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翠屏,你一向是我的心腹,跟我的亲姐妹也没什么差别;何况今日你吃了这鸡腿,一会姑娘我还有要事吩咐你呢!”
“姑娘,这鸡腿还是你吃吧,有事您尽管吩咐,奴婢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于是,美娴在翠屏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翠屏虽然有些为难,却还是答应下来。
吃过早饭后翠屏就借口给姑娘买丝线出去了,直到天将黄昏,她才匆匆忙忙地回来了。和她交好的丫鬟问她怎么买个丝线去这么久,她推说没买到姑娘需要的,就多跑了几家,最后总算买到了。可别人却还是看她心事重重似的。
美娴倒也沉得住气,让人收好丝线后只是让翠屏下去歇息,过一阵别忘了值夜就好。
这一晚,美娴一直身体僵直地在床上躺着,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床帷。
到了二更时分,周围万籁俱寂,美娴突然轻轻坐起,翠屏慌忙在脚踏上起身,给她披好了衣服:“姑娘,可要掌灯?”
“不用了,我问你几句话就好,还有,谨防隔壁有耳。”美娴在她耳畔悄声道,翠屏暗暗点头。
“你白日去打探的结果如何?”
“奴婢本来也不认识几个人,因此在六王府也没打探出什么消息;只是,在茶楼听书的时候,却刚巧碰到六王爷,他正带着一个很美的、看起来来路不正的女人,在那里喝茶听说;奴婢吓坏了,后来偷偷找茶楼的伙计打听,才知道那女人是京城里如今颇负盛名的花魁,前些日,好像被,被六王爷给,给包了……”
美娴一听,顿时如遭电击,目瞪口呆;好一阵才喃喃道:“难怪,难怪他最近既不派人提亲,也不送东西过来;原来,原来他已经另结新欢,那我,那我算什么?”
“姑娘,奴婢看这六王爷,恐怕不是什么好人,既然如此,不如趁早对他歇了心思,也免得……”
“不行,你知道什么!”美娴却蓦地厉声道,看翠屏抖索了一下,她忙又安抚道,“如今,六王爷要纳我做侧妃的事,已经是合府尽知,只怕是外头的人也都知道了;倘若此事突然作罢,只怕以后,我也只有常伴青灯古佛吧?”说着凄然流下泪来,“唉,我怎生这般命苦?”
翠屏见了,急忙安慰。
“对了,你可听那茶楼的伙计说,六王爷他最近,可是经常去那里听书?”
“没错,还每次都出手挺大方,只要听得高兴,就赏人一个元宝。”
“也罢!”美娴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她借口出去买脂粉,老夫人也允她去了。
她先是带着翠屏去私下里找了个郎中,证实自己确实有了喜脉,虽说震骇羞愧欲死,却还是在外面吃了点饭,午后就去茶楼等候。
说来奇怪,这一日六王爷却迟迟不来,正当美娴等得焦躁,打算离去的时候,他却带着两位美人和几位仆从,浩浩荡荡地出现在茶楼里。
一见他左拥右抱,又吆五喝六的姿势,美娴肺都快气炸了,可是当她的手不经意地落到小腹上,她唯有咬紧牙关,告诫自己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