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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驿途的村庄

带着黎明的霜风,来到了底坎尔。

月亮已经隐遁在山背后,太阳迟迟地从海隅爬起,底坎尔的天像墨晕的绢帛,洇出一片片灰蓝色的天底。

村里,听不到犬吠,只有坎儿井泉水发出汩汩的流水声。村庄像是一座不设防的城堡,敞开寨门,迎候远方夜行而来的客人。寂静的村庄,酣睡的村民,让久居城市中陪伴噪声入寝的人,找到了一块宁馨的梦境……

底坎尔位于新疆吐鲁番东南终端,进入罗布泊地区的最后一个村庄,南面是库鲁克塔格山,人称最后的村庄。由于小村坐落在洼地间,海拔高度为零,故有人戏称为“零的村庄”。这里是汉代通往楼兰国的捷径。

村后有一片大沙滩,沙滩是一座座南北相连的沙丘,沙丘间有一条干涸的谷地,谷地里撒满了五颜六色的小石子。

沙滩北面是平坦的坡地,风把坡地溜得很平,连突露在地面上的大土墩,也都被风打磨成形态各异的蘑菇状,谁也没想到,在这块沙滩上,竟然会有人类石器时代留下的器物。

从拾到第一块树叶形刮削器石片开始,沿着坡地走下走上,待重新回到坡地,双手捧满了早期人类的文明,人却累得喘息不已。坐在沙滩上,我开始为它们分类,像摆积木一样,按石器不同颜色,把它们拼成了一条沙滩上的彩虹。过去,只能在博物馆展柜中看到的文物,竟能在手中摩挲细细端详,而且又是这样的多。

按石器形状分类,将叶片形的挑拣出来,这些石叶片有的像柳叶形,有的像桂叶形;有单脊的,也有双脊的。石叶边缘刃部大多数是磨损的齿状缺口,其中有一片桂叶形的边缘刃面光滑,我想到那是古人没有来得及使用或是遗落掉了的。等把石刀和石镞分出来,剩下的就是些石核。石叶片和石刀是从石核上打击剥离下来的,石核上都有打击的痕迹和一条条叶片剥离后留下的斑痕。我试图将石叶印合在同样颜色的石核上,居然没有一片相吻合,就像想分清一片落叶究竟长在哪根茎枝上一样,很难。或许,在这片沙滩上,永远找不出可以吻合的石器。

从岩相上观察,这些石质细密的石器物与周围的环境并不相适,石料一定是从别的地方采集的,而十几公里外的库鲁克塔格山,分布着各种岩石,这片大沙滩,估计是一处石器打制场地。除了细石器之外,没有发现史前陶器文化。在坡上发现一处沙砾覆盖的冶炼遗址,旁边残留着矿渣和锈蚀的铁片,这表明,底坎尔的早期人类活动,已进入了铁石并用时期。

仔细搜寻这里的早期人类栖居处,哪怕是一处坍塌的洞穴,然而,沙丘一带没有发现古人类居住的迹象。谷地的水线明显看出退缩的泐痕,猜想,那些以渔猎为生的古代人,在湖水逐渐干涸时,已经远徙他方了吧?

远古的人类,不会有家乡的概念,只要能生存下来的环境,就是他们向往和依恋的家园,他们带着生存的目的,寻求大自然赐予的理想环境,萍踪不定的居住点是无数次的选择,而故乡是跟随着人四处漂泊的。想到此,觉得人在时空中失重,甚至脚下的沙丘也在不知不觉中游移……

在底坎尔以东几十公里的地方,有一座汉代的柳中城。据《后汉书·西域传》记载:延光二年(公元123年),西域长史班勇率五百人曾在柳中驻军屯田,第二年,率部从柳中移至罗布泊西北岸的楼兰屯田。由柳中途经底坎尔,穿越库鲁克塔格山是条捷径,重要的是,这里有充足的补水源,对于一支五百人之众的军旅而言,底坎尔是天然的驿站。

能够证实这一推论合理性的,是村外一座面积在两千平方米的烽火台遗址。烽火台建在一块高出地表约两米的台地上,从台基下土层留有的水泐痕迹,以及相隔数米远已风化为礓石的芦苇根茎来看,虽然水容面积在逐渐收缩,但那时底坎尔的水线高度仍能够没及今天村中的房顶。底坎尔的村民们已将台地中央的烽火台平毁,用做晾晒粮食的场地,连同烽火台台基左侧的几间古代房屋,也都一并被铲平了。

烽火台遗物更无多见,只有一户村民保留了几枚铜钱,上面铸有“开元通宝”字样,证实为唐代烽火台遗址。遗憾的是,不知道唐代的底坎尔发生过什么事请,那些烽火台上的驻军又是因为何种原因弃离了底坎尔?

汉唐盛世,底坎尔曾是戎马倥偬的驿道,在之后征尘黯消,一带荒芜的沼泽地竟成为野生动物的天堂。当维吾尔族猎户叶海亚一家迁徙到底坎尔时,沼泽边只有一间草寮,它的主人是一个孤独的游猎者。

底坎尔是一座移民村,叶海亚老人是第一位村民,公元1950年从辛格尔迁来的。以后几十年间,叶海亚的亲族陆续迁来,形成了亲族纽带相连的村庄,底坎尔人丁兴旺起来,而水却一年一年减少,人们眼睁睁地看着水泊缩小,直到沼泽地变成龟裂的枯塘。昔日的草甸一片片萎黄,以放牧为主的底坎尔村民失去了水草丰美的牧场,而不得不修筑坎儿井,转向农田垦植。

分布在底坎尔的坎儿井,有半数已经干涸,地势较高的烽火台旁,有三条废弃的坎儿井渠道,这些井渠平行间隔几十米。至今,渠道井口上还留有汲水用的辘轳架,虽经多年风沙侵蚀,辘轳架保存完好如初,想必未能使用多久,因井水干涸的缘故弃置了。

今天的底坎尔,还保留着几条坎儿井水渠,水很清,也很甜,但那水已不能用潺潺小溪来形容了,流入小小的蓄水塘深不足一米,一排桑木围拢着半塘池水,底坎尔人惜水如命,生怕风吹走,日晒干。村前村后尘灰太厚,没及脚踝,我问叶海亚老人是不是很久没下雨了。雨,他说,迁入后,很少下过。

底坎尔气候瞬息万变,准备起程的那一天,突然刮起了大风,沙尘像烟雾一样,从门窗缝隙中钻进屋内,房间里悬浮的灰尘,呛得人喉咙如噎如哽,赶紧取块毛巾蘸些水蒙住脸,不一会儿,毛巾上沾满了一层沙尘。路是赶不成了,索性盘坐在炕头,请叶海亚的侄儿做翻译,倾听老人讲述古老的传说,但最能引起我兴趣的是叶海亚的家族和身世。

近一个世纪里,凡是到过罗布泊探险的中外人士,没有人不晓得辛格尔猎人阿不都热依木。据叶海亚回忆,阿不都热依木在20世纪30年代初,曾为中国考古学家黄文弼做向导,在罗布泊北岸孔雀河下游发现汉代土垠遗址。可以说,罗布泊地区史前文化,及历史上库鲁克塔格山、孔雀河一带古驿道的发现,潜埋着阿不都热依木为之付出的辛劳。

作为阿不都热依木后裔的叶海亚,最留恋的地方是辛格尔,这也许因为在阿不都热依木后裔中,他是最后迁出辛格尔的缘故。在谈话中,老人竟用了汉语的“家”来形容辛格尔,从那双充满深情的目光里,让人察觉到他对家乡眷恋不舍的怀念。

月光皎洁,底坎尔村里小小的蓄水池底,细嫩的小草上点缀着星空的荧光,几尾小鱼儿在水面上荡来游去,偶尔发出唼喋的声响。疾风骤停,水塘又平静得像一面镜子泛着光泽,映照着塘边行旅者沾满尘垢的形容。

离开家乡的路已经很远,在很远的路上是别人的家乡,但一个人把自己看做凭风凌空的纸鸢,苍穹和下面的土地,都是家乡的归去处。驭风远行,而又不为自己的心欲所进止,是畅快,是恣情放驰,只有风中的人体味得到。而罗布泊苦旅,我为一路灵风挟持西行,并在路端最后的村庄里,以陌生的面孔,与底坎尔人度过一个传统节日——古尔邦节。

叶海亚老人起得很早,他用桶在坎儿井里汲水,然后用一只水盆将井水撇向空中,他用水沐浴底坎尔寒燥的春天,用井水浸润着发干的土地。老人耐心地泼洒着水,让露珠在空中散成一片水雾,霓虹中有他的昨天和今天,湿漉漉的地面上蕴含着他对土地的渴望,或许,他更希望眼前出现一片水草丰美的沼泽,重温辛格尔猎人往昔的渔猎生涯……

底坎尔的村民起得都很早,在一间幽暗的房间里,我同他们一起做“乃玛孜”——那是穆斯林的祈祷仪式。昨日黄昏的时候,美丽的小姑娘海伦悄悄暗示我,让我一大早独自来到这里,原来是让我参加穆斯林的祈祷仪式。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叶海亚老人——他是村中的阿訇——没有能够直接告诉我,或许作为一个长者,不便对一个远方而来的年轻女性直接喻示。但对于我,是很乐意带着人性的良善,体会净地中穆斯林虔诚的心态——哪怕并不懂得经文的内涵。

海伦和她的小伙伴们在门口向里张望,看到我一心专注的模样,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祈祷完毕,孩子们将我围起,给我取了一个维吾尔族的名字“帕里希达”,说是新年的贺礼。我并不懂这个名字的含义,但出自一群天真烂漫孩子的口中,我想那一定是很美的。

叶海亚的母亲是村中年龄最大的老人,已经105岁了,所有的村民,在节日的这天都要给她拜年。当我到的时候,已有不少人围坐在房前的草棚下。老人坐在屋前一张铺着厚毡的木床上向我们微微颔首致意。我无心僭越辈分趋前,但老人却紧握我的手,让我陪坐在她身旁。老人缓缓地解开糕点盒,分食给儿孙和客人,让人感觉仿佛回到母系氏族社会,眼前浮现出分配猎物的场面,一股融融的怀古之情蓦然而生。

老人的居室很简陋,生活节俭几近清苦。据说,老人一生心性平淡,60岁后不问儿孙事,与人相处不计亲疏,虽然她年事已高,却能勉力自我善理,这兴许是得以长寿的原因。

底坎尔的村民,过惯了清淡的生活,这自然与他们的生存环境不无关系。在这里,冬日显得很漫长,我在地垄上见到一位鬓发皤然的婆婆在掐摘露出地面的苜蓿和野菜,艰苦的条件,养成了他们多年素衣粝食的生活习惯,他们似乎对生活并没有更多的奢望,心态上的适应抵消了物质上的匮乏。春天到了,他们把希望寄托在村前的葡萄园里,当葡萄藤抽出绿叶时,他们心中唯一的缺憾是荒野上少了一些绿色;他们每天一个馕饼、一把葡萄干、一壶茯茶,坐在葡萄架下,哼唱着古朴的歌谣,在歌声中寻找流逝的岁月,怡然自得地度过一生。底坎尔的人是清贫的——有一种清贫,它不为文明社会的一切所烦扰,并用一份清贫中的同情心怜悯世界。

底坎尔平静又安详,没有节日的语言,但有空旷奢侈的场地和从容不迫的时间。夜阑,有人弹起都塔尔,一曲未尽,将人们的心绪带得很远很远……

底坎尔平静中的欢乐,表现在底坎尔人身上。我不能用憨厚来形容他们,因为在温敦、厚朴之中,让人看到了一双双眼睛里闪烁着古老的睿智。他们远离现代城市所享有的物质文明,在我们的眼里看到的是不幸,但他们却远离城市中人情隔膜的无端懊恼,在底坎尔,从老到小见不到一个酗酒和嗜烟者,是否也应该让城市中生活的人感到悲哀?

人们常说,不同的生活环境,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底坎尔的传统生活方式或许为城市中的人所不相容,甚至因为不理解而伤害了他们的自尊。其实,他们看到了传统生活方式外的痛苦而持以缄默。如果他们意识到——城市中生活方式的烦恼——而不去意识,对我们无疑是无言的嘲讽。

底坎尔对于来者、去者都是驿站,而它是底坎尔人生存的家园,但就人生来讲是生命的驿站;我们可以忘却,而底坎尔人,这驿站意味着人生的全部。也许,在我们内心深处埋藏着对底坎尔一份恻隐,而我们自己,又何尝不是在一个个驿站过来过去,我们见到了无数个驿站,但哪个驿站又是我们自己的全部?对拥有生命驿站者,有劬劳,也有收获,而我们省略了自己的驿站,也就省略了我们生活的全部!

正如来时,离去时也很平静,小海伦换上一条蓝色的连衣裙,样式、颜色都很旧,我想一定是她妈妈的裙子改小了的,她光着脚板,这几天她一直穿着露出好几个脚趾头的鞋子。海伦笑眯眯地把一块橘红色的玛瑙石放在我的手心里,然而,和她的前辈一样,没有一句表达内心的语言。

坎儿井的水很清,底坎尔人心泉是透明的,作为过客,我只是一颗石子,这颗石子甚至在底坎尔人湛蓝的渊泉里,激不起一道涟漪。

我问叶海亚的侄儿维吾尔语“帕里希达”是什么意思,他说是“长翅膀的仙女”。

车开出了很远,我看见小海伦站在坍塌的烽火台旁的高地上,漠风中,她的裙子像一面蓝色的旗在飘扬,我们进入了没有水源、没有人烟的“生命禁区”,底坎尔——最后的村庄被远远地抛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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