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灵裳终于回到了W市。
她一走出机场,便开始拨打陆子溪的电话,可是却没有人接听。
她的心中疑窦重生,怎么会这样?
可是她还来不及思考得更仔细,已经有一辆车停在了她的前面,她认出这是子溪的车。
难道是他亲自来接她了,她禁不住心跳加速,是马上就要见到他了吗?
可是她上了车,却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人,只有司机在车上,对着她礼貌的微笑。
她有些失望的问道:“子溪现在是在医院,还是在家里?”
司机摇摇头:“陆总吩咐我来接楚小姐到江边公寓,其他的事情我不清楚。”
江边公寓?她的心弦被轻轻的拨动,那个地方,那是属于他们俩的地方。
子溪,他是在那里等着她吗?
一切,都苦尽甘来了吗?这么久的守望,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吗?
她的心跳得更急了,这样的幸福,终于触手可及了,她竟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公寓很快到了,她和司机一起上了电梯。
到了门口,司机替她开了门,并留下了钥匙:“楚小姐,这个钥匙陆总要我交给你,你请进吧,我先走了。”
她有些微微的困惑,可是,她还是接过了钥匙。
她走进客厅,房间里所有的摆设布置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丝毫的变化。
似乎,她一直是这个家的主人,只是出了一趟远门,现在回来了,一切又可以回到最初。
客厅里没人,她想,他是在楼上等他吗?或者,他是要给她一个惊喜?
她几乎是跑着上了楼,想见他的心思是如此急切,她已经按捺不住了。
她叫着他的名字,她跑遍了每一个房间,可是,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不在这里吗?那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到这里来?
她拿起电话,继续拨打着他的号码,可依然是无人接听。
她的心神有些乱了,她在心中找不到清楚的脉络,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她走进那间属于她和子溪的卧室,婚纱照还挂在原来的地方,窗帘飘飞着,迎进一室寂寥。
她看到靠窗的茶几上,有一样熟悉的东西,在阳光下闪着光。
她轻轻的走近,终于看清楚了,是那串钻石项链。
她曾经把它狠狠地摔在他面前,她记得那天晚上她是把它甩成了几段吧。
可是,现在它完好无缺的摆在欧式的白色小几上,正闪耀着灼人的光华。
她小心翼翼的把它捧在手里,他是花了多大的心思,才能把这项链修补得和从前一模一样。
然后,她看到在项链下面,压着一张白色的信笺,上面是他的字迹,却写得狂乱而潦草。
“灵裳,这串项链已经修好了,她是属于你的,现在完璧归赵。也算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我走了,不要来找我,时间会是最好的良药,总有一天,今日的所有伤痛都会成为过去。倘若爱有来生,定许卿红尘执手。这一生,请一定一定为我珍重。”
灵裳看着这短短的几行字,她只觉得纷乱无比,一时间似乎想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子溪,他写的这些是什么意思?他是要离开她吗?可是,这么多天以来,他们每天通着电话,每天说着甜蜜的憧憬,难道,一切都是海市蜃楼,都是一场梦吗?
他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要又一次抛弃她了吗?
她的泪涌了出来,她呆呆的坐下,思维似乎停滞了,她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她擦掉眼角的泪,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她的子溪,她不相信他会这样抛下她的……
她觉得头好痛,但是她一定要让自己静下心来,好好的思考,好好的整理整个事情的脉络,她一定要找到症结。
子溪,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这么快的便打碎了她以为是近在咫尺的幸福……
她想着这些日子以来,她和他通电话的时候,他似乎总有着满腹的心事,而她因为太快乐,而不曾留意。
现在想来,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吧,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的脑中浮现出一个个可怕的念头,他的伤,是不是并不是那么简单?
或者,他瘫痪了?或者,他毁容了?
她的手扯着自己的头发,这些可怕的想法让她抑制不住的呻吟起来。
可是,也许,这就是隐藏在后面的真相?
所以,他刻意的躲着她,所以,他只能把他们的爱寄望在来生?
她的泪控制不住的大滴大滴的涌了出来,想到这些日子以来,他可能正在经受着世界上最残酷的煎熬,可他还要每天在电话里隐藏着所有的伤痛,和她强颜欢笑……
老天,她多残忍,多残忍……
她一定要找到他,她要告诉他,她不要把爱寄托在来生,她只要抓住今生足矣!!!
不论他受了多重的伤,他变成什么样,他都是她此生唯一深爱的男人。
他怎么可以这样,就这么短短的几句话,就要将她打发走吗?他就这样看待她对他的爱吗?
他说,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他送给她刻着“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的项链,难道他以为,此生除了他,她还可以和别的人“死生契阔”吗?
可是,人海茫茫,她该到哪里去找他?
他既然刻意躲着她,又怎么会让她轻易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