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渐停,留下满园的凉意,园内悄然无声,绛衣小心地摸到园门边,正想开门出去,只听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郦小姐,皇上有令,你不能擅自出洗月园。”
绛衣一愣,那声音正是那赵公公的,他竟搬出皇上来,威吓她吗?她还就不吃这套。“我只是看雨停了,想出去走走。”绛衣笑道,回过头来。
赵公公也相对扬了扬嘴角,分不清那是不是笑,“那郦小姐还是在园子里走走吧,如果你擅自出洗月园,被皇上知道了,这整园子的奴才说不准统统都得掉脑袋的。”
掉脑袋?不会吧,就这点小事,犯得着吗?难怪人们都说伴君如伴虎,她可不想犯下这样一个罪名。于是也不再与赵公公挣辩,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中,扑倒在床上。这下可怎么办,被人软禁,这样不让她出去,比要她命还难受,罢了罢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这小小的洗月园岂能关她一辈子。正在这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绛衣蹙起眉头。一定又是赵公公有什么事儿,有些心烦,便答道:“睡下了,明儿再来吧。”
“绛衣,你身子是不是又不舒服了?”门外传来的却是一个柔媚的声音。
绛衣精神一振,原来是青罗,她从床上翻身起来,走到门前拉开了门,“没事儿,我还以为是赵公公呢,快被他烦死了。”说着拉青罗进了屋。今天下雨,便免去了平日的课习活动,所以整园子的人都没出去,但绛衣却一整天都没见到她,她从来不会找不着人的。绛衣抬眼见她一脸默然,似乎不太高兴。她心思一动,从一立柜的抽屉里拿那装着蜜饯的盒子,放到青罗面前,“给,你最爱吃的,看我多掂记着你。”
青罗一愣,翻开盒盖儿,那满盒色彩还散着淡淡的丝甜,不由得放了一个在嘴中,浓蜜味瞬间便滑自喉中,她粲然一笑问,“这是哪来的。”
“哦,中午喝药时,赵公公给的,他以为我怕苦,所以给了我这个。”绛衣推了推盒子,让青罗再吃一个。青罗又拿了一个放在嘴里,那蜜饯再甜也甜不过绛衣的脸。青罗心里又些凄然,不是两人一条命吗?那为什么得意的总是她呢,为什么她总能遇上他。而自己……,昨天作画提诗本以为可以得到青睐,但是却没想到都化为了烟云,飘散无踪。见绛衣脸上的笑容,叹了口气,她是真不知道吗,皇上对她的并不是恨。她不要再想,都整整想了一天了,不会有答案的。
青罗不愿再想,拿了颗蜜饯塞到绛衣嘴里,“你也尝一颗比以前你吃过那些都好吃。”绛衣抿着嘴嚼了嚼,那味道太甜,忙吐下了肚,“太甜了,还是绘烟姐姐的花茶好喝一些。”不禁开始回味那若有若无的香茶。
“绘烟?”青罗一愕,抬眼看着绛衣。
绛衣每次提到绘烟只是说翠竹园的姐姐,这还是第一次提到她的名字,青罗自然不明白她说什么?“就是翠竹园的姐姐,她叫绘烟,多好听的名字。”绛衣心里怆然,是啊多好听的名字,但又有谁懂得欣赏呢,是他吗?不,他有多少妃嫔,怎会记得有这样一位,名如画,面如仙的女人呢。
“绘烟?”绛衣回过神来,却见青罗皱着双眉,反复念着这个名字。她一怔,难道她听过这个名字。
“青罗,你是不是听过这个名字?”绛衣拉着她的手忙问,“那你不没有听过画云这个名字?”
青罗一听“画云”两字,如同顿悟一般,不住点头:“我就说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不过我可不是用听的,而是用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