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阿宁跟江承郗这样的青梅竹马都可以破裂,她等待的那场真爱,还有没有降临的希望?
她想,如果萧晋墨不是女人太多,绯闻太多,那她也许,就在今天,就在刚刚,会顺着他的那话,接口:“要不,就试试吧。”
可是,直到他转身离开,她终究都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她怕,某一天,她也会成为他同时兜转的几个女人之一。如果是这样,那是真的没必要,她生来骄傲,岂能容许自己那般不堪。
乔洵没有冲澡,也没有换衣服,直接就那样下了楼。
她虽然没有多少恋爱经验,可多年的职场生涯让她明白,男人面对着沐浴过后,长发飘散的女人往往抵御力要比正常时候低很多。
他们刚刚在房间才不小心擦了火,此刻,更应该稳妥些。
走完最后一级楼梯,乔洵抬眼便见萧晋墨。穿着室内拖鞋的长腿,双双挂在宽大的茶几上,支起左侧的胳膊肘,百无聊赖的翻阅着手里的杂志。
许是听见动静,他抬起头来,上下打量几眼,剑眉微拧,似是不满她没有换洗,可到底也没说什么,转而看向厨房:“随便弄点什么吃的吧,吃完了早点休息。”
“都什么点了,你怎么也还没吃?”
现在都已过了八点,乔洵没能吃上晚饭是没办法,可他也还没吃,乔洵就纳闷了。
萧晋墨继续翻书,好几秒后才开口:“本来有个应酬,回来是要换衣服的,没想到你提前来了。”
乔洵更纳闷:“我在这儿应该不影响你应酬吧?把我放进来你去忙你的不就行了?”
“嗯,吃完我就走。”
乔洵无言以对。
敢情她做的东西还能有酒店大厨来的好?能让他特意为了这个晚餐而延迟去应酬的时间?
打开冰箱,被里面丰富多彩的食材给惊了好几下,她边低头查看,边问外面的男人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东西。原本只是礼貌性的询问,哪知,他却回答的很认真,一口气说了不下十个拒吃的食物。
他说的太快,乔洵根本记不住,索性步出了厨房:“你干脆跟我说下,什么东西是你比较喜欢吃的吧。”
萧晋墨顿了顿翻书的动作,抬眸:“米饭。”
米饭两个字之后,再没下文。
乔洵直在心里道这朵奇葩,不说北方人都喜欢吃水饺面条这些面食类的东西吗?为何此人是例外?她累死饿死了,下碗面条可好?
还说随便弄点什么吃,都要吃米饭了,还怎么随便得了?总不能光啃饭不吃菜吧!
乔洵头大,想几会后,无力问:“蛋炒饭吧,鸡蛋你总不至于不吃吧?”
萧晋墨笑笑,为她几欲抓狂的表情,之后才道:“可以,不过不要放葱蒜。”
乔洵叉腰:“那是不是盐也不要放了?”
“适量。”
“萧晋墨,你平时是不是自己买菜做饭?”
靠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有些不解,疑问:“怎么说?”
“你这也不吃那也不吃,试问有哪个人受得了你这挑剔劲?”
“不有大把女人愿意为我洗手做羹汤么?对我来说,找个做饭的人,有何难?”
“不是说你从来没带女人进来过这座公寓么?”
萧晋墨原本是保持着低头看书的姿势,然而,乔洵顺口的一句接话,却是让他猛地顿住,之后,合上杂志扔了书,慢慢抬眸。
他的眸色很深,直盯着乔洵,隐含的浅淡笑意,如若不是认真看,很容易便让人忽略。
乔洵被他盯的,周身不自在,些微僵硬的抽动唇角:“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不是有意去打探你私生活哈,是刚刚那门卫自个说起来的。你每天在这进进出出,门卫知道你的事也不稀奇……”
“那你呢?”
“我?什么我?”他问的莫名其妙,乔洵根本就跟不上他的思路。
“你知道了我从不带女人来这座公寓,此时此刻会不会正在心底暗爽着?这至少说明,你之于我来说,或许是特别的。”
箫晋墨玩味的调笑着,依然是大咧咧的坐姿,听不出真假的话语。
乔洵有时候会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是很懒惰的,她从认识他起,就没见他坐挺过腰板,每到一处,总是会寻着最舒适的姿势,或坐或靠躺,团的像蛇。
虽然用这样的生物来形容男人修长的身段好像有些不恰当,但他给她的感觉,确实是如此。
而他口中所说出来的那些话,更是让乔洵招架不住。她哪里敢去承认,就在刚刚不久前,她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并且因为太深度的思考着,而被他占去了便宜都没自觉。
这座公寓确实没有女人的痕迹,连她现在脚上穿的男士拖鞋,也是箫晋墨的码数。这里干净的没有任何的女人气息,可是他却愿意放着她楼上楼下的跑,甚至还把她安排在他的卧室旁边。
不知为何,乔洵忽然就不想再去猜测他的心思,直问一句:“那我是吗?”
然而,箫晋墨却是笑了,起身,走上前,抬手去撩那头亚麻色的长翘发尾,绕在指尖把玩着:“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你期望我给你肯定的答案吗?如果我说你是特别的,那你预备怎么办?”
“你明知道我自己独居,三十岁的男人,在某方面的需求,如饥似渴。从最初到现在,或许是我算计了你,也或许是你们电视台逼了你,而且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即便你抗拒,我也有得是法子让你乖乖顺服。可是你连反抗都没有,你明明可以找乔谦帮忙,可你什么都没做,就认命的打包着行李过来了。”
“我能理解为,这是你对我人品的信任?或者是其实你内心深处,并不如你口中所说的那么排斥我?”
他的唇瓣微微张合,性感的上薄下厚,从里边冒出来的字眼,被他醇厚磁沉的嗓音润色着,听的乔洵心跳都连漏了好几个节拍。
为什么她什么都没做就直接过来了?这样的问题,她从未去深想过,更甚至是根本没有想起来过。在她看来,她是愿赌服输,也确实是被财经部长给逼来了这座城市,可这些都不足够成为她要跟一个男人‘同居’的充分理由。
而更让乔洵惊骇的是,她发觉,箫晋墨竟然是多多少少的读懂了她。她开始不抗拒他的吻,开始会为他不经意的行为而沉迷,也愈发在他面前会不顾礼仪的大呼小叫。
她甚至还在脑子发热的某个瞬间,萌发出了想跟他试一试的念头。
乔洵愈发心烦,挥掉他拉扯她发尾的手,恼声:“我对花花大少没兴趣,我不是说过,我会嫌脏,带T都嫌脏!”
这话说的,多少带些人身攻击,乔洵的出发点,是想要时刻提醒自己,面前这个男人风流史太多,不应该也不可能是自己的良人。
可话说出来了,她又觉得有些过分,怕再度惹怒箫晋墨,她懊恼的抬头,想跟他说声抱歉,可她没料到,这会儿的箫晋墨,竟然是一点恼怒的痕迹都不现。
他背靠在厨房的门槛上,斜着那双长腿,定眸看她:“你对我的了解都源自于媒体,很多先入为主的想法,会蒙蔽你无法准确判断一个人的真实面。不说我没提点你,你想攻下一个人的访谈,必然要将那个人了解掌握的透彻,才能从他的软肋出发,攻下此人的防线,要不然,你做什么都是徒劳。不是所有的坚持和努力,都会给你带来你想要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