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篁从她的表情,大致能猜出她的心思,却还是笑嘻嘻地过去,为她倒了满满三杯酒说:“三姑娘,您慢慢讲,这三杯酒不够,本王可以再为您献上三坛!”
顾美珠见他越发得意了,不由冷笑道:“什么冰山王爷,我看是春水王爷还差不多!”
端木篁摸了摸脸,又轻佻地用眼勾着她道:“本是冰山,奈何慕容,只好化作一池春水喽,罪过,罪过。”
“咳咳……”顾敬之禁不住咳嗽道。
顾美珠耸了耸肩,又狠狠地瞪了端木一眼,才笑咪咪地开口道:“从前,有一个大财主,家里喂了一百只黄狗。”
“一百只黄狗?”郡主不免有些诧异。
“咳咳。”美珠强忍着笑道,“有一天,财主的一个朋友要来看望这一百只狗,就带了许许多多好吃的。看第一只狗的时候,朋友问:你每天都干什么呀?吃饭,啃骨头,咬豆豆。看第二只狗的时候,问:你每天都干什么呀?吃饭,啃骨头,咬豆豆。看第三只狗的时候,问:你每天都干什么呀?”
“吃饭,啃骨头,咬豆豆!”端木篁不屑地做出各种动作,对美珠这个故事的鄙夷显而易见。
美珠却不理他,继续往下讲:“问第九十九只狗,你每天都干什么呀?”
“吃饭,啃骨头,咬豆豆!”这次,顾敬之和郡主异口同声道。
美珠一笑,又说:“终于到一百只狗了,朋友问:你每天都干什么呀?吃饭,啃骨头……你怎么不咬豆豆啊?我就是……豆豆,黄豆豆!”
听到“我就是……豆豆”,端木篁忍不住露出会心的笑容:原来如此!可当他听到“黄豆豆”三个注解的时候,他那张洁白洁白的玉面,先红,又绿,后紫。
顾敬之和郡主本来已先后顿悟,此时又看到这精彩的戏外戏,不禁开心得互相直挤眼,郡主甚至还哄然叫好,鼓掌:“好,好一个黄豆豆!”
顾美珠也跟着他们,笑得乐不可支,前仰后合。
好不容易等他们笑够了,端木篁才无奈地端起面前的酒说:“好好,本王认栽,喝了这六杯酒就是!”
美珠却一把抢过那三杯说:“本姑娘没有输,所以你不能替本姑娘喝,要喝你自己倒去!”
“哟,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护着自己的相公了,啧啧,某人还怎的很不害臊啊!”郡主不干了,毕竟先前是她要罚王爷酒的。
“这样吧,今日如此快活,不如这三杯,你我一人一杯,算是陪王爷共饮吧!”顾敬之打圆场道。
“好,干杯!”
“干杯!”
一直到夕阳西下,大家都有些微醺了,顾敬之才和妹妹一起告辞,正要起身,端木篁却吩咐人送上来三个或大或小、无不精致的盒子说:“听说大年初一那天,珠儿要进宫拜年,这几份薄礼,是本王特意叫人准备的,还望珠儿能用得上。”
美珠本来正发愁送礼的事,此时居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不免惊喜道:“多谢王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免得到时候失礼,也让王爷面上无光不是?”
端木篁微微点头,暗喜她并未假意推辞。
只是看着那活泼秀美的背影离去,他不免有些怅惘:何时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