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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入狱

落雨辞别丞相和夫人之后立即动身进宫,她现在担忧的是落弋的安危,自从上次在望月楼告知落弋真相以后,落弋的黯然神伤让落雨十分担忧。在夜烨册封她为皇后,落雨自知夜烨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人,落弋随时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再加上望月楼的那个神秘女子,如今已经册封为烨妃的顾合,实在是一个极大的威胁,后宫中觊觎后位的人不在少数,只怕落弋难以应付。

落雨留在了宫中照顾落弋,落弋总算心安了一些,心里有什么话终于可以有人倾诉了。当落雨到达陵安宫的时候,见落弋正在不紧不慢地做着女红,正在绣一件褥子,落雨的到来让落弋很是欢喜。

恰逢寒冬来临,陵安宫与别处不同,总是生着旺旺的炉火,御花园中的梅花傲然立在枝头,很是吸引人,落弋想要出去赏梅,落雨为她披上斗篷,戴上毡皮帽才陪同她一起出门。

“这些花似乎与往年不一般呐,阿雨,我怎么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到底是什么我又说不上来。”落弋攀折枝头的梅花,轻轻嗅了嗅,在这寒冬时节,也唯有这梅花敢盛开,其他的花大多已经被寒冬所摧残。

“你呀,是想的太多了,这年年岁岁的花,时节不同,天气不同,自然不会相同,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一定要保重好身体。”

落雨将见过君洛的事情告诉了落弋,落弋不禁想起那天大殿之上他的躲闪,为什么躲着自己,是担心自己的皇后身份吗,可是自己从来就未曾改变过,还是从前的落弋。

“阿雨,君洛他……他还好吗?”落雨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关切的意思,落弋对君洛还是很关心的,她是觉得自己有愧于他吧,如果当日嫁与他,也就没有今天的落弋了。

“他挺好的,勿用挂念。”落雨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简单作罢。

落弋听了之后,叹了一口气,说话的口味再不像从前孩子气一般,“阿雨,从今以后,你出宫之后,多替我照顾好他。”落弋很自然地说出这句话,她知道落弋是喜欢君洛的,自己今生恐怕再难与君洛团聚,在这宫中没有自由可言,唯有拜托能自由进出的落雨多照顾他。落弋这样做其实还有一层含义,落雨照顾自己多年,落弋从来都把她当成亲人看待,落雨生得样貌出众,清新可人,她若是能和君洛在一起,自己也就放心多了。

落雨没有接话,这样的话叫自己如何作答,一边是自己情同手足的姐妹,一边是自己思慕的人,两者都是自己放不下的。

“风寒,咱们回宫吧,叫丫鬟多点几个炉子,小心着凉。”落雨催促落弋回宫,两人缓缓往回走去。

好巧不巧,回宫的路上碰到了前呼后拥前来赏梅的顾合,顾合才刚怀孕,孕象还不明显,凹凸有致的身材,插着金钗的发髻,妖娆动人的容貌,却有倾国倾城之姿。两人在路上碰个正着,都彼此不避让。

“皇后娘娘金安,顾合有礼了。”顾合弯身做了一个万福,表面不卑不亢,心中却有几分不快,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同自己争夺夜烨的女子,细细看来,小巧的鼻翼,齐眉的额发,朱红色的锦袍,既有少女的灵动之感,又有初为少妇的成熟端庄。同样是女人,难免不让顾合有几分嫉妒之情。

“听说烨妃有喜,还没来得及到府上亲自祝贺,今日正好碰见,择日不如撞日,恭喜烨妃了。”落弋落落大方,不输皇后该有的端庄姿态,连落雨都有点惊讶于落弋的反应,这深宫高墙确实让她成熟了太多。

顾合冷冷一笑,对与自己争宠的女子怎么喜欢得起来,这世上所有的女子,哪个不想得到丈夫独一无二的爱,而偏偏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让夜烨分心。她没出现前,夜烨对自己情有独钟,她出现之后,夜烨的心思明显不再放在自己心上,都是这个女人,夺了自己本该有的宠爱。

“谢过皇后娘娘了,想这宫中实在是冷清,多添几个子嗣最好不过了,承蒙圣上厚爱,顾合才能怀上龙种,嫔妃们还得多多努力才是,让这后宫不再如此冷寂。”顾合的话字里行间充斥着对落弋没有子嗣的嘲笑,落弋并不恼怒,烨妃说的是,天气寒冷,烨妃赏梅须得保重身子,染了风寒,只怕圣上要担心了。

落弋说完这些,带着落弋和众宫女往回走去,顾合望着她的背影,真是个厉害人物,,等着吧,我的心爱之物,怎么能拱手让与他人。

近日,朝中盛传有人召集幕僚想要造反,君洛听闻后感到事有蹊跷,想要造反之人确实有,但不至于下手这么快,况且想要造反的人在短时间内也绝对召集不齐这么多的兵力。到底怎么一回事,谣言是谁传出来的,目的是什么。

君洛下朝之后感到百思不解,却又预感到将要有事情发生,思前想后决定先往丞相府与丞相商量。寒冬腊月,天气有些寒冷,京都街头不如往日生机勃勃,百姓大多躲在家里不愿出门,君洛一路策马而过,街道行人的稀少更增添了一种凄凉感,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君洛策马到达丞相府,却奇怪今日为何没有小厮出来拴马,往日小厮听到马蹄声便会出来迎接,今天丞相府门却紧闭,门内却传来一片哭泣之声。

君洛预感大事不好,踹门而入,见家丁小厮丫鬟全被捆押在一起,府中的一切器物皆被贴上了封条。君洛抓住一个正在贴封条的官兵大声呵责,闻其缘故,官兵见是骠骑将军,向君洛说道,“圣上有旨,兹陆承安密谋造反,危害文阳社稷,立即将陆承安及其家眷押至大理寺候审,丞相府一并抄家,所有器物都留作证据。”官兵请求君洛放开衣领,君洛听了之后只觉得脑子一热,夜烨终究还是下手了,这个卑劣小人,为了江山,为了皇位,竟然什么都做得出来。”

君洛急忙穿过层层官兵搜寻丞相和夫人,但只看见被押解的家丁丫鬟,并不见丞相府夫人的身影,君洛怒火中烧,大声斥责官兵,勒令其说出丞相和夫人的下落。

官兵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启禀将军,陆丞相与夫人已押往大理寺天牢候审,今日午时处斩。” 君洛恨得咬牙切齿,如此看来朝中的造反谣言必定是夜烨自己放出来的,丞相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应该是想要立新相,留自己人在身边,同时又杀鸡给猴看,以此警示那些想要谋反的人。

君洛立马打道回府,命人差信送进皇宫通知落弋,自己带领侍卫前去大理寺一探究竟。

落雨接到君洛差人送来的信函,大惊失色,这可如何是好,可怜丞相与夫人年岁已高,怎么经得起大理寺的严刑拷打,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造反纯粹是子虚乌有,一定是故意栽赃陷害,这个昏庸的皇帝竟然要午时就处斩二老,让人连查清真相的时间都没有。

落雨心急如焚,一路奔跑回寝宫告知落弋此时,奔跑的时候脑子一片混沌,急得落下泪来,再不快点的话,只怕二老的命就保不住了,这回只有靠你了。

落弋见落雨满脸泪痕,又气喘吁吁,急忙问落雨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老爷和夫人被人陷害谋反,现在已经押解至大理寺,君洛带领人前去营救,你快想想办法,今日午时就要处斩。” 落雨慌张地说出这些,突然发现到了这种关键时刻,还是得落弋拿主意。落弋听了之后差一点崩溃,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爹,娘亲,是什么人如此歹毒想要陷害与你们,我一定要救出你们来。”

落弋强迫自己镇定,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去求夜烨,落弋立马带着落于赶往夜烨的寝宫处。

此时夜烨正在处理奏章,见落弋前来,便知道她要说什么,落弋还未开口,夜烨便将一封书信丢到落弋面前,“这是陆相密谋造反的证据,证据确凿,身为文阳国的君王,绝不容许文阳国的社稷被这些有不轨之心的人图害,你不用再作狡辩,念在你是一国之母,这些年服侍本王的份上,本王暂且饶你一命,你若是还有什么想法,去哦劝你趁早打消。”夜烨说完这些话,落弋捡起地上的信函,信中所述的都是关于密谋之事。

“我父亲一生光明磊落,若是有半点对文阳不轨之心,落弋请求圣上赐落弋三尺白绫,以证我父清白。”落弋跪在他的面前,请求他开恩。夜烨走到落弋身边,抬起她的下巴,“有些事情你以为是真相,却并不是真相,有些事情你以为就是真相,但却并不是,你不相信这封密谋造反的书信确是你父亲所写,收信之人是谁,本王迟早会查出来,在这之前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以免牵涉到更多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落弋已经哭得不顾形象,梨花带雨,尤为凄惨,“我求你,我求你不要这样绝情,家父绝对不会造反,请你再给些时日查明真相。”

“真相?这就是真相,你也看到了,难道你自己的父亲,笔记你还认不得吗?”落弋捏住她的下巴,落弋已经哭得嗓子嘶哑,信函上确实是爹的亲笔,可是爹根本就没有造反的理由,自己也绝不相信爹会这样做。

“念在你是皇后,特许你在处斩之前,见你家人最后一面,休说本王无情之话,他又对本王有情吗?”夜烨放开她,甩袖转身,“你若再不走,本王可要改变主意了。”落弋听他说完这句话,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是铁了心了,君洛还在大理寺,没准还有希望。

落弋立马起身,头也不回地奔出寝宫,落弋走后,夜烨才转过头来,“如若本王算是无情,那么他们对本王又是何等的绝情,本不想置于死地,这一切都是你们逼的,终究不能心软,养虎为患。”夜烨长叹一声,看见她刚才的样子,心里却有几分愧疚感,但谋反就得按法规来,想要文阳万世昌盛,就绝不能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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