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做过一个很神奇的梦:在梦中,他和弟弟经过一处儿时常玩耍的灌木丛,走着走着,他不小心掉了身上的钥匙扣。
神奇的一幕在此刻出现了:那个钥匙扣竟然匪夷所思地活化为一条小蛇,“嗖”地从他身边溜过……
后来,在他自由联想时,他似乎找到了这个梦的答案——他曾经偶然在商店看到一个刻画着眼镜蛇的金属钥匙扣,感觉到有一丝悸动。
而他和弟弟经过的那处灌木丛,也曾出现过令他惊恐的蛇;再加上金属和蛇同样是冰冷的。
两个场景、两种触觉联系在一起,就组合成了那个梦。
更深一层的含义就是——他对金属质感的物体感觉很有安全感,而蛇又是很灵活的。
刚性的金属变化为灵活的蛇,竟能产生一种神奇的美妙感。
而金属器件和蛇,都共同象征着人体的某个器官。
更通俗地说:金属化蛇,能让他克服对过于柔软的东西的恐惧。
人们为何会对过于柔软的东西,比如说蛇,产生恐惧感?
或许再多复杂专业的解释还不如先从内心感觉的角度分析。因为有些解释虽然看似有逻辑很形似,但未必能引起内心的共鸣。诚然有些解释看上去那么贴切和契合,但人们最真的快乐和释怀是依靠切身感受而非解答别人出的数学题式地置身事外。
像蛇这种软体动物,人们对他的恐惧应该来源于最直观地视觉。没有一种动物能像蛇那样有如此灵活和多变的形态。这不是一种一般的灵活多变,应该说给人一种失控的感觉。
这种变化失控的感觉有可能摧毁某人内心深处对既定事物的安全感和固定化。到底是哪种感受与蛇的形态变化类似?这一点可以从一种较为真切和具体的感受来突破。那就是害怕吃蛇肉的人,潜意识可能会有一种幻想的恐惧:想像蛇肉在体内复活。而且这种想像仅限于蛇。别的动物,即使再厌恶,也不会产生这种复活的想像。
还有一种看见蛇,心口发毛、倒吸凉气的感觉,仿佛体内也有一种物体在蠕动。实际上,倒吸凉气的感觉就是前面所述的悬空感。说到悬空感,又要提到前述的呼吸、腹部、排泄部位的收缩和舒张。
那么,这一系列呼吸动作和蛇的形态变化又有什么关联呢?
这就又要追溯到前述的屏住呼吸和排便之间的关联。
如果把蛇的形态与肠道或粪便联系起来,似乎形式逻辑上还是合理的。但人们一般感受不到这二者的象征意义。只能从另外一种间接的感观角度来理解:有一些人,对于柔软的肉感,比如婴儿的脸蛋、手脚,都有想要捏一捏的冲动。这都是一种正常的本能反应。
但是,如果这种本能反应过度,就可以推测行为中蕴藏着一种非常态、变形的本能满足。比如本例中的做梦者,儿时有一种重复性的习惯——喜欢捏弟弟柔软的手指;在这个动作的同时,还会紧紧咬住嘴唇;更深层入微一点,他还会有一种肛部收缩的感觉。
至此,这个梦的各种凌乱要素就可以串联起来了。
牵着弟弟的手,隐意是儿时捏弟弟柔软的手指的习惯,会产生咬唇收肛的感观,具体体现在肠道的蠕动;小蛇的柔软动态,也象征为肠道的蠕动,也能引申为手指的柔软感。现实对蛇的恐惧和梦境对蛇的神奇感,反映了他对柔软物体既喜欢又恐惧的复杂心理。金属钥匙扣化蛇,是刚硬与柔软的中和,正好反映了他对柔软物体过度喜爱和过度恐惧的中和意愿。这其实就是弗洛伊德学说中的口的欲期和排泄部欲期。
从对口部欲期和排泄部欲期的过于喜爱,从而推测出:这种本能快乐感观曾经因为意外事件被过分压制,而产生过度恐惧。反过来也是同样的逻辑。就像前述章节中所说的一个例子:男孩对某个时刻排便的过于恐惧,以至于在课堂上不敢提出,而产生失控排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