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一定被刚才的金发帅哥给施了魔法。要不,就是那顿饭吃撑了,冒出这么多幻象。不然要怎么解释面前出现的男人竟然是卡宾呢?
的确,卡宾消失了,听说去了美国,连同美珠的孩子一并神秘消失了。美珠一直不能相信这个结果,还清楚记得,卡宾承诺,在不久会带着孩子回来找她们。那个时候,美珠要对以后的路做出肯定的回答。
不管美珠晕头转向怎么来了美国,在这样的场合看见卡宾,都很难让美珠接受。卡宾是怪物吗?能够了解美珠的心里,知道她最怕什么,尤其在什么情景下?
真是一个美妙的捉弄!美珠快要疯了。一个卡宾,一个秉泽,不过两个男人而已。而美珠要的,只是谁能够给她幸福。她想要平凡的、简单的生活,那就是她向往的幸福。
秉泽给了美珠无微不至的爱。卡宾给了美珠激情四射的人生。哪个于美珠是重要的,也许美珠自己也回答不上来。
有时候,人总这样矛盾。明明要的东西在左手,却总想着右手里是什么。这是她们迷失的根本,是人的本性,很难剔除。
卡宾看到了美珠,起初没认为是她,还觉得是个荒谬的梦境。他来美国不是为了工作,而是放弃一切躲到这里来发疯。美珠让他发疯,他没办法正常生活了。
可是卡宾面前这个漂亮的姑娘,却清楚看见了美珠,但并不认识,只是好奇她为什么那样一种表情看着卡宾。所以停止了笑声,疑惑不解地看着卡宾。
这才令卡宾信以为真,转过头去,喊美珠的名字。
“嗨,好久不见了!”美珠知道无路可退,只能迎上去。可几天前还是情人关系的她们,如今却显得那么陌生。
卡宾也有同感,并且知道她们很难在成为情人,“没有多久,但对于我,却显得那么漫长。”
这话让美珠感到不安。她无法面对卡宾,清楚有多对不起他,可是事到如今,又能怎么办呢?
“怎么会来这里?”卡宾就那样呆望着美珠,使本来就不自信的美珠感到害怕。是啊,她竟然害怕面前的卡宾,却还说:“孩子,还好吗?”
卡宾笑笑,扭头,把手上的排球奋力砸到沙滩上。就连旁边和他玩耍的姑娘都给吓到了,双手捂着嘴巴,眼睛圆睁。
美珠猜想过她们的关系,只要看那位姑娘接下来的举动,就能大概确定了。然后,那姑娘就被赶过来的一个皮肤黝黑的女人给拉走了,脸上满是不安的情绪,远远望着卡宾。
大概,她们也在猜测美珠和卡宾的关系。
事实真可笑啊!
“我以为,你会忘却孩子,给我一片天空。”卡宾沉默半天,只轻描淡写了这句话。
但是于美珠,却是最沉重的打击。她惊慌失措,可怜兮兮望着卡宾说:“你不会的。你答应过我,会把孩子还给我的,不是吗?”
美珠几近哭泣,泪水在眼眶里不停打转,之所以不敢滑落,是怕卡宾就此走掉。现在的卡宾,可以没有任何理由的走开,但是美珠十分清楚,不想轻易触动卡宾的情绪。只要他肯多留一会,美珠就有更多希望见到孩子。
“我从没这样说过。”卡宾一脸严肃,扭头望天。
“不——”美珠惊呼,像任何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你说过,你向我保证过。你不能反悔,不能食言,你是个君子。男子汉大丈夫。我一直很敬重你的,卡宾,你不能这样。我的孩子,你让我看看我的孩子吧!”
“你不用敬重我,我也不值得你敬重。现在你知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还会敬重我吗?你可以骂我是卑鄙小人,或者一刀捅死我。但是,我确定我没说过那样的话。什么孩子,我根本没见的。是我的孩子吗?”显然,卡宾在生气,并且一直对孩子不是自己的这件事记恨美珠。
“不!孩子他是你的,是你养育了他第一口奶。你就是他父亲,我说了算!”美珠感到绝望,泪眼模糊看着卡宾,但她此刻的身份,已然把自己看成是个卑微的角色,把卡宾敬仰起来。
“你以为我在听故事吗?不过,这个故事挺感人的,我听完都想哭。美珠,你还是回去吧,过你们快乐的生活。”说完,卡宾欲转身离开。
“请不要走!”美珠只能做到这些了。
卡宾却停了下来,慢慢转头,“我已经没有理由再停止于你的面前。你第一句话就表明你的态度……”
话没说完,美珠就明白了,“不,那不是我的态度,是我对你的敬畏。我怕你,真的怕你,所以一直很恭敬的。”
“你为什么怕我?因为陌生。我们从来都是陌路的。”
“不,不是的!卡宾,你听我说,我爱过你,是真的爱,不是虚情假意想得到什么。”
“曾经?只是曾经。那现在呢,已经把我给忘记了,只想着身边的那个混蛋,想着破镜重圆的快乐,以后的天伦之乐。这样挺好的,我祝福你。虽然,我们是陌路人。”卡宾又要走。
美珠知道,叫不住他了,只能上前拦住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走掉,因为一旦走掉,意味着再无相聚之日。
那个孩子,无论谁是他的父亲,美珠都不想承认了。本该简单的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最终受伤的只有孩子,大人一点伤痕没有。美珠讨厌这样的解释,但是事实如此。
卡宾突然被面前的美珠伸手拦住,就跟半路突然冒出个人,要抢劫是一样的。所以,卡宾无需怕她,只管走自己的路。
可对于美珠而言,卡宾的态度意味着她再没机会见到孩子了,就当那个孩子没出生过。这是个合理的解释吗?美珠无法接受,就算对于任何一个母亲都是如此。即便美珠没有和卡宾的这层恋人关系,知道孩子在他手里,美珠也会奋不顾身去求情。
时间到了晌午,许多游人回去吃饭了。路过这里,以为她们只是一对恋人,在胡乱发脾气。那些路人只是好奇的议论,继续走她们的路。
然而卡宾要走,美珠能有什么办法呢?不得不赞同卡宾的意思,她们此刻是陌路人,求情要下跪,要态度谦和,否则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就这样,美珠跪倒在卡宾面前。有一瞬间,卡宾是愣在了那里,但一直没看美珠一眼,就当遇见了疯子。卡宾继续朝前走,越过了美珠。
这时候,开始引起人们的注意了,不再认为这是一件感情的趣事,或许有什么玄机。
美珠痛心不已,她知道自己没得选择,只能拼命抱住卡宾的双腿,强迫他停下来。与此同时,美珠嘴上苦苦哀求,希望卡宾能给她一次机会,她愿意离开秉泽。但她没说,愿意回到卡宾身边。
卡宾大概也不需要这样的恩赐,他得到了孩子,是他的孩子。他需要独自抚养孩子成人,已经是个没有妈的孩子了。
虽然美珠还在极力反抗,但是卡宾并不打算妥协。他下这个决心不知用了多久,再回头,才真正走投无路了。
卡宾也流出了眼泪,也极力想咽回去。一旦这滴眼泪流出来,就是说,他承认了美珠,承认她们之间的关系,而因为不忍才伤心落泪了。唯一的方法就是视而不见的走开,否则那么多围观者,要怎样认为呢?
可是走了又能怎么样?大庭广众之下,欺负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会受到谴责的。至少,他要表明自己的态度给美珠看,要她自己放弃,否则就只能带走美珠了。
卡宾思虑再三,狠心朝前迈着步子,把美珠像人渣一样拖着往前走。即使这样,美珠也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
这样的脚步,举步维艰,对卡宾来说过于沉重了。他当然无法忘怀和美珠那段美好的记忆,是他闯入了美珠的生活,把她搞得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