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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看尽千秋寂寞雪

两人扶着皇甫追凤往前方的客栈去。任行与杜江早已安置好风,随后就见他们二人各自将马匹与马车赶到了客栈后院。见任行从马车中牵出严倾华时,柳墨妍吃了一惊。

任行红着脸,嗫嚅解释道:“主上吩咐,我捡回来的麻烦由我善后,就顺便将她也带上了,看看唐门的人能否治好她,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柳墨妍了然颔首。眼前的女子, 绝美的容颜上绽放着孩童般天真的笑容,却略显痴傻。

到了客栈,风已经苏醒过来。她只是被兰望月打晕而已,受的小伤也并不要紧。柳墨妍正待拧干汗巾给皇甫追凤擦拭,却见风进来后便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汗巾,然后冷冷瞪了她眼,便俯下身替躺在床上的皇甫追凤悉心擦起脸来。

唐蜀见状,尴尬地咳了一声,随后开了些调理的伤药。柳墨妍讪讪站了会后,便与唐蜀一齐走出。

唐蜀一走出,就被守在门外的兰望月拦个正着。两人一阵拉扯,奈何唐蜀力不及人,三两下功夫就被兰望月给摞了走。柳墨妍给气急败坏、挣扎不休的唐蜀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表示爱莫能助。

在屋内静坐了片刻,终于听到隔壁的门“吱呀”一声,柳墨妍一个箭步冲到窗前,看见风正走出开客栈,她定是抓药去了。

柳墨妍轻轻走进隔壁房间。听见有人进来的微响,皇甫追凤缓缓掀开眼帘,见是她,他动了下身,似是想坐起来。

柳墨妍赶紧说道:“别起来,你接着睡,我、我没事,你睡吧!”皇甫追凤面色苍白憔悴,整个人看来虚弱之极,这个向来风华逼人的男子如今却因为她而变成了这样,柳墨妍心情顷刻间变得难受起来。

皇甫追凤重新躺回,嘴角无力地勾起抹笑容道:“我并没有睡。”说罢,定定望着她,只一会又渐渐阖上了眼眸。

柳墨妍走过去坐在床沿,见他眼眸再没睁开,似已沉睡,忍不住轻唤道:“皇甫追凤!皇甫追凤!”她无声笑了下,伤成这样,身体估计已到极限,能不睡吗。

“不是说自此两不相欠了吗?你……这又是何苦!”柳墨妍轻不可闻地喟叹一声。

遇见他与连御世,她今生已了无遗憾。这样两个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出众的男子,不论她曾为之悲,或是为之喜,都曾在她短暂的生命中傲然走过,让她得以抱着那些往事流连回忆,度过生命的最后。也许,那些顽固的道德家会骂她一介世俗女子,如何能同时沉沦在两个男子的情感中。确实如此,但她却从未自愧过,亦从未去追究过,她究竟对谁在乎多一点。

柳墨妍自小便思想奔放,从不固守于老辈的道理与世俗的偏见,从她看待兰望月对某男子的痴狂一事便可以看出。无论是否存在情深情浅,这于她并不重要,她理不清,也不屑去理。她对二人均是真心相待,没有虚假,没有衡量,更没有比较。虽然她隐瞒二人宝藏图一事,心底隐约愧疚,但她尚清楚知道,她给了谁也不能就此代表她就在乎谁多一点,那本不是他们的,也不是她的,她没有权利将图给任何一人。于是后来,听了刘山他们的境况后,她揣度时势,两相权衡,这才做出抉择,如此,是她所能想到的、仅有的、能皆大欢喜的决定。她的每一分情都是真心实意,她问心无愧,坦坦荡荡,从不自怨自哀。上天若真让她从中择其一人,那她宁肯一人也不选。如今,她想这个假设或许有些可笑,不足一提,因为,她,已没多少时间。

这时,她像是想起什么,自袖中摸出了一条绿色的细绳,绳上只串着两颗晶莹剔透的翠色玛瑙石珠。一颗是他在严家庄擂台上击中她膝窝的,另一颗是她在锦绣楼的那间房中捡到的。柳墨妍将细绳系在了皇甫追凤的手腕上,紧挨着他手上本有的那串翠绿珠链。其间,他似睁了下眼,见是她,转而又闭上。

柳墨妍再坐了会,直到风端着药进来,她才默默退出房间。

下楼吃晚膳的时候,柳墨妍与任行、杜江及唐蜀三人坐在一起闲聊,当然,还有一旁兀自玩耍的严倾华和邻桌时不时看这边一眼的兰望月。任行与杜江二人见兰望月行为古怪,皆面露疑惑,带着些许戒备的神情。唐蜀则逮着机会趁没人注意的空当,就会偏头怒瞪回去。柳墨妍见状,失笑出声,对此她已是见怪不怪了,随后忙引出话题。

“唐蜀,你与龙鹤他们不是先回唐门去了吗?怎会和杜江他们在一起?”

唐蜀被拉回注意力,自在了些后,才慢慢道出原委。

当日,唐蜀、龙鹤等四人赶了一天路后,龙鹤突然让唐蜀连夜赶回京都,以免柳墨妍体内琴殇有变。而龙鹤,则带着血样与金牛、江雪,一行三人,匆匆先赶回唐门。记得离开京都前,柳墨妍是让杜江带走的,遂唐蜀回到京都后,立即找到杜江,才知道她进了宫。话说以前,杜江转告柳墨妍在锦绣楼的消息时,唐蜀便通过龙鹤得以认识了杜江。

杜江带他来到一处别院,见到了青卯与任形,令他吃惊的是,居然还有给柳墨妍下琴殇的严倾华。同时,他也知道了杜江原来是青山阁的人。他与龙鹤也曾耳闻荆山一战,青山阁似乎与武林众门派关系变得极其微妙,但他们唐门向来对武林纷争置身事外,是以,无论是对青山阁还是对武林中的任一门派,他们都不会去置喙什么,也就没有什么偏见之分,均能与之一一交好。

酉末时分,唐蜀还是没等到柳墨妍的人影,却见青山阁主连御世独自回来。几人见他周身气息较平常更为冰冷,均不敢问他。最后青卯斗胆问了句,他只抛下句“她尚有事”后,便冷然入内。直至第二日,也没见她返回原处,他们也不敢离开,怕她还滞留在京都某处。晚些时候,见皇甫追凤找来问人。连御世才下令寻找,随后,青山阁另一处据点飞鸽传来消息,称看到一个疑是她的人与一行去往汉南的商队正往西而去。他们三人这才带着严倾华快马赶了几日后方追上来。到镇口时,唐蜀听到有人议论镇里有两个极其漂亮的男人为了另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打起来了,心中疑惑,遂先跑马过来看看,然后就看到了兰望月着魔般要杀二人的情景。

提及兰望月,唐蜀下意识瞥了眼邻桌,却恰好望进了兰望月含着兴味笑意的黑眸中。唐蜀连忙调回视线,心下咬牙切齿,咒骂不已。

各自回房间时,柳墨妍逮着杜江调侃:“杜江,你家婆娘这回怎么没追上来。”

杜江一脸讨饶模样,哀叫道:“柳墨,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好不容易才躲开了她。”说着,叹气两声,摇头道:“这种女人可不是我杜江能消受得起的!”

柳墨妍挑眉道:“为何?”突然想起红娘子在杭州酒馆时的放浪形骸,暗自咂舌,随意道:“也是!红娘子操行似乎有待改善,也难怪你不愿。”

“不是,不是因为这个。”

没料到他竟一口反驳,好奇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柳墨妍一直认为杜江的脸皮是她平生所见最厚的。没想到此刻他居然脸红了,略微不好意思道:“你、你不了解!”

柳墨妍见他如此,更来了兴趣,“就是因为不了解才问啊,快说!”

杜江支吾不愿讲,最后耐不住柳墨妍的微妙身份以及她软硬兼施的磨人功夫,才含糊说了句,“她其实并不像我们外人想的一般,她也是个苦命之人。”说时,那神情竟不像柳墨妍所了解的杜江一般,神情落寞,竟是为那泼辣火爆的女子。

柳墨妍神情一滞,正色道:“对不起!”

杜江失笑,摇头道:“无妨,你说得原也没错。”

再也没了说笑的心情,当下各自进了房间。本想临睡前再去瞧一眼皇甫追凤,却远远看见风忙进忙出,遂打消了这个念头。随意梳洗了番后,便早早上床歇息。

白日一场折腾下来,心神惊疲,柳墨妍挨上床后不久,便进入了梦乡。

夜幕苍穹,雪依旧没有停,缤纷摇曳地飘下,落地无声。

......

他静静走过去,在床沿坐下。透射过纸窗的微弱雪光,淡淡地投在床上人沉静的容颜上,亦投在了男子的侧脸上。

微弱的光芒中,隐约可见男子那双眼眸清如冷泉,又似九天皓月,泛着淡淡的清冷光辉,衬在那张宛如精心雕刻了般的漠然面孔上,整个人竟如那天山冰雪一般,孤傲冷漠而又……寂寥。无形的尘粒在那黯淡的光线中惊呆屏息,恋恋不舍离开后忍不住争相奔告。窗外的雪花仿佛听到了窗内的惊叹声,为一睹稀颜,纷纷飘向窗户,却扑扑簌簌地撞在了窗棱上,然后无声滑落。

记起当日在锦绣楼中见她时,整个人的身形竟然福态了近一圈,这令他错愕不已。没想直至今日,却又如以前一般了,细看之下,似乎比以前还消瘦许多。皇榜贴出之日,他以为她应是跟皇甫追凤走了,直到皇甫追凤跑来问人,他才真正醒悟,她是独自一人走的。

他缓缓抬手,平静的黑眸中宛如有什么漾开了一样。他轻轻触了上去,几乎不带力道,擦过了那张不知何时刻入了心里的面庞,带着丝丝柔和,心内却复杂难言。

梦中的人仿佛难受一般,蹙眉嘤咛了声,然后微微偏了下头,伸出一只手臂露在被外。

连御世收回手,耳边是均匀的呼吸声。他凝视着那只露在外面、仅着里衣的手臂,在黑暗中坐了许久。终于,他缓缓握上那只已略显冰凉的手,奇异的感觉令他贪恋不舍放开。

寂静的黑暗中,自他冰冷紧闭的嘴唇中,似传出几句轻语。

“为何你要出现……为何不一直纠缠下去……为了他,你竟然可以……我恨不得你这个人从来就不曾出现过……”像是倾诉,又像是责问。说到后面一句时,似带着抹怒意,无奈而又有些苦涩。

此时的连御世,不再是以往傲然睥睨的姿态,不再是平素冷漠淡定模样。那隐约若现的面容上带着丝落寞,含着许怅然。这样的自己,他以前从未料到过。

他拿起那只手,微微俯下身,冰冷的嘴唇轻轻触了下,随即放下,小心翼翼地将之塞入被下。他望了望眼那投来的朦胧微光,站起身,如来时一般,悄然离去。

棉被下的那只手臂微微动了下,继而紧紧地握了握,随即又松开,只听得一声若有似无的喟然。

“是我欠了你许多……”

第二日,杜江来敲她房门。柳墨妍开门一看是他,似是很震惊,“杜江,你竟也有起得比我早的时候!”

闻言,杜江大言不惭道:“这已是第二次了!理应也没必要这么惊讶吧!”说着,双手捧着件东西递到她面前。

柳墨妍瞄了下他手上那堆乌黑亮泽的毛绒绒物体,“这是什么?”

“这是件黑狐毛皮绒褂,给你穿的。”

柳墨妍接过摸了会,皮毛柔暖,她笑道:“那就多谢你了!”

杜江却意味深长丢下句:“不用谢我!”

柳墨妍先愣了下,随后但笑不语,进屋穿上。

等她穿着那件黑狐毛皮绒褂走出来时,发现众人皆愣了下,眼中满是赞赏,连皇甫追凤出来时都吃惊地瞄了好几眼。柳墨妍见状,刻意地朗笑了数声,“怎么,都吃惊我柳墨也有如此让人悦目的时候吧。”

一句话刚出,众人纷纷丢了个白眼过去,叹息不已,方才那个令人惊艳的人果然是幻象!

各自纷纷收拾好后,便一齐踏上了去往唐门的路。天地间一片白茫茫,马蹄与车轮踩着积雪轻微作响。雪依旧在下着,却小了许多,纷纷尘尘一般。

不同的是,一行队伍壮大了不少。任行赶着马车,载着柳墨妍与严倾华,旁边跟着骑马的杜江与唐蜀,还有面无表情赶着另一辆马车的风,皇甫追凤伤势过重,躺在里面。柳墨妍没去问他为何跟上来,不过也好,蜀中离大理距离不远,到时他们也可以很快回国。

当然,兰望月亦诡异地跟了上来,与唐蜀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这令唐蜀着实恼火。记得唐蜀发现时,曾对他吼道:“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是那什么应春,你干嘛老跟着我。”

孰料,兰望月却淡淡答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走你的路,何必管本座!”一句话噎得唐蜀气愤难平却又不好发作。

柳墨妍微微吃惊,没想到威慑武林的兰望月居然会说出这样略显赖皮的话来。

所幸的是,见到唐蜀后,兰望月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再没找过皇甫追凤的麻烦。风搀扶着皇甫追凤出客栈时,他也只是远远地淡淡瞄了眼。倒是唐蜀如临大敌一般戒备地看向他,见他无其他动作,才放松下来。

一路上,柳墨妍探出半个身,与唐蜀、杜江、任行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皇甫追凤也一日日渐渐好转起来,过了四日,毕竟是习武之人,除了内伤严重导致面色还有些苍白外,其它看来已如往常一般。一路上,几人倒也相安无事,除了每晚留宿客栈时,唐蜀总会忍不住与兰望月发生口角,众人一路看下来,早已习惯,也就不再在意。皇甫追凤倒似看出了些名堂,柳墨妍注意到他厌恶地挑了挑眉头,怕是他自身曾遇见过此类的事情,遂反感至极。

再过了五日,已近汉蜀地边界。听得杜江对唐蜀随意问说:“经过前方那座山口,明日就能到达蜀地了吧?”

唐蜀应声,“嗯,今晚在前方驿站歇息一夜,明晚就该留宿蜀地的客栈了。那里应该就没什么雪了。”

蜀川地处偏南,很少下雪,就算下了,一会便会融化,留不下积雪。

柳墨妍听了,怔怔望向不远处的群山。天空早已放晴,高山上那长青的松柏由于融雪,开始间歇地露出一抹抹苍翠。

这次,天色尚早,由于除了前方驿站外,附近几里地内也无其他地方可落脚,便早早地停下了马匹,打算明日一早再走。

皇甫追凤出了马车,便发现柳墨妍正定定看向他。只见她指着不远处那座不高的小山,开口道:“皇甫兄,你愿意跟我去那山上么?”

风在一旁却急怒道:“公子伤势未好,哪能——”

“当然!”

“公子——”

皇甫追凤摆手道:“不必再说。”随后看了风一眼,补道:“我的伤势已大碍。”说罢,与柳墨眼相携离去。

正对着夕阳的余辉,他们的身影笼罩在淡淡的金色光芒中,宛如一对壁人般唯美,却刺痛了风的眼睛。

一路上,二人默默无语。花了会功夫爬上那不高的山坡后,二人均出了些薄汗。柳墨妍看向他问道:“不打紧吧?”换成以往的他,定能轻功一施,轻易带她上来,此刻,却只能与她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爬上来。

皇甫追凤已回复成往常的神情,挑眉笑答:“你当我是泥捏的吗?这点路还是能走得。”柳墨妍回以了然的笑容。对那次天牢中的失态,二人均默契地避而不谈。

顶峰的临崖处躺了一块巨石,登上观望,视野却意外的开阔,远方的雪景一一入眼。

皇甫追凤随她一起站在那巨石上,淡淡眺望着远处。

柳墨妍忽然蹲下身,蜷缩成一团,面上满是痛苦的神情。皇甫追凤急忙搂起她,神色焦急问道:“怎么了?琴殇发作了么?”柳墨妍不作声,只是死死地皱起了一张布满痛楚的脸。

皇甫追凤见状,立刻跳下巨石,正待要强硬聚起内力打算掠下山时,却见一道黑影闪近。竟然是连御世!见是他,皇甫追凤心下一横,便要将人递给他。

“难道非要我快死了,你才肯现身吗?”怀中人忽然淡淡出声。外公利用了他,她也虽有所隐瞒,但她并没有欺骗,他从未对她提及过宝藏一事,她也就刻意不说。难道她快要死了,他也打算一直避而不见吗?

二人神情均是一震,望向那方才蜷缩在地的人,眸中含着浅浅的笑意,哪里还有什么痛苦的神情。

皇甫追凤下意识松开了她,转而望了她一眼,那素来戏谑的凤眸中竟深深地隐藏着丝哀伤与落寞。原来,并不是琴殇发作,她只是要引他出来而已。

皇甫追凤收回目光,毅然迈步离开。离开吧!也好还他们个清静!

只听柳墨妍寂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皇甫追凤,今日是我满双十年龄的生辰,你要离开吗?”

皇甫追凤顿下脚步,回头淡淡反问道:“你要我离开吗?”

柳墨妍眸光黯淡,先是不语,良久后才道:“你说呢?”

皇甫追凤看向连御世,却见那男子神色如常,随意的目光看向他,似是对身旁人的言语毫不介怀。他略微一滞,随即释然,勾起抹云淡风轻的笑容,迎了过去。

天际,夕阳几乎隐没,只剩那天涯的尽头留下些许金色,引人向往。

杂生的灌木中间,躺了一块巨石。巨石上,迎着淡淡的天光,一道纤秀的身影坐在中间,左右是两道颀长的身影,他们负手而立,衣袂飘飘,与中间的女子一齐看向远处。

远处群峦叠嶂,连绵起伏的山峰,巍峨而又不失柔和,带着它特有的庄严与肃穆,敞开它宽广伟岸的胸膛,岁岁年年地迎接九天素雪的降临,执着不悔。

青山本不老,却只为雪白头!

她,就是出生在这冰天雪地的冬日。伴着漫天纷飞的雪花,她来到这世间。

“我出生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我一直有个愿望……就是能与你们一起看尽这千秋寂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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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她星月好,闹腾也相关。有一个姑娘,有一个竹马。青梅竹马之间像极了爱情,但到不了恋人的位置。有一个姑娘,有一个冤家。欢喜冤家之间习惯了斗法,所以怄气总多一点点。她和竹马从小相伴在柔情似水的江南水乡里;她和冤家意外相逢在穷山恶水的中国边境中。当竹马远离故土,背离她的世界时,她也心甘情愿在心里给他腾好了位置。当冤家像一朵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地为她盛放爱情时,她竟然只敢扮猪吃老虎。如果上帝真不会掷骰子,那么又是谁编排了他们三个人的人生?在青春里离散的人儿,终有一天在世故里重聚。一些你知我知却大家都不说的事,如果没完,那就继续吧。还有一些天知地知却不被你知的事,如果还没有天下大白,总有一根线头帮你解开这个迷惘。故事早早开始,却迟迟不肯翻篇!这中间到底哪波操作不够逆天?难道我的flag立错了?闹腾的姑娘表示很疑惑!作者自己当群主的QQ群:776140448喜欢这本书都的读者可以加群,和深度孤独症患者,也就是作者本人聊聊故事里的故事。
  • 有生之年还有你

    有生之年还有你

    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她措手不及。身为医生的她,意外丢失的一本日记。他本是婚外之子,却备受家族独宠。却因为母亲早年病逝,自小桀骜不驯,顽劣不堪,整日混迹于社会之间。直到那场车祸,那个不起眼的笔记本,彻底的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两个本不该相交织的人,却因为这一场车祸,改变了两个人一生的命运。
  • 青涩情:独家爱恋

    青涩情:独家爱恋

    我不管,我不管,我也要浪漫一次,成为女主角。东方敖群,我告诉你,我也让你在流星雨下面对我许下承诺。不然的话,你这一辈子休想娶我。
  • 惹火娇妻很羞涩

    惹火娇妻很羞涩

    他光芒四溢却不近女色,不近女色却又独宠一人,将她护于心尖之上;人说,你得罪他可以判个缓刑,得罪她——杀无赦。但是却没人知道那个被人护在心尖上的女人是谁;她是沈家的“外人”,不吵不闹安安分分的做着自己,有一个相恋三年自认感情十分稳定的男朋友;却不想不过只是陪人过了一个生日,这个感情十分稳定的男朋友便轻轻松松的被人挖走了;话说能挖走的墙角那就一定不是好墙角;没有心痛,没有落泪,只是静静悄悄的退出,离开之际还很好心的帮着他们关好了房门。【纵宠】:失恋后的某一天夜晚,某个被人护在心尖上却不自知的女人,光着两脚晃荡着泳池里的水,仰天轻叹:“如果睁眼就能看到流星雨多好。”次日睁开,“流星”划过天花板。【求婚】:在众人的拥簇及唆使怂恿下,南晚鸽抱着一大束天堂鸟鼓足了吃奶的力气,一手将花往他面前一送,一手指着两旁的树,大言而出:“此树是我栽,此花是我采,男人是我爱,若要相互爱,把你留下来!我要嫁给你,你娶是不娶?!”一片沉寂…*我不要短暂的温存,只要你一世的相伴。——沈立言*这是一个“妻要从小养成”的故事,这里没有要死要活的虐,这里只有甜蜜蜜的宠。好吧,我坦白,虐是真的有,但素…,乃们懂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