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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昙花一现

吃了晚饭后,包拯一行就带着伊凡离开了父母在青城山脚底的家,回到了四川戏曲院。

晚上,珍儿对伊凡说:“当当已经去世了,我把她放在了冰袋里,你应该有办法让她和丁丁在一块吧。”伊凡听后,来到竹林边,拿起一片竹叶吹响了口哨,一群夜行蝙蝠飞了过来。

伊凡对蝙蝠说:“麻烦您们把当当带回青城山,和丁丁安葬在一块。”蝙蝠们感谢了伊凡后,带走了当当。

伊凡躺在床上,兴奋地想着北京的脑科专家后天就来了,珍儿和泊泊就快要恢复记忆了、妈妈就要像以前的蓝天鹅那样爱护关心他了。他一夜未眠。

珍儿也无法入睡,近来她头疼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她没有对任何人说。

第二天五月三十一号,更是漫长而难耐,伊凡觉得这是他生命中最长的一天。他和奔奔耐不住心里的高兴劲在戏曲院四处走动,见到人就说珍儿妈妈和泊泊要恢复记忆了,要和他回家了。院里的人看了都笑着说:“看伊凡和奔奔,比珍儿和阿泊还急,看来他们是真的关心珍儿和阿泊。”

滨儿、翔翔和洲洲飞绕在伊凡左右,都高兴地说:“最后一天了,明天珍儿和阿泊看了医生后,恢复了记忆,伊凡、珍儿妈妈和阿泊就能穿越虫洞回家了。”

伊凡累了,躺在竹林的绿荫下休息,鸟儿们聚集到竹林欢快地唱歌跳舞:

“我们的戏院好美丽,

戏院里伙伴真快乐,

动听的歌声包围着我们,

人人脸上都挂着笑,

真快乐呀真快乐,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

小伊凡呀笑一笑,

珍儿和泊泊也笑一笑,

拉起手来唱唱歌啊跳跳舞,

我们的戏院好快乐。

咿咿呀、咿咿呀,

我们是快乐的好伙伴。

笑一笑,笑一笑,

我们永远都快乐、都快乐。

我们的戏院是乐园,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

每天都有好心情。

笑一笑、笑一笑,

我们永远都快乐、都快乐。”

伊凡和奔奔被鸟儿们带动起来,一起欢快地唱着《笑一笑》歌还跳起了舞。

比连和阿庸也飞到了戏曲院,等着第二天陪伊凡一块去医院。晚上,伊凡仍然无法入睡,他反反复复地想着从方圆古刹到大海边、渡海到方圆陆地、然后又渡海回来找妈妈、穿越了虫洞来到四川的这些往事,他不断地祈祷着妈妈能完全恢复从前的记忆:蓝天鹅的记忆、在王宫的记忆等等。

到了六月一号的凌晨五点,伊凡已经是两夜一天没有合眼睡觉了,他再也忍不住疲倦,闭上眼睛沉沉地入睡了。

早上六点,包拯和宋丹霞就起床了。珍儿看伊凡和奔奔睡得正香,不忍心打搅他们,她把那个贝壳项链放在伊凡的身边后,就悄悄地离开了宿舍。在珍儿和泊泊经过竹林的时候,滨儿看到了珍儿,飞到她面前不停地叫道:“珍儿妈妈,您要把伊凡叫醒,让他陪您一块去医院。”

珍儿对滨儿说:“让伊凡再多睡一会吧,或许在梦里他就会忘记了找妈妈,忘记了要把我带回方圆古刹和方圆陆地。如果医生检查出我的脑袋有什么问题,岂不是让他担心。就让他再无忧无虑地多睡会吧。等他醒了,你再带他和奔奔来医院,好吗?”珍儿边说着眼泪就边流了下来。滨儿挥动着双翅同意了。

同行去医院的还有梁靓靓、包拯的父母、幺妹、安羽人和毕一海,阿庸和比连也随着去了。毕一海说:“珍儿,我们应该把伊凡带上,让专家也给他检查。”珍儿说:“让他多睡会吧。他醒了后就会来的。”毕一海想着伊凡失忆的症状没有珍儿和泊泊的严重,让专家先专心地给珍儿和泊泊诊断,这样也好。而且专家在成都要停留两天。

这位北京来的脑科专家医生刚一看到珍儿,就被惊了一下,心想在四川这个地方还有这么高挑的女子。梁靓靓把珍儿和泊泊到戏曲院的前前后后的经历都详细地告诉了专家。

专家和其他医生一起研究了他们的脑部拍片,在与珍儿和泊泊又详细交谈、了解了他们的平常生活情况后,专家说:“在你们的脑部有淤血积块,从现在看来,这些淤血积块可能是引起你们失忆的原因,但并不能确定这些淤血积块就是引起你们失忆的直接主要原因。”

幺妹焦急地问:“哪该怎么处理这些淤血积块呢?”

“要立即进行脑部手术,不然淤血积块会引起头疼。一开始可能几个月会有一两次头疼,但久了就会变成常发性头疼,也会危及生命。如果消除淤血积块的手术成功了,或许能恢复以前的记忆、但也可能仅仅是去除了淤血积块而没有恢复记忆;但如果手术失败了,就是生离死别。这种手术我以前也做过,有成功的案例、也有失败死亡的案例,主要不是依赖我们医生,主要是看病人的身体素质和个人心里素质。那些求生欲望特别强烈的病人、保持心境乐观愉快的病人就更容易手术成功。”专家肯定地说:“在脑部手术后,我们就能确诊失忆的原因。”

做不做手术呢?大家都在等珍儿和泊泊做决定。不做手术,淤血积块会危及生命;但做手术又存在着失败的风险。

泊泊犹豫着来回踱步。宋丹霞心里也感到了不安,但她笑着说:“阿泊,我妈和我都不在乎你的身世。既然那些淤血积块会引起头疼,还是做手术好。我们都关心你,相信你一定会挺过手术的。”

看着这个温柔的年轻女孩那么依赖自己,没了自己、她的生命之花或许就会枯萎,泊泊紧紧地握住宋丹霞的双手说:“小尹,我会好起来的。就算我永远都想不起三年前的事情了,但这三年和你在一起的记忆都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

一向稳重的包拯牵起珍儿的手说:“我从来就没有在意过你失忆的事情。高兴起来,手术一定会成功的。我把订婚戒指带来了,现在就戴在你的手上。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珍儿没有拒绝包拯给她戴戒指,她开始流泪,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对眼前这个男人的依恋,但正是这种强烈的依恋感,内心有一种声音告诉她自己:“你一定要做手术,不然你如何对得起先生的深情?难道你要不明不白地依恋他,让他受人指点和白眼,永远无法正常地相爱吗?”突然内心另外一个声音又冒了出来:“伊凡也在等着你恢复记忆,你是伊凡的妈妈,你是属于方圆王国的,你的爱人在那里等你回家。”珍儿正在矛盾的时候,头又疼起来了。

毕一海和梁靓靓说:“珍儿、阿泊,从我们的主观意愿来说,还是希望你们能做手术,至少能把淤血积块消除了。而且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活着,你们心里终究会欠缺些什么,我们相信你们已经对此有所体会了。但手术的风险你们也是知道的。如果你们不愿意做手术,我们也会一如既往地爱护你们,让你们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的。”

珍儿和泊泊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做手术。

医院立即安排二人住院,进行手术前的生命体征检查。到了入夜后的九点,二人被推进了手术室,这是一个要进行七八个小时的大手术。正在手术室关闭的那一瞬间,伊凡跑到了医院,滨儿一家和奔奔也来了。

伊凡抓住门把手激动地喊道:“妈妈,我要等着您出来,妈妈,您一定要出来。”他和包拯宋丹霞一起守在病房的门口,提心吊胆地等着手术的结果。

到了第二天凌晨三点,六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宋丹霞忍受着内心的煎熬,默默地流泪了,包拯看了说道:“小尹,你推我到医院外面散散心吧,我们要相信他们,相信他们心里都有我们,有强烈的意愿再见到我们。伊凡,你和奔奔要不要和我们一块出去散散心。”奔奔呆在伊凡的口袋里早就酣睡了。

宋丹霞也对伊凡说:“我们出去散散心吧,你要相信珍儿妈妈和阿泊一定愿意再见到我们的。”

宋丹霞推着包拯、和伊凡来到医院后面的一个花园,天空星光闪烁、月光柔和地洒满了大地。

乘着柔和的路灯,他们看到在一个木凳的旁边,几盆昙花正在怒放,争先恐后地把自己的美丽放送给人间。包拯禁不住感叹道:“这么美丽的花朵,就在瞬间释放自己的美丽,不知道是积蓄了多久的能量和意志力啊,才等来这瞬间的怒放。”

“我还是喜欢那些慢慢绽放的花朵,如果爱情如昙花般瞬间绽放后就熄灭了,我不要这样的爱情。”宋丹霞轻轻说道。

“小尹,我也这么想。珍儿和阿泊会好起来的。”包拯安慰着宋丹霞,微风吹来,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随即感觉到一丝担心。然后他又自言自语地问自己:“难道珍儿在戏曲院的三年真的是昙花一现,她是要被伊凡带走了吗?还是她从此就要和我们生死离别?”

宋丹霞听到包拯的话,突然揪心地疼痛了一下,声音颤抖地说道:“先生,我们要自信啊,阿泊和珍儿姐是不愿意离开我们的。”她边说着泪水又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伊凡认真地看完昙花怒放和凋谢的情形,又听到两个大人谈论着昙花,心里也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就严肃认真地对包拯和宋丹霞说:“您们都爱着珍儿和阿泊,那么一定希望他们恢复记忆,回到以前的快乐生活中。珍儿妈妈、阿泊和我一样,都不属于这儿,我们在这儿就像昙花一现那样短暂,我们本应该生活在方圆古刹或方圆陆地上。等珍儿妈妈他们恢复记忆了,我就要带着他们穿越时空,回到我们自己的家园。”

包拯和宋丹霞从来都觉得伊凡是在虚构一个故事,但伊凡此时此刻的话却真的刺疼了他们的心,想出来散散心、不想心情却更加沉重了。倆人又担心着手术,就回到了手术室外继续等候着。

比连、阿庸和滨儿一家本来在花园休息,看到伊凡,就飞到了伊凡的身边。比连看到伊凡戴着贝壳项链,贝壳里面的珍珠在闪闪发光,比连说:“伊凡,今年的中秋在九月九号,按照传统,中秋的那几天,月亮是最圆的。但中秋离今天还有一百天。不过这几天我们观察了天象,发现今年在六月就有月亮最圆的时候出现,你看今天的月亮就已经快到满月了,说不定明天或后天晚上就是今年月亮最圆的时候。”

滨儿说:“青城山的伙伴也传来消息说,今年的气象非常奇特,山里的伙伴都感到最圆的月亮在这几天就要出现了。狼群们都在山里躁动不安了,在月亮最圆的那天晚上,狼王会仰天长啸,向森林的伙伴们宣告自己作为黑夜之王的威严和地位,向自己的族群宣告狼群活着的尊严和骄傲。”

伊凡高兴地说:“那就等珍儿妈妈和阿泊从手术室出来后,我们就立即赶到青城山,赶到山顶,等待月亮最圆的那一刻出现。比连和阿庸,你们先到青城山,告诉狼群和猫头鹰在晚上一定要到山顶等着我们。我们一定要召唤出守卫宇宙的精灵们。”

比连和阿庸答应了伊凡,飞离了医院到青城山去了。奔奔被他们的说话吵醒了,蹦跳出伊凡的口袋说:“什么最圆的月亮?伊凡,难道我们来到了青城山?”

“奔奔,我们还在医院。但最圆的月亮在明晚或后晚就会出现,到那时,如果召唤出精灵们,精灵们就会唤醒宇宙中那些神秘的力量,并聚集这些神秘力量来打开天空中的虫洞。那珍儿妈妈、阿泊和我就快要回家了。”伊凡说。

成都六月早上快五点的天空,在天边出现了一抹如孩子笑脸般嫩嫩的柔和的朝霞,笑脸慢慢地变得鲜红鲜红的、明亮明亮的,伊凡看着朝霞,带着即将回家的兴奋心情,快步地往手术室走去。

【儿童文学《方圆王国》第二部《穿越虫洞找妈妈》完。全文字数有十一万三百五十三。】

作家冷香华原创文学作品:《穿越虫洞找妈妈》

是一部让成人回归童心并关爱孩子和动物的儿童文学,一部让孩子了解和走进成人世界的成人童话,一部关于寻“找”亲情爱情的言情文学。

第1页 总有 3页 非经本作品原创作家冷香华同意,勿出版、传播、改动和发行。

三十一节里都有一段唱词。其中有十节的唱词是引用京剧唱段;有三节是引用古诗词;有一节是引用歌词。(引用古诗词和歌词旁边注有“◎”、引用京剧唱段旁边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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