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朕救了你，你也对朕以命相互。要是没有你，朕不可能在西靖兵营里全身而退。朕从不曾忘了幼时的情谊，可是，那不是爱啊。”
“那怎么就不是爱了！”东方明珠头摇成拨浪鼓，眸中蓄泪。
萧钰的脸也因此变得模糊了起来……
“明珠啊……”萧钰低声喊。
“是不是因为崔嫣？”东方明珠问。
除了这个，东方明珠想不到还有别的原因。
崔嫣只是差点失身，萧钰就恼怒成这样，几乎毁了哥哥。
“不关她的事，就算没有崔嫣，朕也不会喜欢你。”萧钰摇了摇头，说，“感情不是谁先一步，谁就占据优势，也不是谁迟了一步，就输了一生。朕喜欢崔嫣，是因为她让朕喜欢，无关身份、无关地位、无关背景。而朕不喜欢你，也是一样的。不是你不够好，而是，你不能让我心动。”
人心是个很奇怪的东西，情爱的美妙之处在于，它能很轻易地让人体验如坠云端的喜悦，和置身炼狱的煎熬，还有它不可控制。
“这世上的情谊，除了爱情，还有很多很多，如东方磊之于你，如我之于你。”
东方明珠只是流泪。
到头来，痴心错付，沉迷其中的人，只有她。
“如果有一天，我和崔嫣只能活一个呢？”东方明珠钻在一个死角里，出不来。
她卑微地想，哪怕只是亲情，哪怕只是哥哥对妹妹的照顾……
她也想当萧钰的唯一。
“朕曾想着，不论我们走到那一步，不论你犯下何种过错，朕都会放你一马。可是最后，朕却发现，我连这都做不到。在南街见到你的那一刻，朕起了杀心。最后放过你，是因为崔嫣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侵害。”
萧钰的答案显而易见。
在东方明珠和崔嫣之间，他只会选择崔嫣。
他能走到今天，怎么会不看不明白东方明珠在崔嫣被绑这件事上承担着怎样的角色？
“萧钰，你真的是这个世上最狠心最无情的人！”东方明珠狠狠道。
哪里是先后的问题！
谁交了心，谁就给予对方肆意伤害自己的权利。
“崔嫣是朕的逆鳞。”
“为什么要给我说这些！”东方明珠尖叫，“我都要走了……就连骗骗我，哄哄我，你也不愿意！这不公平，不公平啊！”
萧钰拿起袖子，给东方明珠擦了擦眼角的泪，眉眼间的温柔一如十年前。
他发现，他竟然也有些难过。
“人和人之间的情感，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呢？但就算如此，这世上仍然有很多人值得你去爱、去守护，而朕，绝对不是。我救你一次，你也还了，从此以后，咱们两不相见，两不相念。朕若对你出手，不会手软。同样，朕也不希望你算计我的时候，还顾及过去的情谊。”
罢了，就让他最后再做一次兄长吧。
“明珠，你是西靖公主，我是大周皇帝，你我一生终究免不了一场对立。这些所谓的感情，能断，就断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