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说一切又回到原点了?”夏夜有些沮丧。
“也…不能算吧。”年宵迟疑,“这个香味我曾经闻过。在一位十二猎骑的身上…”
“十二猎骑?这么说…玄月宫当真有内奸。”夏夜的语气透着一丝寒冷。
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年宵继续道:“那位十二猎骑的名字是…花深。”
“花深?…叶花深,看来这香味果真是她一人独有啊。放弃了做叶家小姐,倒是来我们玄月宫做十二猎骑了。”
“花深…”年宵的话仍在继续,“她的师父是上任宫主,秦绛。”
“爹…?”夏夜不知该说什么了,表情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我怎么从来不知…”话未说完,记忆仿佛就要和她唱反调般回忆起了那些画面:
那时她还很小,父亲左手牵着她、右手牵着另一个人,一起去逛庙会。父亲让她喊那个人“花姐姐”…
看见爹尸体的那一天,她哭的很伤心地倒在另一个人怀里,那人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可是那人自己的声音也带着些许哽咽。而她喊着她“花姐姐”…
“花…姐姐?”夏夜回忆着开口。
记忆中那个面容模糊的女孩儿,总是那么温柔的安慰着她、总是那么听她师父——也就是她父亲秦绛的话。她实在难以把记忆中带有这种温暖感觉的“花姐姐”,和现在这个几乎和所有事件都有关系的凶手“叶花深”。
“小姐…”月出声提醒着已然有些痴呆状的夏夜。
“啊…没、没事,看来确实是同一个人。我去问问傅影之的看法,月你们刚到一定很累了,就先回房休息吧。”夏夜勉强一笑,便快步走出了房间。
一把推开傅影之房间的门,夏夜话也没说一句就火急火燎坐到了桌子边、以手撑额开始发呆。
被吓了一跳的傅影之默默看着她的侧颜一会儿,终于出声打破了沉默:“凰凰,你如此焦急的来到我房里…就是为了发呆?”
这才意识过来的夏夜尴尬一笑,将月和年宵带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傅影之。听完后,后者锁眉:“叶花深的身份已经可以确定了。十二猎骑、游医散人之女,我想杀害连老爷的凶手就是她这件事也错不了了。现在的问题就是风家,究竟他们和这些事情有没有关系。如果有的话,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还有那个黑衣人又是谁。”
夏夜也跟着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而正当这边在进行讨论时,那边月的房门被粗鲁的推开,文思棠一头大汗的出现。
“文姑娘?怎么了?”月的表情依旧从容。
“月、月姑娘…快、快和我来。”不容分说的抓起月的手,文思棠没有多做解释的慌张跑出门,进到走廊尽头的另一间房里。
闻着满屋子里飘散的各种味道,再瞥到一眼床上的躺着的人。月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搭脉诊断:“他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文思棠急得快哭了,“月前辈之前说倘若挺过这几天没有异常的话就会好了,之前一直都好好的,但是刚刚我来给他送药时就成现在这样了。所以我一听你来了,就立刻去找你了。”
月的表情并不乐观,她不断的查看着他的脉搏、眼球,甚至是器官和呼吸,嘴里还不忘问道:“怎么会成这样…小姐他们知道嘛?”
文思棠低头,喏喏道:“不知道…他不让我告诉凰姐姐。”
“哼,再不告诉恐怕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月冷哼着。
“当真?!”文思棠有一丝恐慌。
“别多说了,帮我一把!”月命令着,将床上人的上衣剥下、下针如风。她的额头上冷汗不断冒出,虽说她一直知道这个人是在她医术领域不可多得的好试验品,但她也着实没有想到、他会给她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看来这真是一次赌博了。
而另一边的傅影之和夏夜经过各种否定、妥协,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方案,那就是再探风府。夏夜当然自告奋勇而且不用陪同,考虑到偷偷摸摸没有光明正大来的安全,傅影之强说半晌终于让她把夜探改成了日探。
一连去了文思棠、月和年宵的房间,可没一个人在的。夏夜只得悻悻回了房里,打算明日回来再告诉他们。但不知为何,她的心里总是毛毛的、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第二日上午,挑了个行人最多的时刻。夏夜大大方方的直接去风府拜访了,到了客房、送走管家后,她便开始琢磨着如何在这府里找线索了。
虽然按照傅影之的说法是“时间也过去一段日子了,风头自然松了。你这一次去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你已经注意到他们了。记住,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剩下的就先看他们如何做了。”话是这么说,但是天高皇帝远的、夏夜可不准备照他的意思办。既然光明正大的来到这里了,不多带些“战利品”回去不是会太对不起自己了嘛?所以不再多呆的夏夜便开始在风府里溜达起来,当做为自己之后的行动埋好伏笔。
而另一边月和文思棠那里已经忙得一宿没有合眼了,终于,床上人悠悠睁开了眼睛。
“瑾然…?”文思棠试探的开口。
连瑾然空洞的眼神转向她,虚弱一笑:“思棠妹妹…”
“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顾不上自己满脸的泪水和汗水,文思棠笑得开怀。
“有没有告诉凰儿?”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失望摇头,文思棠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那就好、那就好…”满意的再度合上双眼,连瑾然嘴角挂着笑容的喃喃。突然他一口鲜血喷出,眼睛再度无神的张开,两只手也莫名的虚空乱挥起来。
“瑾然,瑾然!”文思棠吃了一惊,抓住他挥舞的两手,一张俏脸再次布满泪水,“你怎么了?”
“这到底是什么怪病!怎么如此反复无常…”月也脸色苍白的摇头。
“我去找之哥哥,我去找凰姐姐!”文思棠手足无措的喊着,转身准备向门口走去。
连瑾然乱挥的手却突然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她的,表情还是犹如在梦魇里一般、可嘴里却清楚的说着:“不要…不要告诉凰儿…不要…不要打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