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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寻找回家的路(3)

还是她。她弯下腰,正要把十元钱放进去时,老人摆了摆手。她便止住了。老人又坚决地摆了摆手,她迟疑着把钱收了回去。老人伸出苍白手来,握住了她的手,也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竟那么温暖,让我感到自己的手被一团团春光紧裹着。他对我和她笑了笑,然后把我和她的手握在了一起。我知道,他在祝福我们。虽然,他把她定然错当我的什么人了,但对于祝福总是应心怀感激的。很久,他才松开了我和她的手。她弯着腰,长发如水般从两肩泻下来,我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看见她的手如一枝开放的,对阳光抱有感激之情的白色兰花。她的手久久没有收回,正像一朵花的不愿凋零。

她离开时,看了我一眼,但什么也没说,便转身走了。我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最后被夜色所吞没。

我像个幽灵游荡在街上。脑子里除了轰轰隆隆的响声外,什么也没有。我已知道,我的生命现在只有在老人的乐声中才能是鲜活的。那乐声维系着我的生命,一旦离开了,它便像没了水和阳光的植物,只有枯萎下去。

“没有比伴随着刻骨的爱、铭心的恋成长更为痛苦的事了……”这是她的声音,她在继续着她的追忆和讲述。这声音竟如此神奇地穿过了夜和城市的楼群,清晰地传了过来。我耳中轰轰隆隆的声音没有了,只有她的声音:

更何况我不知道该怎样表达那爱,更何况你对此一元所知。我那时已能读懂你的一些诗。我常常读着你行中的诗稿,忍不住泪如雨下。你还是在每个夜晚为我朗育你的诗歌,很多时候,我能与你同哭同泣,同悲同忧了。但我已不能偎依你。我坐在你的对面。连你的泪也不便为你拭去了。一旦心中承认了对你的爱,只有得到回爱后,才有肤发的亲近了。我不知你是多久陷入到失眠的痛苦中的。在那些失眠的夜晚,在我们露宿的街头,在偶尔寄身的破旧旅馆中,在收容我们的一些好心的农家,在电影院的巨幅广告下,在立交桥洞里,在稻草堆中,你朗育着诗歌送我入梦,而你却常常彻夜涌荡着诗歌或哀苦、或昂扬,我从梦中醒来,看见你冥想神情因痉而显得肃穆和庄严。你的心中彻夜涌荡着诗歌或哀苦、或昂扬、或冷峻、或热烈的激流。你呼唤它们的到来,它们却折磨着你的灵魂,熬煎着你的肉体。很多个夜晚,我祈祷它们远离你,以让你有一份安宁。但它们仍如期而至。我觉得你像中了魔似的,完全陷入了诗歌的梦魇似的,完全陷入了诗歌的梦魇之中。我哭着哀求你,哥,你不要写诗了,它会折磨死你的。生活对我们是辛酸的,也是冷酷的。有一天,你突然说我们要安定下来了。你对我说,哥这些年对不起你,让你跟着我,四处漂荡,没过一天像样的生活。哥在这个城市有一个朋友,他能帮哥的一份工作。你出去了半天,回来说工作联系好了,并找了个住的地方。我听了,很是高兴。我们挤了很久的公共汽车,到了郊区一个破败的小院里。你让我在家里收拾屋子,你说你当天就要去上班。在这之前,自认识你以来,我们一直形影不离。我看着你离去,心里涌起无限惆怅。我一直看着你挤上那辆破旧的公共汽车,一直看着那破旧的公共汽车消失在城市的楼群里。

我开始收拾屋……

叙说突然中止了,像灯光突然熄灭。我诧异地停住脚步,抬起头,才知道自己不知怎么来到了她所居住的楼下。我本是在漫无目的地游荡,连劳累和饥饿也麻木了,却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这里。当我无法解释这一切时,我宁愿相信是神的安排。我决定去她那里。

我注意到这原来是栋古旧的楼,无论是木制的楼梯,还是那雕琢着复杂花纹的扶手,都留下了无数沧桑岁月的印记。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更显得古远。但它顽强地存在着,且还要存在下去。我费尽了力气,终于到了三楼。我看见她住处的门开着,她依在门框上,像在等谁。

还有三级楼梯,我停住了。我感到有些。她看着我,脸上露着浅浅的笑,站直了身子,轻轻地带了几份哀怨地说,你回来啦,我在等你呢。

我又陷入了错觉了,觉得她一直把我错当她的什么人了。

我说,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呢,我叫卢萍,是个流浪汉。我是个一无所有的、连灵魂也逃走了的人。我的亲人生活在遥远的几乎与世隔绝的山区,他们也许已经遗忘了我,可我没能忘掉他们,但我不知该怎么回去,也许是我找不到路了,也许是路拒绝了我归乡的脚步。现在,我流浪的去处也没有了,因为我没有了目标。七年前,一直跟着我流浪四方的恋人突然离开了我,她离开我时穿着黑色的衣服。

可你现在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快进屋,我知道你迟早会回来的。你太像个孩子了,谁也没想到你一起就是七年。你是为理想在受苦,虽然现在人们一提理想就觉得可笑,但它是崇高的。理想害苦了你,但那是值得的,你害苦了我,但我觉得自己受的也是值得的。对我来说,为爱受再多的苦我也是无悔的,对你而言,你从不惧怕因理想而降临的厄运。我第一次看见你像是忘了这里,或是迷了路,但我没想到你会去走绝路。老人的音乐挽救了你。我带你回了家,可你的举动使我的心伤透了。哎,这些都不说了,快进屋吧。她说完,就到了楼梯口,伸出手来拉我。我犹豫着是否把手给她。当我看见她低头抹脸上的泪时,我才伸出了手,她握住,幸福地笑了。

她像个孩子般欢快地走在前面,而我却愈加地糊涂了。

她说,我知道我找不到你,也知道,在你不想回来时,就是找到了你也没用,但我知道你终有一天会回来的——在你终于累了,无处可去的时候,所以我一直在等你。

到了屋里,她去关门。我不知何以又站到了那个圆形图案里。当她回过头来见了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说,你还可以那样。但刀子的笑是僵的,声音也有些颤,神情也有些哀戚了。

我突然意识到,无论她于我是谁,我都没有理由使她或有意或无意地受到伤害。我从那图案里走了出来。

她突然扑到我怀里,痛哭起来,哭声很响,耸动的身子显得更加娇弱。我不知该怎样安慰她,因为她于我,的确是陌生的。我只能说着,别哭,别哭,你别哭!而她却哭得愈加伤心。直到我用自己的手轻轻地抚拍着她的背,她的哭声才渐渐地小了。

我恍然觉得她是唯。那头发的气息,那带泪的神情与唯多么相似,我轻轻地吻了吻她头顶的发,不由得叫了声:唯。

嗯。

难道她真的也叫唯么?我更是疑惑了。我不相信地又叫了一声。她仍抽泣着答应了,并抬起了满是泪水的脸,叫我卢。我记起唯也是这样叫我的,我的心颤抖了。她一直抬着满是泪水的脸,期待着。我低下头,吻了吻她明净的额。她却微闭了双眸,唇因为期待而显得更加鲜艳。

那是个很长的通道。地上铺着白布,墙壁及通道顶也蒙着白布,隔一段距离,便燃着一支昏暗的白烛,发着惨淡的光。

这都是你设计的,我当时反对你这样做,也不想搬进这幢古旧的楼,但你没有听我的。后来我想,一个女人跟她的爱人斗气是不明智的……

回忆起往事的她显得极为幸福,即使是不愉快的事,也值得她一遍遍加味了。我当时想,生命的很大部分大概都是靠记忙维系着的。我不禁怜悯起她来。

你不辞而别已经七年了,我没有改变这里的一丝一毫,一切都为你保持着……她虽努力装着高兴,但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里还是流露出了伤感。

玄衣白裙的她在前面走着,而我却不知她在说些什么。我对她说的一无所知。她的话只是像在复述我以前的一个旧梦。但艰辛的生活已使我将那梦淡忘了。她现在提及,那梦倒像影像般渐渐清晰起来。

十九岁那年秋天,我流浪到了北方的一座城市。我那时除了一种幼稚的对诗歌的激情外,什么也没有。我感到了一种似是凭空而临的遥远的神圣,觉得神圣的事物似乎更类似于宗教,因此,它总让信仰它的人产生在所不辞地去追求的愿望。诗歌成了我向往的圣地。而要朝它则需无穷的长路。我以为我的浪迹便是那朝的路。我忍受了饥饿和寒冷,也忍受了疾病的折磨。我大部分时候是靠讨度日。到了那座城市后,我病倒了,病得很重。有时好长时间昏迷不醒。我缩在一个废墟里,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三天后,一个小丐发现了我。和她讲棕的一样,她只有十岁。她没有名字,不知道自己有何亲人,也不知道何处是自己的故乡。我从昏迷人悠悠醒来时,她蹲在我的对面,很脏很瘦的小脸上,露出了苍白的、营养不良的笑。

你病了。她的声音很脆。

我点点头。

你和我一样,没钱去医院看病。

我点点头。

我就是我住的地方,我出去了几天,今天才回来,回来后看见了你。你现在在我家了,不要害怕,我会讨东西你吃。她说话像个大人,我在她眼里则像个孩子了。

那以后,她天天为我讨饭要水,维持我的生命,二十多天后,我的病才慢慢好了。如果没有她,我肯定会病饿而死。

从那以后,我们一直结伴浪迹,到过一个又一个地方。十六岁那年,在我给她定的生日的那个夜晚,她向我表白了隐埋她心中的纯真的爱,我才知道她爱我是那么深,那么挚,我感激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我们含泪依偎在空旷的月夜里。我穷得拿不出一件礼物送她,只能送给一个个满含愧意的吻。我以前一直叫她小妹,忘了她一直没有个名字。当她让我给她起名时,我想了半天,给她起名唯。她为自己终于拥有了一个名字而感到幸福。回到那个破败的小院时,夜很深了,我对她说,等有一天,神灵送给了我一幢古老的房子,一定会有长长的通道,那时,我会用白布装饰它,并在过道里点一支支白烛,待走过了白色的通道,才会是我们温馨的居室,居室里有红漆漆成的楼板,摆着古老的家珍,还有一张樟木雕琢的古老的大床。唯听了,高兴地说,一定会有的,那时,我会为你生很子孩子,他们一定会和你写的诗一样优秀。她说完,就抽泣起来,深深地吻我,我也深深地吻她。我们那时谁也没感到一无所有。爱使我们成了世上最富有的人。

我跟着她走到了通道的尽头。她打开了门。我看到了红木地板的屋里摆着古老的家具,通过开启的门,还可看到卧室里摆着古老的大床。

我有些吃惊,疑惑自己走进了过去的梦境中。我愣在了门口。

这都是你希望拥有的东西,这地板,家具,还有那床—那是架樟木雕琢的床,它们都还放在你原来放置的地方。她说。

阳光从镂花的窗户透进来,给温馨的居室增添了一缕缕的明媚。我仔细地打量她。我没觉得她哪一点像心爱的唯。但她是美丽的,脸上溢着幸福的羞红。

你坐,看你七年不回来,真像个客人了。她说着,过来扶了我的肩,轻轻地按我坐下。然后,扑在我怀里,哭着说,答应我,卢,你以后再也不离开我了吧,再也不离开!1不要离开,你要答应我,我再离开……

她温热的泪湿了我的胸,也湿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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