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看着艾米拉,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那是父女之间的爱与理解。艾米拉看着父亲两鬓斑白,不由脱口而出:“爸,你的头发都白了。”
“你都这么大了,我能不老吗?等我和你妈妈老了,我们回香港的老宅住吧,我喜欢那幢房子。”
艾米拉心中隐隐作痛,但依然面带微笑,点头认同。
二
为了了解安迪之死的前因后果,迈克决定前往警察局调出安迪的死亡卷宗。在警察局,迈克找到了帕克,顺利地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资料。因事隔多年,所有的细节只能靠文字资料判断案情出现的漏洞。
在资料里,迈克了解到安迪和艾瑞的同学关系,也在进一步梳理中,发现了马丁和安迪、艾瑞之间的紧密关联。安迪死后,生前的“洋葱晶”成果也消失了,而后不久,艾瑞接管安迪的实验室。
“安迪的科研成果何去何从?为何艾瑞接管实验室的消息被媒体大肆报道?”迈克带着这些疑问,准备再次找艾瑞求证。
迈克带着疑问走进电梯,电梯门关闭的瞬间,一双手拨开电梯。艾米拉挤进电梯,迈克尴尬地打招呼问好,艾米拉没有说话。迈克见艾米拉没有按电梯,急于打破气氛地问道:“你是要?”迈克示意电梯按键,艾米拉依然没有说话,迈克更为尴尬,只好闭嘴不语。
电梯门打开,迈克刚要走出电梯,艾米拉却按下了关闭键:“我想和你谈谈……”
楼顶的天台,两人远眺群楼,各自心事重重。艾米拉掏出一样东西交给迈克。
是一枚窃听器,迈克看了看,没有说话。
艾米拉问:“熟悉吗?”
迈克点头:“微型窃听器,特工专属窃听设备。”
“你是不是落在了什么地方?”
艾米拉看着迈克,见迈克面无表情,再次发问:“为什么在杰森的办公室安装窃听器?”艾米拉犀利的双眼紧盯迈克,迈克第一次感到艾米拉咄咄逼人的气势。
“你不放过杰森,到底想知道什么?”
迈克似乎不是很适应眼前突如其来的追问,他一度想移开视线。
“迈克,你看着我,回答我。”艾米拉看出迈克那双想要逃离的眼神。
“是我放的。”迈克的语气带着无法抗拒的妥协。
两人虽然相处多年,但此时此刻的艾米拉并不是过去的艾米拉,迈克觉得有些陌生。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瞬间变得无比陌生,迈克虽然身为特工,但因和艾米拉有着无法割断的感情,在这一刻无从逃避,只好承认了自己去杰森办公室的前因后果。
“你想知道什么?”艾米拉逼问。
“作为一个行政助理,为什么会在自己的电脑上贴上指纹贴?”
“你动了他的电脑?”
迈克没有回答,便是默认。
“所以你就怀疑他?窃听他?”
“我承认我开始是对他有成见,你应该理解,我们都是正常人,不可能在爱情被破坏时还无动于衷。我知道不该拿私人恩怨怀疑杰森的身份,但我现在查的不是他,我觉得你爸爸的实验室背后有些隐形的秘密。”
“那跟杰森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打伤他?你那么恨他吗?”
“他这么做明显是防着什么,如果没有秘密,他为什么用指纹贴?”
艾米拉想了想,似乎被迈克的话打动,情绪稍有放松,也许是对迈克的理解:“那你查到了什么?”
“还没有查到,一切都只是臆测,没有证据,我无法说服你,但我相信我一定能找出这里隐藏的秘密。”迈克的眼神落在艾米拉身上,似乎等待艾米拉心照不宣的默契。
艾米拉既没有传递默契的信号,也没有释放不满的情绪,但在迈克看来,这种情绪也是一种默契,至少可以解除眼下的陌生感。
“不管你想查什么,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任何伤害……”艾米拉坚决的眼神似乎暗示迈克,自己的爱情不容侵犯。
迈克嘴角露出一丝忧伤的微笑。
“包括你!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人有伤害。”
迈克的表情充满激动,又似乎带着无比的创伤之痛。他咬着嘴唇,不停地点头,似乎感谢这句最后的总结。
“不管我的臆测能不能得到可以说服的证据,我还是想说……你爸爸接管安迪的实验室,这背后似乎有些不为人知的阴谋。”迈克看向艾米拉,似乎在试探艾米拉。
“既然关乎我爸爸的实验室,我想我有权知道。”艾米拉巧妙的回复,渐渐化解了刚刚两人紧张的氛围。
“从媒体的说法,安迪的死似乎跟他儿子失踪有关,但我不这么认为。”
“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有些细节我也不知道,在我看来,爸爸妈妈似乎对这件事极为敏感,上一辈的事我想还是让他们自己去消化。”
“越是敏感越能说明其中有问题,按媒体的说法,是你爸爸接管了安迪的实验室……”迈克试探地看了看艾米拉。
艾米拉平静地说:“你是说安迪的死跟我爸爸也有关系?”
“这是我最想知道的事。安迪死后,媒体大篇幅地报道这件事,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到底是为了掩饰什么,也许只有你爸爸才能解开这个谜团。”
艾米拉有些激动:“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爸爸害死了安迪?”
迈克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担心的是你爸爸会走安迪的路,按照这个案子的卷宗分析,安迪因为儿子失踪跳楼自杀,根本无法成立。儿子生死不明,安迪怎么可以绝望自杀,除非他知道儿子已经遇害……”
“你不要再说了,我觉得你的推测纯属无中生有,这件事过去了这么多年,你旧事重提,有什么意义?我们当前最重要的是找出环奇的犯罪证据,而不是查些不着边际的旧案。就算安迪的案子有嫌疑,那也是警察局的事,你不要浪费时间。”
“你我知道的都很有限,如果你爸爸能开口,我相信我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我只能抱歉地说我帮不了你……”艾米拉的回答,都在迈克的意料之中。
在迈克看来,不管是过去的艾米拉,还是今天的艾米拉,都不会去跟父亲求证。对于艾米拉而言,她宁可让那段往事被岁月淹没,也不愿刺痛父母脆弱的心,不管背后有多少人为的秘密,她都会首先维护亲人。
杰森不仅在艾米拉心目中,已经在亲人的队伍中有了一席之地。在艾瑞的话里,也同样获得了一份亲人的专属权利。
艾瑞把昨夜和老婆彻夜长谈的内容进行转化,放心地传达给杰森。
“实验室的项目接近尾声,我和黛西商量,给艾米拉过一次有意义的生日。”艾瑞满心欢喜地对杰森说,似乎征求杰森的意见。
杰森说:“项目结束后,也就是我离开实验室的时间,我也希望我能为艾米拉的生日做一些能所能及的事情。”
艾瑞看着杰森:“实验室的项目可以结束,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不会结束,难道你想离开艾米拉?”
杰森有些为难,艾瑞继续说:“离艾米拉的生日还有不到两个月,我们都老了,没有为她举办过一个像样的生日,这次不想留下遗憾。我和黛西商量,今年的生日,为艾米拉特意举办一场音乐会……”
“是个好办法,伯母精通琴艺,我也可以开开眼界。不知艾米拉怎么想?”
艾瑞急忙摇头,探身凑到杰森耳旁:“这件事先不要传到艾米拉的耳朵里,至少音乐会不是为她生日特意举办,明白吗?”
杰森听懂了艾瑞的话:“伯母平日身体不好,我想我可以帮忙。”
艾瑞满意地笑了:“嗯,你帮忙,我们都很放心,这次音乐会不仅仅是我们做父母的一份礼物,也是你的第一份大礼。”
杰森明白艾瑞的话,但彼此心照不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此时,艾米拉的出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艾瑞急忙支使杰森:“快去吧,别泄露了惊喜。”
艾米拉在和父亲、杰森打招呼的时候,两名警察出现在艾米拉身后。
警察走到艾瑞面前:“哪位是艾瑞博士?”
艾瑞急忙迎上前:“我是,我是艾瑞,请问两位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警察亮出证件:“有件事想请你走一趟警局,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此话一出,艾瑞三人惊诧地看着两名警察,艾米拉走到警察面前,急忙问道:“他是我爸爸,你们有什么事跟我讲。”
警察不屑地看了看艾米拉:“对不起,小姐,我们需要向您父亲了解一些情况,情况了解后,警局会安排专人送回实验室。请你放心,我们是正常公务。”
两名警察上前示意艾瑞同行。艾米拉有些激动,艾瑞急忙拉住女儿的手:“放心,我去去就回来,杰森……”杰森明白艾瑞的用意,急忙上前安抚艾米拉。
艾米拉看着警察带走父亲,虽然有些不安,但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