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厅中的两人,同时目瞪口呆。
“你?”郦竹山侧眼细细打量着她,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审视。从头顶至脚跟,远山眉、似水眼、透白的肌肤上含着一丝淡粉,娉婷袅娜,如水中芙蓉。这样的花容月貌比起绛衣来说,简直是……她们简直是无法相比。怎么从前竟没有发现这丫头这么美,他不禁点了点头。
“不行,爹她根本主没有资格入宫选妃。”绛峰心里慌张起来,忙说。青罗即非官家之女,也非书香门弟,甚至可以说是罪臣之子,绛峰一句话算是说在了点上。
郦竹山盯了绛峰一眼,也不理会他,却转头问青罗:“你果真想替小姐进宫,你也知道进了宫可不比在郦府里。”
“是,老爷。”青罗毫不犹豫,干脆地说。
一旁的绛峰倒吸了一口气,完了……他心里如虫噬一样,自己还敢说什么,还要说什么?又听郦竹山说:“好明天我就去民部,从明天起你就是我女儿郦青罗。”
青罗微笑不语。
青罗身穿一件绿色绸衣,一条翠色画帛在臂上绕过,随着清风的吹动动画帛不时飘舞在身旁,很久不没有过这种自在的感觉了。
“小姐,你发什么愣呀?”
青罗回地神来,小姐?这样的称呼也很久没人叫过了,她几乎忘了自已曾经也跟绛衣一样是位官家小姐。她回头望了望重新回到郦府了花兰芝,难怪绛衣不喜欢她,这女人从宫中学到的只有那里的奢侈,不过还有所谓的宫中礼仪。青罗朝她笑了一下,学着她的样子走了两步。
“小姐,你真是聪明,才学了两天就像已经学了两个月一样,另一位简直是……”花兰芝笑着停住了不再往下说。
青罗不应她,继续练着她的步法。
“青罗,青罗……”远处传来绛峰的叫喊声。
青罗回过头,听见绛峰从廊桥上一路奔来。看他着急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吗?
“怎么了?”青罗问。
绛峰已经跑到她身前,拉着他的手说:“你跟我走!”
走?走到哪去?为什么要走?她想问但还没来得及,绛峰已又开口了,“你不要问,跟着我走便是。”
青罗丢开他的手,“你不说,我怎么跟你走?”
绛峰见她一脸坚持,便道:“你不用进宫了,爹已经找到绛衣了。”
青罗猛然一怔,臂间的画帛飘落在地,“这是爹说的吗?我去问你。”
绛峰稍稍皱眉,片刻之后才摇头说:“不是……你别去了,爹已经到忻阳去了,去找绛衣去了。”
找绛衣,为什么他还不肯放过绛衣,他还找她干嘛,进宫吗?也许他只是顾念亲情,不忍让女儿飘泊在外。
“青罗,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绛峰想叫醒青罗,而青罗却轻轻摇了摇头,“不,没有交待我就走了,我……我对不起小姐,对不起老爷。”
青罗向后退了一步,眼中似乎透着泪光。是,她走了对不起绛衣,对不起郦竹山,但是她又何曾想过绛峰呢?她可知道他的心里的痛,每次都只是远远地看着她,看她笑,看她哭,看她皱眉,看她叹气,但他是快乐的。如果不是因为进宫之事,他也许会一直的默默看着。是她给了他勇气,却也是她毁了他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