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笑了笑，“老身活了半辈子，你和白芷瞒不了我的。”
不光她，崔嫣应该也清楚，毕竟崔嫣是大夫。还迷糊着的应该只有青荷这个傻妮子了。
饮血愣了一下，被说破也不恼，淡声道，“嬷嬷，我这辈子不会娶妻。”
是的，这辈子都不娶。
因为他爱的人注定不会给他任何回应。他没有爱的权利，而她，没有爱的能力。
不远处，青荷在跟白芷包扎，两冤家没闲着，青荷不时皱眉瞪眼，白芷撇嘴别过脑袋。
饮血脸上露出一抹羡慕的神情，王嬷嬷则是叹了口气。
这小伙子心思深沉呐。
萧钰忙完回来，正看到九音盯着不远处忙碌着的崔嫣出神。
九音知道萧钰过来，问道，“皇上，都安排好了么？”
萧钰抿唇，没有回答九音的话。
他也看着崔嫣所在的方向，眼里只有那抹素色的身影。
“你爱她？”九音又道。
萧钰不知九音为何如此一问，没有回避，径直道，“她是我的弱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九音冷声道，“萧钰，你是皇帝！一个帝王怎么可以钟情于人，怎么有自己的弱点？”
女人于他，应当只有有用和无用之分，绝不该有爱和不爱的区别。
萧钰挑着眉轻飘飘地道，“你问的是朕还是萧长胤？”
从本质上说，他和萧长胤都是一类人，为达目的不择罢休。他们这样的人，是不应该有情爱的。九音喜欢萧长胤，怕是见不得萧长胤对别的女人有好感吧。
九音被问住了。
她和墨白认识十几载，自认对他算得上了解。最开始从墨白口中听到崔嫣救他，九音就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他眼中熠熠闪烁的光芒，她从未见过。
那时候九音便知道墨白喜欢崔嫣，他喜欢她，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所以，九音在第一时间就对崔嫣下了杀手，只可惜，那一次被她逃脱了。
九音沉默，萧钰却不放过，问道，“你是想知道，你主子会不会爱上崔嫣吧？”
因着萧钰的话，九音心里倏然一紧。萧长胤真的爱上崔嫣，她要怎么办……
她和萧长胤一起长大，比谁都知道这个男人冷血起来是什么样子。
“哈……”九音扯了嘴角。
明明已经说服自己接受，可是，直到这一刻九音才发现，她心里竟是隐隐期待着萧长胤对崔嫣只有利用，没有情爱。就算有些喜欢，也是基于崔嫣有用的前提。
萧钰低头看了一眼九音。
其实九音和崔嫣是有不少相似之处的，九音会武，崔嫣亦有身手，两人皆是倾城之容，却各有特色，且都聪颖果敢。
不过也仅仅如此了。
“你知道，你和她最大的差别吗？”萧钰问。
“我是棋子，而她不是。”棋子和下棋人的命运如何相同？
崔嫣于萧长胤，可以是对手，是合作伙伴，甚至是仇人，她是独立的个体，能得到平等的对待。
而她九音呢，她是下属，是萧长胤的附属品。一个所属之物，需要花费什么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