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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塔山淘金(9)

男声高亢粗犷,犹如被强劲的山风从峰巅弯弯绕绕传送下来,断断续续,间隙里挟带着那么几分颤巍巍,饱含着思乡之情,思亲之苦,但听后仍不失闯西口刚强汉子本色;女声清脆委婉,宛若平川里的和风包容着鸟语花香,在川儿里飘逸回荡,流露出无限缠缠绵绵,蕴含着如饥似渴的相思热泪,听后令人肝肠寸断,俯首哀叹。

围观者叫好声不绝,也不乏挂着泪珠儿的。细看对唱的两位,也已泪花晶莹。那无数叫好声的背后,便是零零星星此伏彼起的长叹。

孝先尤为明显。起初,听了为之动情,为之销魂;后来,神色黯然,低头不语,脑海里一直打着转转,他咋个如期回去。

被张梅生的即兴演唱,徐、安二位的山歌对唱激起娱乐热情的人们,须臾间,抹去悲伤,纷纷自报节目助兴,使难得的聚会又掀高潮。一号宿舍自报:陕西乱弹《薛平贵回窑》;二号宿舍自报:陕西乱弹《火焰驹·游园思春》;三号宿舍自报:河南坠子《木兰从军》;四号宿舍自报:眉户《小放牛》;五号宿舍自报:青海平弦《蓝桥相会》;六号宿舍自报:山西梆子《四郎探母》;车路沟自报:兰州鼓子词《钉缸》。报得热火朝天,听得群情亢奋。现有的乐器尽皆携带上场,三弦、四胡、板胡、笛子、碰铃……叮叮当当,不寻常的一番热闹。

“徐哥,牛肉煮好了。”中志刚上前禀报。

“那好,一人一份,伤号、孙大叔别忘了。分好了牛肉,咱们再来吃喝表唱,乐它个天光大亮,都当一次活神仙,啊!咋样?”

“好!好!”众人一呼百应。言谈举止又是一片欢腾。出门在外,有足够的肉吃,有足够的酒喝,有各具特色的杂艺消受,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不知忧,忘记愁,谁个不兴,哪个不奋?好个逍遥自在的出门人,人人都做了活神仙!不知不觉,通宵达旦,横七竖八,叠罗汉似的醉卧在地铺上,真个是一乐无忧,一醉方休!

从此果真无忧么?

九、爆竹声声

第二天下午收了工,孝先几个谁也没外出,都回到了窑里想睡个好觉,把昨晚通宵耽搁的瞌睡补一补。孝先刚躺下,黄毛子和张梅生过来了。黄毛子说:

“张哥,你能说会谝,给咱说一段《桃园三结义》。”

孝先不感兴趣,说:“睡觉睡觉,都听过两遍了。”

黄毛子又说:

“恐怕大汉哥一心只想花绷棱登的媳妇,把‘三结义’给忘了。”

张梅生笑了,说:

“你我没老婆,当然没想头。有老婆咋能不想?想归想,做归做,上次不是说定了吗?二五哥能是那号子人吗?小心眼。”

乜开怀一拍脑袋说:

“噢——我说哩,齐刷刷跑进来当说客。对,有道理!昨晚我也瞄出来了,那热闹的场面,尤其徐哥和安哥对唱情歌的时节,惟有孝先哥一笑就了,有气没声的,保定是想上嫂子了,对!要是我有老婆,我也会听歌动情的,再遇上嫂子那么温存多情的大美人,魂都收不回来,能不想吗?”

乜开怀三个猜准了孝先的心思。黄毛子领头发难,这么一折腾,窘得孝先无话好说,不得不暂时打消年前回家的念头。沉默了好久,他才缓缓地回道:

“我是怕年关不回去,娃娃们来找。”

张梅生饶有把握地说:

“这你放心,嫂子再想你,她也不会糊涂到叫十几岁的娃娃冒闯江湖之险。再说哩,娃娃要来,只会是两个大的,虽说十四五,但高头大马,又有一身好武艺,闯江湖也没个啥,虎父无犬子,你担心个啥!”

黄毛子颇动感情地说:

“大汉哥,你就再熬些日子吧,我们几十年没讨老婆都挨过来了,你才三个多月。再说,正是出金子的时节,你能甘心吗,能放心丢下我们三个吗?反正有嫂子在家等着,啥时节回去,你把欠下的情爱补上,不成吗?”

乜开怀被逗得哈哈大笑,说: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哼哼,那是能补的吗?若是五个月,一百五十天,一夜一次,孝先哥回去后,一夜得五次,也得一个月补齐。赶补齐,皮都搭在墙头上了。”

孝先忍不住发话:

“你们这些松啊,当羊肉包子吃呀!将来有了老婆,你试试就知道了。好了,快去缓着吧!我不回,还不行吗?”乜开怀几个同时乐了。

金霸被翦,万民称快。徐天尧、安至善、延孝先名声大振。他方金霸闻风丧胆,倒也不敢前来补缺滋事,乐得平民无不歌舞同欢。

绕眼已是大年三十。

黄毛仰首说:“大汉哥,大年到了,咱咋个过法?”

孝先反问:“你说呢?”

黄毛说:

“啃馍吃炒面,将就了几个月,咱也换换口味,下它几天馆子,缓上几天,乐呵乐呵。”

“我说兄弟,你也三十出头的人了,娃娃似的。孔圣人说:‘三十而立’,立啥?立业!不是孝先以兄长自居教训你,咱出来吃苦为啥?这是根本。咱不是这里的长住户,抓紧弄几个就走。我回我的家,你们也好回关内成家立业。咋能打柴的跟上放羊的混呢?我的意思是:大年三十,咱去跟孙大叔乐呵,都是出门人,举目无亲。初一、初二,下馆子改善,从采的金里付账。工不能停,可早点收工。你们看咋样?”孝先征询乜开怀几个的意见。

“说是说,笑是笑,不忘根本最重要。二五哥的主张,我赞成!”

张梅生道。

“我也赞同。”乜开怀附和道。

“那我只好随大流了。”黄毛无可奈何地投了赞成票。

年三十这天,孝先几个提早收了工,来到孙大叔处。孙大叔格外殷勤,全然是异乡遇故人的激动,早就剁好了肉馅,等孝先几个来了包饺子。

银连宝知道了,哪能错过,硬是叫到他屋里,连孙大叔一块儿招待了一桌酒席。几个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说的自然是斗金霸的前前后后。

正说着,忽听四周鞭炮齐鸣,从窗口都可看到炮花腾空、夜色可人。各式各样的爆竹,各种各样的响声,经久不息,足有半个时辰。

张梅生好奇地说:

“谁家这般夸张,放这多炮,要花多少银子哟!”

“你们不知道?刘记厂子开始出金了!你想,连采四年,耗费多少万,能不庆贺吗?听说,刘掌柜花了二百两银子,把塔城商号的爆竹给买空了。初一、初二还耍社火哩!这在矿山还是头一次!”银连宝兴奋地喝了杯酒,大声说:

“等着看热闹吧!”

黄毛子听了乐得眉飞色舞,巴不得眼下就能看到。

大年初一这天,孝先领头,照常出工,等到锣鼓声喧闹起来,才和黄毛几个跳出工地,来到街上。刘记厂子的庆贺活动为矿山带来勃勃生机,似乎寒冬已经过去,春天提早来临。狮子队、舞龙队、秧歌队、旱船队,除了高跷队,一应齐集。领舞的大多是从城里请来的把式,随从几百人全是矿上的工人。从厂子出发,绕街一周,再汇集到厂子大门口的宽场子上。表演五花八门,围观者万儿八千,盛况空前,景象不凡,把个雅尔噶图金矿给沸腾了,实数金矿开采几十年来之壮举!社火一直持续到初二下午,才鸣金收场。

为了把兄弟,延孝先未能如约回家,那他的妻子儿女又是怎样一种情景呢?

十、母子盼归

却说孝先家里,一家人眼巴巴候到天黑,仍不见一家之主归来,扫兴地缩在明屋里,哑了。

双杏努力振作着,却总是心中不安。自从跟了孝先年年都是团圆年。随着孩子增多成了群,年过得一年比一年热闹。惟独今年,被那三个汉子撺掇了去,不知为啥,大年不归。

双杏心里乱糟糟的,脸上冷冰冰的,身子懒洋洋的,气色惨兮兮的。她使劲说了句:

“把院子里的柴堆点旺。”声音仍空乏无力,加之那么一使劲儿,反倒变调,成了颤抖的沙哑之声。

老大知趣,出去绕了一把干苇子,塞进火炉里燃旺了,叫了几个小兄弟:六、七、八、九、十,一窝蜂出去点火。随着浓烟漫起,干柴噼噼叭叭作响,火焰升腾,光亮冲天,院子顿时通红明亮,平添了几分热烈和生气。孩子们也顿时活跃,围着火堆说笑起来。

双杏见了,心里这才轻松了一些,招呼说:

“往年你爹带你们,今年也不能慢待了先人,你们兄弟几个去把纸钱烧了吧。”老大几个携带烧纸和祭奠的食品去了。双杏此时仿佛想起什么,双手在膝盖上一拍,叹息道:“唉,咋个弄糊涂了,应当先烧纸,回来了再点火才对。”

孝先今冬不在家,老大主刀,仍把喂肥的大猪撂翻了,学爹的样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三十晚上,全家人这才照样吃上了猪骨头、酸菜炖粉条。自然是先敬了祖先,然后老大从花儿手中接过菜,摆在炕桌上,恭恭敬敬地请母亲上坐,道一声:“妈,您先吃。”双杏好不自在地坐上去,方有那么一丝儿乐意,夹了一筷子肉尚未进嘴,不由想念起丈夫,又停了下来,毫无表情地招呼:

“都坐上来吃吧。”除了老十一还不能入席,两张炕桌围得满满的。娃娃们确也馋了,自打孝先出门时宰了一只羊,此后再不曾解过馋哩。加之父亲未回,母亲烦心,孩子们只是吃,谁也不说一句话。因为父亲不在家,没办年货,也没春联张贴,欠缺了好多过年的喜庆气氛。别无娱乐,孩子们只能围一圈儿陪母亲闲坐。

老大像似考虑了好久,终于鼓足了勇气,对他妈说:“妈,明天我去找爹!”这句话不仅使双杏心里一震,也使兄弟们为之一怔。

双杏眼里闪烁着欣慰的泪光,当即表示:

“要去,你和老二一起去!”

老二辩解说:

“不是我不想去找爹,爹武功好生了得,独立江湖都轻来易去,又有三位叔叔陪伴,料定没事,‘将在外,不由帅’,总是有些耽搁,也不可避免。妈您尽管放心,爹为人做事,不是那种叫人不放心的人。”

“明天准备干粮,后天动身!”双杏没好气地做了决定,泪汪汪地下炕,径直回到里屋,躺在老十一身边想心事:养了一群儿女,最大的两个,能指望做事了。你们的爹爹外出不归,妈心里犯愁,只有一个老大为妈分忧,老二竟无动于衷,不知痛痒,不免叫人寒心。真个是“一娘养九子,九子九条心”。这十一个不知能出几个有孝心的。双杏思前想后,翻来复去,彻夜不眠,但她终于想通了。

第二天早饭后,花儿瞅着妈妈泛红的双眼,试探地说:“妈,我兑发面,烙干粮吧?”

“不兑,不烙。你爹走时反复叮咛过,不要去找。他做事我放心。昨夜里一时气话。这隆冬寒天的,若迷了路,反倒叫人担心。算了,到春暖花开再说。唉,谁知道你爹现今咋个样了呢?”

十一、死灰复燃

再说孝先几个,初三这天,在坑道里正为多出了几钱金子欢喜,中志刚气呼呼赶来,说是金霸老四反回来了,把几个刚养好伤的工友打伤撵了出来,徐哥叫快去商量对策。孝先抹把汗,急急走了。乜开怀三个不免吃惊,正是采金的好时节,金霸卷土重来,又该咋办?只是单纯地以为金霸首先冲着他们几个而来。

孝先随中志刚来到宿舍,只见徐天尧扼腕焦急等待。

孝先疑惑不解地说:

“金霸老大、老二、老三都卷起铺盖溜了,金霸老四哪有这般能耐?”

“我也正为此伤脑筋,那老四有啥能耐!不经一打。若有手段,咋能提前撇下三个溜了?”徐天尧煞费心思地边想边道。

孝先若有所虑地说:

“徐哥,他明知现今咱们人多势众,斗不过,不会灯蛾扑火的。这善者不来,来者不善,肯定有来头,找到了靠山。”

“我也这么猜想。安玉贤咋还不来,带信的人也不见影子。”徐天尧焦躁地期盼着,在地铺走道上踱来踱去。

“我去看看。”中志刚说着抽身出门,跟扑面而来的安玉贤撞了个满怀。只见安玉贤满脸白霜,是因赶得太急出汗所致。孝先见他左臂棉衣处开了新花,便上前细看,惊讶地问:“枪子穿的?”

安玉贤不介意地说:

“那尖嘴猴腮的家伙有了洋枪!”

“咋的!你们交手了?”徐天尧吃惊地询问。

“我带了些弟兄把他又撵走了!没料想那家伙有洋枪,幸亏他不太会用,伤了一个弟兄的臂膀。狗日的!”

“嗬,怪不得狗胆包天!真个是来者不善。”徐天尧气愤地道。

孝先忧虑地说:

“若只是几杆洋枪不足为虑,只怕他当了老毛子的内奸。老毛子出枪,他出人,叫咱窝里斗,好让老毛子捡便宜。”

“老毛子给金霸当后台?!”徐天尧不敢往最坏处去想。

“那也不是没可能。这些年,老毛子占去了我国多少好地方。伊犁河流域大半个是他们的了,连林则徐大人流放伊犁兴修的水利工程都成了他们的。这金矿有利可图,沙俄能放过吗?刘记金厂出金的消息这一传开,难说呀!”安玉贤说得有理有据,不得不叫人信服。

“那咋办?”徐天尧征询在场人的意见。

“朝廷腐败,乌龟缩头,一让再让,不给撑腰,不长面子,光咱老百姓有啥办法!有劲也使不上。”中志刚愤愤不平地嚷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虽说是朝廷的事情,该咱老百姓出力的时节,咱也义不容辞,是吧?当年大梧桐树下结盟的时节,誓词里就说到过:‘危难时,兄弟们要挺身而出,齐心协力,患难与共,保家卫国,做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做炎黄先帝的好子孙!’果真是沙俄插手,咱不能袖手旁观。当然,主要还是由朝廷官员正面交涉。”徐天尧明确了态度,并提出了基本主张。

“骑着毛驴看唱本,走着瞧。金霸果真做了内奸,先铲了金霸,一致对外!”延孝先斩钉截铁地说。

“孝先哥的主张我赞成,金霸不除,后院起火,咋个跟老毛子斗。”中志刚赞同道。

“好,那就这样,看情况定,及时联络。”徐天尧一语收场。

延孝先摸黑回到窑洞。乜开怀三人聚在一起,尚议论纷纷,见孝先回来,三人劈头便问:

“咋个对付?”

孝先一五一十叙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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