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逸凡愣了一下:“最近才出现在S市吗?我感觉很久了,至少有一年了。以前没有太在意,但是说起来,我倒是在诊所里接到个一个病人。手背上的伤痕是个佐罗的标记,当时我还以为是巧合,他的手指不能活动了,帮他检查一下,才发现十个手指的肌腱断了。想必他也是遇到那个组织的人而弄成那个样子。”
“搜集一下所有被佐罗组织惩罚过的人。”顾希辰给洛七下了一道命令。
洛七应诺:“是。还有阿杰的事,他那段时间基本没跟什么人动过手,我们把所有他动过手的人都查了个遍,没有可疑。还有就是花之舞那天,他打了夏亦然一耳光。”
“夏亦然?不可能吧!”卓逸凡第一感觉就是绝对不可能是她,她背后绝对没有那样的后台。
顾希辰突然又想到弯弯:“洛七,你后来查出来那个在废旧工厂处理的人没有?”
“查到了,确实是弯弯。那个女人现在正在恢复当中,情绪也渐渐稳定了下来。他手底下的那几个男的,我们也查问了一遍,确定了。”
“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似乎又是因为夏亦然。”顾希辰似乎找到了一个点,这是巧合吗?他才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巧合。
卓逸凡一怔:“不可能是夏亦然。那个女人有那样的后台,还会打那么多份工?过得还那么艰苦?”
“很多事情都是出人意料的,按你的逻辑,夏亦然此时不是在林家做少夫人,而是嫁给市井之徒。”顾希辰脑子里开始仔细的思考这个问题了。
“你这么说,我又想起苏梓橦提供给我的那个信息,倒底是什么目的?”卓逸凡一脸疑问。
洛七忙问:“什么信息?”
“诺!这张纸,我还留着的。”卓逸凡将纸条递给洛七。
洛七脑子里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很严重的事情:“苏梓橦是想告诉你果果的身世。如果我没有记错,果果出生的日期应该是上次顾少遇袭之后九个月。果果可能是顾少的儿子。”
“我的?没有这种可能?我从来不会让女人怀我的孩子。”顾希辰一脸的自信。
“因为这一百万,是我亲手填上去的。你们看上面还有日期,就是顾少遇袭的那天。”洛七将日期指给顾少和卓逸凡看。
“那也不能说明那孩子就是顾少的啊!”卓逸凡觉得这个实在是太荒谬了。
洛七有些难已启齿,但还是说了:“你应该记得我们在花植村的花房里找到顾少时,顾少怀里抱着一个病得昏迷过去的女孩儿吧!你还帮她调了针剂帮她治病。你当时还说顾少没人性,人女孩病得那么严重,还睡……”
“打住,打住,行了。我记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你还拿了我的支票本给那女孩写了一百万,替顾少补偿那女孩儿。说起来,那一百万顾少你到现在还没有还给我。”卓逸凡记得那天可说了不少顾少的坏话,再接着让洛七说下去,可不好玩了。
“继续。”顾希辰听到这么消息,内心不禁有些激动,夏亦然真的就是那个女孩儿吗?
洛七接着说:“我猜顾少当时应该没有采取什么措施。而且这张支票的复印件可以说明,拿了这支票的女孩儿就是救了顾少的女孩儿。”
“你是说,那个女孩儿是夏亦然,果果是顾少的?就因为这张支票?”卓逸凡反问。
洛七点头:“是!如若不是她,苏梓橦根本没有必要在支票的下面写上果果的出生日期。不过我想她可能误会你是果果的爸爸,毕竟那天那个女孩儿当时好像病得很严重,很有可能不记得事情经过了。”
顾希辰脑子里又出现那若有若无的香味,这么多年那股香味似乎只有在夏亦然身上闻到过,但是却不确定。今天这一张支票复印件让多了份肯定,只是他不想再次失望。
顾希辰看向卓逸凡:“最简单直接的方法就是做亲子鉴定,这对于你来说应该很容易。”
“这……可是我到哪儿去取果果的DNA样本,他可一直在林家待着。我完全没有办法接近他。”卓逸凡真头大。
果果现在又不是像以前一样读幼儿园,那样他还可以找得到。现在呢?在林家啊?他想弄点儿血样、头发之类的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林欣洁。”顾希辰只说了三个字。
卓逸凡拍了一下脑门:“天啦,你觉得这有可能吗?我今天已经完全把她得罪了。再去找她?我找抽吗我?”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反正我要结果。如果真如洛七说的,果果是我儿子。我是绝对不允许他叫姓林的爹地。”顾希辰想起那个小孩儿,莫明的觉得心情很好。那么小气势就那么强大,绝对是个非同一般的小孩儿。
“小七七,我怨你。你干嘛要做这种推断啊!看他长得那么像我,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他是我儿子?这样我也不至于要去做这么无聊的事。”卓逸凡一脸的幽怨。
顾希辰忽然也觉得奇怪,果果为什么跟卓逸凡那么像?而且还是同血型!
“我觉得你的嫌疑更大!太巧合过头了吧!”顾希辰嘴角微弯似笑非笑的看着卓逸凡。
卓逸凡忙投降:“行!这个话题到这里,不许再讨论下去。我们还是来猜猜明天的报纸什么新闻最多怎么样?”
顾希辰脸上挂着几分笑意:“林氏集团小公主成人礼,各界名流出席。”
“这个?不可能吧!我觉得果果的身世应该会比较多。”卓逸凡一副相当有把握的模样。
“你以为那些记者敢得罪林家?而且那些记者可是林家邀请去的。如果有不利林家的消息出来,林家整他几个小记者恐怕是轻而易举的事。谁那么傻去得罪林家?”
卓逸凡不服:“那些记者当时可就直接问了果果是不是我儿子?”
“那是作为记者的职业反应。当他们清醒过来,绝对分得出轻重。但是口头流传是绝对有的,那些上层名流们也会猜测。而我们只需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够了。”顾希辰喝了一口蜂蜜水,很不错的味道。
“苏梓橦为什么要帮我们,她可是林氏的人。”卓逸凡一脸不解,他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顾希辰放下杯子:“至于苏梓橦,她之所以把这个资料给你,我想应该是借你的手搅乱林泽昕和夏亦然的关系,然后苏梓墨就可以有机会和夏亦然再续前缘。”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卓逸凡很不解,那个苏梓墨才回国,他是怎么知道夏亦然和他的关系。
这句话倒是把顾希辰问住了,当时他们可都在现场,为什么卓逸凡看不出来,而他偏偏看出来了?细细的回忆了一下,他仿佛一下想明白了,他整个晚上所有的心思似乎都用来观察和注意夏亦然了。
似乎自从遇到夏亦然,他便记得每一次见面,记得见面的所有细节,似乎连对话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怎么会记住这些,真是活见鬼。
他们的对话,何依雪在卧室基本上都能听得见,她也想知道为什么?便停了手里的动作,想听他如何回答。
顾希辰愣了一下:“因为她身上似乎有我记忆中的味道!只是不太确定。”
卓逸凡又被顾希辰弄晕了:“你还恋恋不忘那个味道?找个时间陪你去卖香水的地方,让你把所有味道闻个遍,绝对能找到你说的那个味道。照你这么说,谁用那种香水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何依雪吐出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她也知道这个事,她曾经换了很多种香水,但是没有一种是顾希辰想要的那个味道。她甚至在想那种味道,是不是只是因为他伤得过重,一时产生的错觉。
她和夏亦然曾经待在一起过,她身上是有香味,那是很多花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是因为她常常侍弄花草而沾染上的吧!今天她身上就没有那种味道,只有Arpege的香水味。这种香水她也用过,但不是顾少要的味道。
顾希辰一笑:“是吗?可是六年了,我再也找不到那个味道。难道我这六年遇到的女人没有一个用那种香水?”
“她那么穷,也许只是很廉价的香水呢?你没遇到过她那么穷的吧!”卓逸凡很是较真的跟他争辩。
这个问题倒是顾希辰从来没有思考过的,难道真只是这样?不由得愣了一下:“无论是不是?拿到果果的DNA样本,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真悲摧,我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变态的朋友。”卓逸凡重重的往后一倒。
“物以类聚,彼此彼此……”顾希辰不禁一笑。
……
林三少开着车一路狂飚,他今天心情非常不好。一直往海边开,夜风吹过让人格外的清醒。他不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要帮那个女人?一直都觉得她配不上他哥,今天是多好的机会,然而他却傻了吧唧的帮她说话,替她俺盖果果的身份。疯了吧!
开到海边,忽然车子慢慢自己停了下来。眼睛扫到仪表盘上,没油了。顿时使劲地拍了一下方向盘:“真特么见鬼了。”
海风吹过,湿湿的咸咸的感觉。点了一支烟,靠在车里抽起来。拿出电话给家里负责车库的小常拨了过去:“小常!我车开到延海路中段,没油了。”
挂了电话,四周一片冷清,只有海水拍打着岩石的声音。烟抽完了,又点一支。忽然隐隐约约听到有歌声,顿时点火的手停下了,不禁四周张望,仔细的听。
那歌声若有若无,时清晰时模糊,飘飘渺渺。顿时背脊发凉,忽然感觉四周都变得阴森了。不禁暗忖,不会遇到传说中的海妖了吧!忙丢下手里的烟,发动车子。
车灯照亮前方,刹时间看见远处一个长头发的女人,穿着很讲究,只是赤着脚,唱着歌,慢悠悠的朝他这边走。
心顿时一紧,手脚都慌乱了,车子就是不走,才想起车子没油。而那个女人看到灯光满脸惊喜的朝他这边跑。
林三少看着她一脸笑容的朝他跑过来,吓得心都要跳到嘴里来了。看着她越跑越近,而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终于看清了,顿时松了一口气,有影子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