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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备考电影影片分析(4)

2.烟酒茶糖,世态炎凉

导演用烟酒糖茶来作提示符,每种用品都象征性地代表了一个人的命运处境和生活形态。同时也还原了日常生活的质朴性和真实性。“烟”“酒”“茶”“糖”,这四个简单的物品都不是什么奢侈品,几乎是日常生活中交流感情、达成共识的媒介。但在这里他们不在只是原来简单的用处,更能起到了连接与陌生人认识交流、与兄弟们的交谊分离、与自己孤单对话、与亲人的甜蜜暗示等等作用。正如麻幺妹给韩三明递糖,幺妹后悔当初自己的鲁莽,感受到韩三明大度的胸怀,她用一颗糖表达对过去的愧疚,对现如今的感谢。没有表情,没有过多繁琐的言语,这颗糖我们就能明白其中的滋味。在影片快要结束时,几名大汉围坐在一起吸烟喝酒吃菜,这是兄弟们的聚会,是兄弟们的离别。我们感知到一种游子的漂泊和一种兄弟的承诺。一根烟就是一场告别,一杯酒就是起身远行。他们不是某个地方的顶板石,为了生存,而会四处漂泊。游船在江上漂泊,欣赏着这即将消逝的景色;河水在前行,想象着不久将有的空间;人们在旧宅谈论,谈论着移民后的生活处置。影片穿插的几首耳熟能详的流行歌曲,同样能将人物那一时代的气息体现出来。《好人一生平安》《上海滩》《老鼠爱大米》等等,这都是时代赋予他们的特征,与三峡水利工程在同一时期不同领域拥有同样的意义。即使房屋消失,家园受损,人们的那种强烈的生命力也能带给将来无限的希望,流行的旋律与破落的城市也就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导演用烟酒糖茶来作提示符,每种用品都象征性地代表了一个人的命运处境和生活形态。同时也还原了日常生活的质朴性和真实性。《老鼠爱大米》是韩三明十六年痴心的写照,《两只蝴蝶》是映射的过去与现在,愿望与实际的巨大反差。这一切都蕴含着深情的咏叹和对家的渴望,当家庭离散,故园不保时才引起人民党恋栈之情,思乡之痛。梁园再好,终非久留之地。导演的意图关注了历史观和时代性,从深层次挖掘和拷问却是一句话:三峡因心而起,好人由爱而生。

3.解构“中国特色”

在某种程度上,这部电影实际上是两个平行的故事在同一个时空背景下交织出的中国人的生存图景。韩三明和沈红的一路经历向我们揭示了两类不同阶层的生存状态:韩三明所要寻找的妻子以及他所接触的那些民工、混混都处在社会的最底层,他们为了最基本的生存问题而艰苦工作着;而沈红所要寻找的丈夫以及她所接触的一些人则属于当地社会的中上阶层,他们为了更加美好的生活而奋斗。贾樟柯在这里制造出一种贫富差距对比,以一种物质的财富和社会地位对比情感的疏离和内心世界。同时,故事充满了代表当代中国人严酷生存状态的符号性事实元素:妇女拐卖、无处不在的敲诈勒索、黑社会暴力、国企解体带来的对工人的巧取豪夺、劳力者恶劣的生存状况、背井离乡的打工潮、煤矿的草菅人命等等这一切都真实再现了当前中国较为普遍的社会现实。这不是一部纪录片,它并没有有意按照一种抽象的理念批判去罗列这些事实,而是在讲述两个底层人物寻找亲情的过程中自然呈现,每个事实都是溶化在人物的生活中,它们是人物活生生的生活现实。在这里,导演表现了对自己的情感和思想评判的很好的控制。因为艺术不是控诉,艺术是唤醒,它要唤醒的是人类对自己和周围世界的感知和自我反省能力,在人类的良知和情感的苏醒中去构建一个更为美好的人类生活。

影片中多次出现的三峡水位线可以看作时代潮流的一种隐喻,历史已经走向了快车道,社会的潮水是那样的澎湃,个体只能在潮水中被动的随着水流,人自身安守家园的保持生活现状是不可能了,面对着旧的正在消失新的尚未完全建立的时代,三峡人被命运的潮流驱使着前行,经历着丧失家园重新寻找生存之路的煎熬。像郭斌这样在底层挣扎上来的富裕人是不可能带领当地人解脱物质上的贫困的,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这种意识。因公致残的断臂青年经济补偿的请求迟迟得不到解决,他们向厂方寻求补偿的愿望一次次破灭,上层官员只具有官位思想和经济建设,他们却忽视了下层民众的疾苦和艰难。他们从来没有想到为建设三峡付出血汗的建设者,他们只看到了成就,只看到了形象,甚至是利益,根本就没有把眼光放到底层,更没有去关注底层人民的生活状态。在三峡这片浩大的自然遗产逐渐成为人为工程的过程里,人的存在,是显得那么脆弱,无足轻重。片中所出现的所有角色,都成了无家、无根、无性、无知的人,兜兜转转地散布在废墟内外。他们从哪里来,又将到哪里去,都不被人所关心,甚至不会关心他们都丢失了些什么,也不会关心他们在努力寻找着什么。

7《和你在一起》

导演:陈凯歌

剧情简介

刘小春年幼时就拉小提琴,十三岁即身拥不少令人称羡的琴赛奖状。对于这位敏感又沉默的少年,这个乐器一直是他最喜爱的表达方式,是与他从未谋面的母亲之间一种最珍贵的联系,而母亲是他获取灵感的源头。

他的父亲刘成是一个普通的厨师,深以小春为傲,对儿子寄予深切期望和天真的野心。赢取区域性的比赛当然不足以造就一个盛名职业演奏家,即使是个乡野人,刘成也知道非经过北京的洗炼不可;他儿子事业的成功失败全系于此。

小春和父亲于是离开家乡的北方小镇,前往北京少年宫参加全国性的小提琴比赛,并抱着一展国际事业前程的希望。北京激昂的气氛让乡下来的父子俩印象深刻,然而更吸引住小春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的脸蛋和身体:莉莉。由于她,小春接触到之前毫无概念的另一种世界。莉莉美丽俗艳,有点玩世不恭,张乔做致,忽而开怀,忽而嗔怒,转换之间了无痕迹。莉莉将成为他少年的初恋,第一次的心疼,第一位知己。

小春在少年宫的比赛排名第五,对刘成来说,这象征儿子大好前途的第一步。经过不懈努力,刘成终于让江老师同意收小春为学生。

刘成打工以支付小春的琴课学费。单身的江老师桀骜不驯,伤感寡欢,不易相处,完全不采传统教学法。但终究在其指引下,小春跨出决定性的一大步,暂时搁下了天份上的琴艺技巧,全心投入地倾听乐谱。

这其间,小春发现车站的漂亮陌生女人,就住在临近的小楼。另一种教育展开了,小春很快就窥视出隐藏在莉莉美丽面孔下,一个恋爱中包养女人的焦虑,不时受男人欺骗的伤心失望。

一趟偶然的送餐差事中,刘成聆听了接受满堂喝彩的一位年轻演奏家的演奏。他登门拜访后者的恩师,高雅的余教授,并说服了他倾听儿子拉段小提琴。满腔遗憾地离开无法担保他演奏事业成功的江老师,小春在余教授的掌控下继续追寻成功的路程。这位新老师严格、苛求,摆布控管,特意将小春和他得意女弟子林雨凑在一起,让两人竞争。

在这段辛苦的过程中,小春也努力澄清他与父亲之间越来越紧绷的关系。比赛的前夕,余教授终于指定小春参加选拔赛,而不是林雨。他甚至泄露给小春一个将影响他一生的秘密……

影片分析

1.关于亲情与感恩

影片中亲情之所以感人不仅仅是因为导演所编排曲折动人的故事,更重要的是把握住了受众的情感共鸣点,即导演尊重了来自于民间的望子成龙的愿望,并基于这一愿望使主人公具备了顽强的性格,并为此不断努力,作出牺牲。作为一个父亲,刘成是成功的,因为他不但履行了自己的责任,而且收获了来自儿子的回报。同时刘小春作为一个儿子也是成功的,因为他不仅是一个合格的小提琴手,而且最终领悟了亲情和感恩的真谛。

刘成虽然不懂音乐,然而为使儿子成功的狂热使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成功者的轨迹,为儿子的成功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背负起儿子情感上的抗拒以及对江教授的愧疚,对于他,音乐只是一种途径,他并不关心音乐本身的意义。音乐只对儿子刘小春有意义,但是刘小春抗拒得了成功的诱惑,却不能无视父亲的的感情债。这是现实的悲剧性所在,一个从事艺术创作的人如果没有感情,那么他所有的作品都注定要归于苍白,毫无血色。感情的获得没有什么捷径,唯有靠自己的亲身体验与人生阅历。

2.音乐——最真诚的语言

音乐作为主线贯穿在影片中,为其节奏的控制做了很好的把握。在整部电影里既是小春与外界的沟通,还是重要的叙事线索。父子俩还在江南某个小镇时,运用了中国的民间音乐。这样的民间小调突出了小镇的古韵,展现了江南清秀的质感。当小春手执提琴时,清澈脱俗的音乐有着深厚的艺术感,铿锵有力的声音也表现出主人公小春对于音乐的执着与坚定。父亲时时刻刻的陪伴,使得小春在音乐中成长起来。影片中音乐、小提琴,还被赋予了深深的关怀与感恩,是父亲对于儿子深切的希望,也是儿子对于父亲的感恩,还是小春妈妈希望的延续。围绕着音乐展开的故事带着浪漫的情怀,让观者即在感人的故事里思考,又在悦人心脾的音乐中神游。从艺术个体发展之路的关注上看,影片中小春实质上代表了现实生活中众多艺术个体众多一员,通过影片中导演对小春的关注来表现,他们在学习生活中遇见的困难和所处的困境,并以此来点来引发人们的重视。

都市是冷漠与虚伪的象征,他们父子俩身上的乡土气息本与之格格不入,他们之所以能一再受到命运的眷顾与垂怜,其实正是因为他们的与人为善、真诚与执着,化解了都市的高傲冷漠。影片中有两位重要配角,江老师和莉莉,他们是最真切地感受到那份真诚的典型代表。江老师为人傲慢,不修边幅,头发蓬乱,自从遇见小春起就从没换过衣服,整天就知道跟邻居吵架。但是在与刘全父子尤其是小春接触后,他从小春这个孩子身上看到了热忱与宽容,他开始变得和蔼可亲,他居然还跟小春掏心窝子讲他在音乐学院时那段遗憾的爱恋。莉莉是个职业不祥的暧昧角色,她泼辣风骚,发型夸张,穿着性感,浑身透着股俗气,总是在打电话、逛街、为了喜欢却背叛她的男人伤心。小春的安慰与关心,尤其是卖琴买大衣,让她感受到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好”,从而逐步促进了她的改变,让她认识并相信人世间的关怀与温暖。影片正是通过江老师和莉莉外形发生的悄然变化,生动地刻画了他们心理变化的微妙痕迹。影片处处温情洋溢,从略偏古典的轻快配乐到明快而泛着光晕的镜头画面,无不昭示着在这个人际关系相对疏离的社会,以真诚的姿态面对一切才是生活真谛。

3.对艺术真谛的探索

导演对艺术的功利化及艺术本质的思考表现的尤为显明。影片中江老师和余教授分别代表了两种不同的对待艺术的态度。陈凯歌亲自饰演的余教授是作为批判对象出现的,他与江老师只能教会孩子真正拉好琴是不同的,余教授在教琴的同时还能给孩子带来成功以及荣耀。他是个制造天才和明星的能手,虚伪而精明。余教授其实是可悲的,原因在于他能够认识到自己所制造出来的天才只能拥有成功,不能表达出音乐里本应有的感恩和情感,可是他又过于自私和功利,所以认识不到自己正是导致这种畸形天才的真正源头。他一再向他的学生强调情感是音乐的弹药,只有情感才能激动观众、征服观众,但他已被功利蒙住了眼睛和理性,根本没有了感情。林雨是余教授人格的影子,她选择的是余教授的人生道路——成功,即成名成家,有社会地位过体面生活,这是一个很现实成人化的女孩。

林雨得知余教授让小春而不是让她参加选拔赛时,在余教授家歇斯底里大发作,在关键时刻,她拿一把旧琴做心理文章,挑拨余教授与刘小春的感情,让他放弃了参赛,而她终于站在了梦寐以求的聚光灯下。选择这样的手段来代表“成功”,“成功”的意义和价值已经缩减,这个角色所象征的内涵在某种意义上是陈凯歌自身的代表,陈凯歌一向没有放弃他的批判精神,这一回我们看到他以自己现身说法,对虚伪做作表示了深切的痛恨和摈弃。这种批判显然不止于艺术层面,其实人生又何尝不是,真正精彩的人生就像真正高明的琴艺,只有付出真诚和情感才能成就。对于这一点,刘小春这个人物形象更有说服力。小春还是个孩子,他的心灵世界未受任何污染,是那样的纯洁明朗,没有丝毫的计算和钻营,所以他可以拉好琴。当他到了余教授家里时,他发现自己没有以前拉得好了,犯的是和林雨一样的错误,琴声里听出不感恩的色彩。这是因为环境变了,在余教授家感受不到真正的亲情,而亲情一旦远离,琴艺也就退步了。小春意识到这种危机,所以他最后的选择是对的。作为一个孩子,小春也有任性、倔强甚至出格的一面,但在关键时刻陈凯歌让他显得那么成熟而理智。所以这不仅是刘小春的选择,也是陈凯歌的最终用意所在:选择亲情,回归真诚,比任何名利和掌声都重要而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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