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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要塞之役

士兵们由克莱利克的精灵战士们带头冲下了山坡,强行挺进搞不清楚状况的地精行列之中。他们希望穿越这些怪物,跟突袭的游牧民部队取得联系。如果两个军团能够互相支援对方的后方,那么他们微小的得胜机会就会大幅升高了。他们每走一步都疯狂地叫嚣着,这些人之前失去了家园与亲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城镇被焚烧。当中许多人都已经没有东西好失去了。他们惟一想得到的就是小尝一下苦涩中的满足。

地精为他们让出了一条路来。这些怪物们因着这么多突如其来的事件而惊慌丧胆,没有办法结成有效的防线。

但是战士们最担心的还是如果他们从要塞向原野内推进,地精大军也许会蜂拥到他们后方,切断他们仅有的退路。

然而他们不需要担心。在战斗的第一阶段中,地精们确实全心全意要支援巫师。但是后来水晶塔倒了,地精们已经开始怀疑,它们整夜都听到许多传言说塞尔派地精的一支部队前去送死。当他们看到巫师力量的极致表现水晶塔倒下成为废墟之时,他们就开始思考自己是否有其他的方案,把这些选择的结果都放在自己面前衡量。随后他们逃向北方原野的安全处。

现在地精大军由山岭巨人的首领取得了指挥权。他们把食人魔的菁英卫队叫到它们身边,然后要地精部族聚到它们身边,接受它们的领导。然而军队的惊慌丧胆还是很明显的。部落间被塞尔的高压统治压制的敌对意识又再度开始表面化为明显的互不信任。惟一让它们继续打下去的动力就是对敌人的恐惧,而惟一让它们继续跟其他部族并肩作战的就是对山岭巨人的恐惧。

“遇见你真高兴,精灵!”哈德拉喊了出来,当精灵战士们终于突破敌军首先跟游牧民汇合时,他又砸破了另一个地精的头颅。

“我也很高兴!”克莱利克回答说,他把长剑砍进敌人的胸口。“没过多久我们就见面了!原本我还以为我们见面是另一种情形!”

然后克莱利克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他发现那个最高大的巨人在指挥全军。“巨人,”他对哈德拉说,他指着那一圈食人魔给游牧人首领看。“它们是维持敌人各部族合作的惟一原因!”

“更好玩了!”哈德拉笑着说。“我们带人过去!”

然后这个首领身旁跟着几个主要的随从与精灵们,在层层地精中间冲开了一条路。

食人魔们挤在新指挥官前面,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克莱利克那时已经离得够近了。

他迅速取下背上的长弓,箭矢呼啸着飞过那些食人魔头上,射中了山岭巨人首领的一只眼睛,接踵而至的另一支箭则射中了巨人为了捂住受伤的眼睛而露出的咽喉,它立刻倒在地上死了。其他的巨人目瞪口呆,它们不相信一个人类居然能从这么远的地方杀死自己的同类……距离太远了,他们根本注意不到敌人的部队中还有精灵的存在。山岭巨人们迟疑了一小段时间,当另一个巨人倒下时,剩下的就开始逃出战场。

那些什么都不怕的狠毒食人魔冲向哈德拉这一群人,把他们往后推。但是他们已经满足了,他很愿意把地方让出来,急着要回到大部份军队聚集之处。

在这整片混乱之外,那些没有直接在作战的食人魔与地精继续望着水晶塔原本所在的小山坡,等待光芒第二次苏醒。

但是在此刻已经平静下来的低坡上只有废墟而已。

在那天的早晨,战斗非常激烈。人与怪物举起剑与矛时都发现这些武器似乎重了一倍。虽然疲累,然而这只是减慢了他们的动作,却没办法熄灭在每个战斗者血液中燃烧的愤怒。当战斗不断继续,战线已经分辨不出来了,步兵们都跟自己的指挥官隔了开来。

而在许多地方,就算共同的敌人就在眼前,地精和食人魔还是彼此打了起来,没办法转移对敌对部族长久忍耐的恨意。浓浓的烟尘笼罩在最多人作战之处;钢铁与钢铁相碰、剑砍在盾上造成的声响,以及死亡、痛苦、胜利的叫嚣这些令人晕眩的鼎沸声使得原本有组织的冲撞变成了一团混战。

惟一的例外是身经百战的神官骑士队伍。他们的阵形一点都没有动摇或瓦解。骑士们提供了一块坚固的区域让士兵从那里出击,也提供了哈德拉那一小群人回来的目标。

在那里,骑士指挥官和游牧民首领专注地看着对方,都不确定自己在对方眼中身处于什么地位,战斗前他们根本来不及进一步会晤。然而他们两人都有足够的智慧,能够在这一刻完全相信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两人都聪明地了解大敌当前,要暂时把他们的歧异摆在一边。

能够互相支援是这支刚会合的盟友们惟一的优势。他们在一起能够压倒所面对的任何一个食人魔或是地精部族。而既然地精部族已经没办法协同运作了,它们每一个部队在侧翼上都得不到支援。哈德拉与史奇互相跟随又支援对方的行动,他们不断激励外围防守的战士们,使得联合军的主力能将敌军部族各个击破。

虽然史奇的军队每砍倒十个地精才损失一个人,然而他还是很担心。有好几千个怪物还没跟人类面对面接触或是举起武器,然而他的人马已经快要累倒了。他必须让他们回到城中。

哈德拉也在担心他的战士们能不能继续保持一样的速度,也知道没有其他路可逃了,所以他吩咐属下跟着史奇。这是一场赌博,因为草原游牧民首领不确定塔卡斯的人会不会让他的战士们进城。

从西面推进的佣兵队伍第一次向主城山坡的推进就冲了一段令人印象深刻的距离,但当他们离目标越来越近,他们也遭遇到更多更拼命的敌人。他们离山丘只有一百码了,但是他们就陷在这里四面受敌。

从东边来的骑士和游牧民的军队有了较好的进展。他们沿着东方的一条路直冲,没遇到什么抵抗,也是第一批到达山丘下的。他们清楚听到了激烈的战斗声,也知道在北方原野上面对塞尔大军的勇敢人们需要任何可以得到的支援。

当史奇带领着军队绕过通往北门前的最后一个转角,他们停下了脚步,看到了比他们一生中看过或是在最夸张的故事中听过的还要惨烈的景象。战斗者在成堆的尸体上作战,失去了武器的战士咬着或撕扯着他们的敌人。

此时所有的人类与地精都结合在一起了,地精们犹豫着要不要过来。它们的损失大到让它们裹足不前。没有任何巨人或是食人魔还幸存,有几个地精部族完全被歼灭了。水晶魔塔化作一堆焦黑的碎片,巫师也已经不知所踪。

丘上的人们受伤惨重而且累到站不稳,但是他们紧咬的下颚告诉剩下的怪物他们会坚决地战到吐出最后一口气为止。他们已退到了最后的角落,不会再退了。

“向西冲!”当他自己冲向那个被围的军队时,他大喊道。新一波的肾上腺素使得这些疲累的队伍能够能够全速去救自己的战友。他们从山坡上下去时排成一条横线,但是当他们真的推进到战场中,只有中间那一段的人还在继续往前冲。两端上的人被阻挡得挤到中间,然后整支军队就变成了楔形,尖端穿过所有怪物开了一条路,跟佣兵们战斗中的队伍相遇了。

佣兵们渴望地迎接这条生命线,然后联合的军队很快就可以撤退到山丘的北面。当他们最后几个落后之人跌跌撞撞地到达那里时,史奇的骑士军团、哈德拉的游牧民战士、以及精灵们也穿过最密集的地精队伍登上山丘上的平地。

疑问爬上了每个还在继续作战的地精与食人魔的心头。虽然它们的数目还足以完成整件任务,但是要完全压制塔卡斯这些勇猛的人类还有他们拼命的同盟,还一定要死很多怪物。就算做到了,是哪一个部族胜利呢?没有巫师的带领,战斗的幸存者很难不为了公平分配战利品而大打出手。

塔卡斯之役完全没有依塞尔·西姆的预想来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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