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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荒原上的爱(2)

我们是四月二日离开的湖南,到西安后,就有人在讲婚姻问题,说什么配对呀之类的话,但我并没有在意。我和崔曼琼当时想的都是进工厂。

一路的荒凉别人都已讲过,我就不说了,到了哈密,就有一部分人留了下来。我们当时也担心留在那里。我对对崔曼琼说,如果让我留下,我们一定不答应,因为前面还有更大的城市呢。其实,当时的迪化比哈密大不了多少。破破烂烂的,一片萧条。但总比绥来强得多。“一座城,两条街,三家店铺,四户人”,是它的真实写照,南方再穷困的乡镇也跟它差不了多少。我分到了二十六师政治部宣教科,任青年实习干事,负责团委的工作,崔曼琼则到了石河子二十二兵团直属机关政治处宣教股。我们当时都很高兴,原只想来当个工人的,不想都进了机关。同来的好多老乡都去了团里、营里开荒种地,与她们相比,我们吃的苦少多了,感到十分幸运。

其实,我们俩都已被人家看上了,所以才留下来的。

那时候,他们挑我们,家庭出身和人才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文化程度。然后就一层层被人挑选,当了别人的预备对象。我和崔曼琼的出身都挺好的,所以才留在了机关。

我们到达乌鲁木齐已是六月初,到二十二兵团政治部学习一个半月后分到二十六师,已快八月份了,但我十月份就与成皓生结了婚。

我到宣教科不久,成皓生就调到位于乌拉乌苏的十七团当政治处主任了。我们总共没说上十句话。

我记得那是结婚的前一天,新上任的宣教科科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对我说,文汇涓,有一项工作需要你去十七团一趟。

是什么工作呀?

你到了后,团里会给你安排的。

我到机关后,还没有到下面的部队去过,听了他的话,就十分高兴地同意了。

从绥来到乌拉乌苏有一百多公里路,我坐着一辆“六根棍”的马车,与师部的几个人一同出发了,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有待开发的荒原。很难见到一个村庄。摇摇晃晃地走了两天,我终于到达了乌拉乌苏。

除了劳动的人,那里什么也没有。我被直接带到了一间地窝子里。那是垫了木板,筑有土墙的地窝子,属“豪华地窝子”一类。我到那里后,没有任何人给我安排任何工作。我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我以为团里忙,把我给忘了,就主动去找他们。但他们见了,都笑嘻嘻的,神情也怪怪的,说让我先好好休息,到时自然会给我安排工作的。

我就到处瞎转着玩。

当天晚上,团政治处主任和他的几个干事涌了进来,撒了一点喜糖,一人倒了一杯白开水,就开始祝贺我与那主任喜结连理,白头偕老。

我一下就迷糊了,然后变得十分生气。我气愤地说,你们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

他们听后,反倒“哈哈哈”地笑起来。宣教股股长说,小文,你现在该知道你到十七团来的工作任务是什么了吧。他说完,当即宣读了结婚报告,当我听到“同意成皓生与文汇涓结为夫妻”时,我感到这一切太荒唐了。

我觉得自己的脸都气白了,我问,成皓生是谁?

他们把政治处主任推到我跟前,他就是成主任,他原来是师宣教科科长,你到师部不久,他才调到十七团的,你应该认识。

我原来只知他曾是“科长”、“主任”,现在我才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叫成皓生。

我当即就哭了。我说我不同意,你们连我的意见都没有征取!

这是革命的需要,这也是命令,你是军人,一定知道命令对于军人意味着什么!宣教股长口气生硬地对我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只知道哭。这里对于我来说,一下变得十分陌生。我觉得自己太孤单了。

成皓生是河北人,一九三八年参加八路军,比我大十岁,是“解放华北人民功臣”、“解放西北人民功臣”纪念章获得者。结婚之后,他告诉我,他是有意把我留在机关的,他从我档案中知道我家庭出身是工人,家庭背景也不复杂。当时在部队除了老红军、就是八路军了,他资格算老的,所以可以随便挑一个自己看中的女兵结婚。

一切都是如此突然,一切都显得不可思议。我连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我对她当时也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在内心里祈祷他是一个好人,能对我好,能给予我幸福。

我们几乎是从宣布结婚的那一刻才认识的,然后我们慢慢了解,在一种已被命定的情况下开始恋爱,开始培养感情。虽然从我们一同入伍的女兵身上,我知道这做起来很难,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成功,但我仍然尽量去做。因为不管怎样,这个人已是我一生一世不得不共同生活的人呀。

——我们那时可能是受传统思想的影响,很少想到过“离婚”这个词,要么是去适应和顺应对方,要么就是默默地忍受。我是有幸的。因为他的确很爱我,我们的感情慢慢培养起来了。

后来通过一起生活,我也认为他也值得我喜欢,他为人坦率,对人和蔼,喜欢学习,对工作认真负责,身上的确有一种老八路的风范。他当兵前文化水平很底,到了延安就开始学习,他到新疆的财富就是一撂子学习笔记本。这一点给我留下的印象尤其深。

那时候真是单纯,也可以说是傻呀,我到五三年了,因为原来说服役三年后,就可以回湖南了。我就跟丈夫说想回湖南去。丈夫只是笑,笑完了就说,是谁把你们从湖南接来的,你就去问问他你能不能回去。

他是跟我开玩笑,不想我真去问了。我找到那位征兵的干部,说,我们三年已满了,你说满三年后让我们回湖南,怎么没人提起呀?

他一听就笑了。说,不是要让你“安下心,扎下根,长期建设新新疆”嘛,怎么能回去呢?何况,你现在已有娃娃了,娃娃就是你的根,就像一棵树,不能轻易挪动了。你们湖南的左宗棠当年就是因为没让屯垦大军扎下根,所以才导致了雄心勃勃的屯垦大业“一代而终”的局面,我们不能这样。所以你还得在这里呆下去。

听了他的话,我不再说什么了。心想,真应了那句顺口溜了:结了婚,安下心,生了娃娃扎下根。

五四年前,我们还一直住在地窝子里,那时我们已有一儿一女,儿女俩都生在地窝子里,长在地窝子里,直到成皓生任十七团副政委,我们才搬进了房子里,那房子就一间,半边办公,半边住人。即使这样一间房子,也令许多人羡慕不已。毕竟人几千年前就住在房子里了,所以总觉得房子才是人住的地方,住在那里面心情要顺畅得多。

五五年,成皓生调任师政治部主任,当时我们用一架马车就搬了家,就两个背包,两个孩子。

那个时候是真真的人人平等,他是干部,但挖地照样挖,拉犁照样拉。我也没任何特殊的,和其他妇女一样,白天劳动,晚上做军鞋,我那时一晚上可纳两双鞋底,能上三双鞋帮。我们前三年同样没有工资,钱扣下搞建设了。二十万大军,一人少发一顶帽子办了八一糖厂,有一年少发了一套军衣建了十月拖拉机修配厂。那时候,谁也没有怨言,只觉得自豪,因为觉得自己为新疆作贡献了。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当年就得了肾炎。第二年住进了军区医院,五七年转往北京三〇一医院治疗,张仲翰政委专门请了一位日本的肾病专家来给他诊治,那专家说即使照顾得十分地好,最多也只能活八年。

我听后,心一下子就碎了。

从此以后,我的工作就是熬药、煎药、煎药,熬药,还得照顾三个孩子。里里外外全是我一个人,我常常十天半月没梳过一次头发,每天就是用帽子把头发一笼了事。我用了全部的心血和爱来照顾他,光熬的草药恐怕一火车皮也拉不下,就这样,在专家预计只能再活八年的他,多活了十二年,一九七二年,五十二岁的他给我留下三个孩子,离开了人世。

他去世后,左邻右舍都劝我为了孩子,为了自己,应该再找一个。但我没有同意。我把母亲接过来,照顾孩子,自己则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不想母亲后来的身体也不行了,最后,她只能躺在床上,吃喝拉撒睡都得在床上,我只有伺候她,到她去世,不觉十年时间已经过去了。

崔曼琼跟我的情况差不多。她虽然坚决不找老干部,但七七年,她的丈夫就去世了。

崔曼琼到石河子后,除五二年在兵团财务部工作过一年,其余的时间都是在石河子度过的。她留在兵团直属机关政治处就是当时的主任看上了她。主任当时已三十七岁,找她谈话,她见了面后,就在心里说人家跟她父亲差不多嘛。所以当即就不愿意。但又不好明说,只能以自己家里已经定婚为由来搪塞。那主任就问她未婚夫是谁,在干什么工作。崔曼琼就告诉了她未婚夫的名字。并说他父亲是国民党军队的一个旅长,已镇压了。她未婚夫在做生意。那主任知道这些情况后,知道她历史比较复杂,就算了。但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早已与她没了任何往来的未婚夫使她在文革中被打成了特务不说,还划成了历史反革命。这两大“罪行”人家只要愿意,就可能杀头的,她没被杀头,但受的罪可想而知。

当时,她对逼她结婚的人说过,我即使找个炊事员,也不找老干部。别人就有意给她介绍了食堂管理员巫明清。

巫明清是四八年抓壮丁出来的,在瓦子街战斗中被俘后当了解放战士,后任机枪班班长,进疆后是个排级干部,年龄要小些。但在战斗中受过伤,心脏不好,别人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有意让我们配对的,反正,巫明清的身体在他们婚后不久,就慢慢不行了。但他对崔曼琼还是不错的,特别是在文革中。崔曼琼曾对我说过,如果不是巫明清对她的理解,他早就活不下去了。他对她说,除了人家把你打死,把你枪毙掉,否则,就一定要活着。他还说,人家不相信你,我是相信你的,不是有那么多老同志,老革命都在挨批挨整吗?她主要想不通的是,自己何以在一夜之间成了罪人。是的,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黑与白,是与非,世界一下变得让人恐惧了。那时候,有好多人被逼得上吊、触电、吃药、跳水,自杀了,受不了呀。但崔曼琼始终抱着要活下去的信念。她听了她丈夫的话,她对造反派说,你们要打死我,那是你们的事,你们不打死我,我就要活着。那个时候,女人显得比男人更有忍性,她可能不是为了什么真理呀,正义呀,她可能仅仅是为了家庭,为了孩子,或仅仅是活,就可以忍受下那常人难以忍受的苦难。

崔曼琼从文革一开始就受了冲击,收音机、烂手表都被想象成了“敌特”工具。没有那些人更有想象力的了。有人还怀疑她牙龄里可能装有一部敌人的电台,要把她的牙齿全部敲下来检查,游街批斗自然是少不了的,平时哪种活苦,哪种活累,就让她干。别人怎么打她,斗她,她从不掉泪,但后来平反念平反材料时,她却哭了。为什么?心中委屈呀,五年的苦降临到你头上就降临了。到最后,一纸“斗错了”的话就完了,而自己究竟为什么受了这些罪。却仍然不清楚。

反是平了,但她仍被弄到下面劳动去了,接受劳动改造,这自然少不了苦吃,熬啊熬,好不容易熬到文革结束了,她的丈夫又去世了。哎呀,那心中的苦呀,真不知该怎么说。

我们结婚早的,因为找的大多是老红军,老八路,最低也参加过解放战争的,长征,打日本,后来又是保卫延安,解放陕甘宁,进军新疆,南征北战,谁没有在枪林弹雨中出生入死过?到了新疆,又是开荒屯田,身体就是铁打的,也会生锈呀,何况那是凡胎肉体呢,他们身体早就垮了。加之年龄又比我们大十几二十岁,这就注定了我们好多女兵得中年守寡。

有一份材料中说过,“当年组织分配结婚,多为老夫少妻,一般男比女大十几岁或二十多岁,有打油诗曰:‘婚姻法,婚姻法,男四十,女十八,跑到新疆找爸爸,配的是夫不是爸,生儿育女把根扎’。男性寿命本来就低于女性,不少人三四十岁即丧夫,孤儿寡母,少人照顾,日子难熬,很是苦恼,虽有再婚者,多是不幸福,有的再婚数次,最终仍孤身一人。他们为屯垦戍边做出了贡献,把苦涩埋在了心底。”

这说的的确是实情。你看看《我是湖南人——新疆石河子湘藉人名录》那本书就知道,在很多女兵的简介中,提及配偶时,多是“已故”两个字,看着的确让人心酸。

三.王建华:协理员把一封信塞到我的手里

我是五二年三月从长沙出发的,当时我才十六岁。那批女兵很多,共分了三个大队。我在三大队,有八百多人。那车队行进在路上,前面看不到头,后面看不到尾,尘土扬出几十里,显得十分有气势。

我到达二十七师时是在五月。新疆的大地正在苏醒。天山上白雪覆盖,像一面银白色的屏障,横在南北疆之间。到处是在缓慢消融的积雪,枝头刚刚萌出星星点点的绿意,几只乌鸦飞翔的姿式也显得轻盈起来,麻雀的叫声中也有了掩饰不住的欣喜,阳光不再浑浊,而是像流动的水一样明亮起来。

二十七师一共分去了一百多名女兵,我留在了政治部组织科,任见习干事,是一百多人中唯一留在师机关的。所以觉得十分幸运,我没有想到是师部协理员看上了我,有意把我留下的,和许多女兵一样,我当时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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