12型飞机发动机生产零件,并且在1917年末,公司得知美国海军计划购买能够跨越大西洋飞行的飞机,而这种飞机上需要安装由减速齿轮传动的“自由”发动机。

罗尔斯·罗伊斯公司非常有才气的工程师莫里斯·奥利(Maurice Olley,三部曲第一部中出现过)与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的总经理克劳德·约翰逊一起被派往美国,帮助他们装配罗尔斯·罗伊斯公司研制的“鹰”式(Eagle)发动机。他被借调到“自由”发动机工程项目组,与帕卡德公司(Packard)的艾尔·穆尔豪斯(Al Moorhouse)一起设计行星减速齿轮。吉尔曼自己也加入了这个工作组,并且将为美国海军准备一份提议。

1918年1月1日新年当天,吉尔曼飞抵华盛顿,亲自护送关于250台装备有行星齿轮的“自由”V12发动机的合同。当1918年11月欧洲战争结束后,公司招聘了350名绘图员、工程师和技术熟练的机械师。

战争过后,500英里印第安纳波利斯赛车比赛恢复,并且艾利逊车队凭借自己改良后的“标致”(Peugeot)赛车赢得了战后首届赛车比赛。这大概是赢得1913年国际汽车大奖赛(Grand Prix)的其中一辆“标致”赛车,同时也影响了参加梅赛德斯(Mercedes)国际汽车大奖赛的赛车。罗伊斯得到了其中一辆“标致”赛车,梅赛德斯国际汽车大奖赛在战争爆发后迁至德比(如本书第1章所示)。然而,艾利逊感觉这家公司的未来不能仅仅停留在赛车发展上面,于是他卖掉了他的车队和赛车,继而把精力集中在更广阔的工程领域。这也致使公司在1921年更名为艾利逊工程公司(Allison Engineering Company)。

在20世纪20年代期间,艾利逊公司的主要业务是对卖给美国政府的2000~3000台“自由”V12型发动机进行升级、大修并使其现代化,与此同时,艾利逊公司也在生产一些相关的航空产品,特别是罗茨式增压器。同时,应美国海军的要求,艾利逊公司在1927年开始致力于生产双循环、内嵌式、水冷、6缸柴油发动机,从而替换为美国海军硬式飞艇提供动力的现役2500磅、600马力的德国迈巴赫(Maybach)发动机。美国海军希望艾利逊公司生产出一种拥有900马力的发动机,但其重量应小于3000磅。同样,这个计划也吸引了通用汽车公司老板查尔斯·凯特灵的注意,此人也是从事柴油发动机的研发工作。他定期参观艾利逊的工厂。艾利逊公司也在为通用电气公司生产高速增压器样机——这对他们今后为自己的V1710型发动机生产增压器奠定了基础。

通用汽车公司的援助

1928—1929年期间,艾利逊公司陷入混乱。1928年8月4日,吉姆·艾利逊死于支气管性肺炎,年仅55岁,产业的控制权留给了想把业务留在印第安纳波利斯的遗嘱执行人。在别处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埃迪·里肯巴克尔(Eddie Rickenbacker,如三部曲的第二部所示),已经向艾利逊表达了想收购其公司的意向。里肯巴克尔在战争爆发前曾经是一名赛车手,也曾领导过佩特来公司的车队,并且他曾经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众所周知的美国空军飞行员。1927年,他怀着收购艾利逊工程公司的野心去接近处于半退休状态并且待在佛罗里达州的吉姆·艾利逊。当艾利逊在夏天返回到印第安纳波利斯去建议里肯巴克尔收购印第安纳波利斯汽车赛车场时,他仍想保留其在公司的股份,以表示对此感兴趣。以下是里肯巴克尔在其自传中回忆此事的片段:

我知道吉姆·艾利逊处于半退休状态,所以我前往印第安纳波利斯请求他将公司卖给我。

“那么,埃迪,让我来告诉你”,他说道,“的确我这些时日都待在佛罗里达州,当我夏天回到家时,我真想彻底放松一下。然而,我想到一个更适合你的主意——你为什么不接管印第安纳波利斯赛车场呢?”

这个赛车场当初是由4个人建立——艾利逊、卡尔·费舍尔、弗兰克·惠勒和阿瑟·纽比。“现在的情况是,”艾利逊说道,“弗兰克·惠勒去世了;阿瑟·纽比已不再对赛车比赛感兴趣;卡尔·费舍尔将大部分精力放在开发迈阿密海滩上。至于我,则是希望看到有一位年轻有为的人来掌管这个赛车场。”

我非常坦诚地告诉吉姆,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要收购印第安纳波利斯赛道,但是自从他告诉我这些之后,我已经开始着手考虑这件事情了。我前往那里实地考察了一下——当1909年建立这个赛道时,地址选在远离城市的乡村,当时320英亩的地皮斥资72000美元。但是现如今这个赛车场几乎被城市全部包围起来,并且这里现在仅地产价值就翻了若干倍。

艾利逊开出了70万美元的价格,并且给了30天的考虑期限。我做过市场调研,这也使我确信艾利逊开出的价格是公平合理的。我想的时间越长,越是变得蠢蠢欲动。拥有并且运营印第安纳波利斯赛车场——这个世界赛车比赛的最高殿堂,想到这些,便使得我热血沸腾。

艾利逊暗示我,如果我没有接管这个赛车场的话,那么这里极有可能被卖给房地产开发商。到那时,印第安纳波利斯赛车场将被夷为平地,这里的土地也将被划分。对于那些和我一样这么多年与赛车场如此密切的人来说,这个结果令人难以想象。我的脑海中闪过一幕幕1911年第一届500英里赛车比赛场景,怀旧之情油然而生。那时的我还是一个20岁出头、来自艾奥瓦州沙石赛车路的业余爱好者。

他成功地支付了要求的70万美元,但是当艾利逊去世时,他才恍然大悟自己现在其实可以收购艾利逊工程公司。

丹尼尔·惠特尼(Daniel Whitney)研究并且撰写了关于艾利逊V1710型发动机的详细情况——《胜利的手势》(Veesfor Victory),其中有这么一段话:

当时在发动机制造行业处于领先地位的莱特航空工业公司(Wright Aeronautical),对此略表兴趣。在实地考察一番后,他们判定经营这个业务不能为其带来足够的利润,因此他们仅计划把这里的人员和专利权带走。联合飞机公司(Consolidated Aircraft)也做过实地考察,他们做出了与莱特航空工业公司(Wright Aeronautical)一样的结论。公司一直在暗地里告诉里肯巴克尔少数投标人给出的折扣价格,这样一来他会不断提高自己的出价。最终,里肯巴克尔以9万美元——多出之前出价最高的投标人5000美元的价格买下了艾利逊工程公司。尽管里肯巴克尔没有足够的现金,但是他打算从印第安纳波利斯银行贷款。除此之外,他还准备买下公司赛车场周围的土地,以备将来扩大规模之需。

根据里肯巴克尔自传中所提到的,在得到艾利逊公司之后,他发现自己既没有时间去经营它,也没有足够的资金或存款在今后几年去发展扩大这个公司。尽管如此,在他拥有这家公司的几个月内,他仍自称能够成为一个与美国海军商议建造GV1710A型发动机样机的人,1929年5月7日,当诺曼·吉尔曼和他的助手们开始绘制并且设计VG1710型发动机时,他们给出了详细的报告,艾利逊当时也知道这件事情。里肯巴克尔很有可能与海军相关人员进行沟通,以此来鼓励吉尔曼,让他知道这样的发动机最终会找到买家,但是因为时间问题,他们没有最后决定。

里肯巴克尔随后在自传中叙述:在那时,费舍尔兄弟投资信托公司(Fisher Brothers Investment Trust)买进了航空工业的股票,并且同意从里肯巴克尔的手中收购艾利逊工程公司。1929年1月1日,费舍尔兄弟正式收购了艾利逊工程公司,与此同时,他们也加入了通用汽车公司董事会;埃迪·里肯巴克尔被任命为费舍尔运营部门的主管。

通用汽车公司也在考虑进一步投资飞机发动机,并且被艾利逊的名誉和技能所打动。凯特灵注意到艾利逊公司的柴油机研制技术领先于通用汽车公司。在1929年5月3日的执行委员会会议上批准通过了这项提议:

通用汽车公司拨款80万美元收购艾利逊工程公司。

在这笔款项中,60万美元用于支付费舍尔兄弟投资信贷公司,其余20万美元用于今后几年的一些额外开支。

惠特尼写到:

让我感到好奇的是,里肯巴克尔收购艾利逊工程公司时总共只用了9万美元,4个月后将其卖给费舍尔兄弟投资信贷公司时竟高达50万美元!在公开市场上,一个运行着的艾利逊工程制造企业带来的数字应该更接近50万美元,而不是9万美元!经确认,1929年1月31日的艾利逊工程公司的资产负债表显示公司净资产为492866.88美元。一种情况可能是因为艾利逊先生与他的结发妻子离婚,随即与其秘书结婚,而这件事仅仅发生在他去世的前5天,这些都是造成低价出售公司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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