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张开嘴巴。”
“怎么有股血腥味?”
男人缓缓睁开闭着的双眼,疑惑地看着外面的女人。
“呵呵呵!刚刚我取药的时候,外面太黑了嘛,没看清捏破了小瓷瓶,所以把指头划破了,可这药非常珍贵,是我、家人掉落悬崖才取得的,浪费了可惜!不过,你如果嫌弃它脏的话,我、我就给你换新的!”
穆静染故意疼惜地说。
“不、不碍事!姑娘好意帮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姑娘的心意,我吃了便是!”说完,男人轻添上女人的食指。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男人张嘴靠近的刹那间,穆静染运气逼向手指,一股血剑飞入男人的嘴里。
“你!”
男人惊讶地长大着嘴巴。
“呀!糟了!伤口裂开了。嘶!嘶!嘶!好痛!”跪坐在地上的穆静染故意痛楚地捏着手指哀叫。
“姑、姑娘,你、你还好吧?”
瘦削的脸庞挤满了整个小窗口,男人的双眸慌乱地张望着。
“好了!好了!我可先走了,要不然血流光了,我的小命可就玩完了!”说完,穆静染拎着快燃尽的灯笼,急乎乎地向来时的路跑去。
好个奇怪的女人!
一室的黑暗中,依稀看了个模糊的背影的男人大惑不解。突然,昔日火灼般的胸口传来阵阵的清凉,难道是解药有效了!男人的心底升起从未有过的惊喜……
一路小跑的穆静染来到弘贵的监牢外,“贵公公,我看过他了,只是打不开,灯笼快燃尽了,明儿我再去想想办法。”
“好!你快走,快到送饭的时间了,最好不要被发现。”
舒口气的弘贵忧虑地催促。
“嗯!你保重!”
说完的穆静染赶紧往回跑,刚来到方仲的监牢外,就见崔谨带着人向这边走来。手疾眼快的她将手中燃尽的灯笼里残留的蜡烛和馒头,一起扔进了方仲的牢房里。
“崔、崔侍卫,可、可找到你了!”
“三王妃,您、您去哪儿啦?”
“唉!刚刚进来的时候,踩着自己的裙子了,结果摔了一跤,灯笼也摔出去了,等我摸着灯笼的时候,发现蜡烛也不知道摔哪里去了,更糟糕的是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结果高一脚低一脚地摸索了好半天,才、才看到亮光。里面的人好凶哦!这边吼一声,那边嚎一句的,好、好吓人、人!”
“三王妃,定是你误打误撞地惊扰到其他犯人了。还好没有受伤,属下看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崔、崔护卫,我、我是不是闯、闯祸了?”
“三王妃请放心,现下牢房里很平静,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您尽管放心吧!虎子,送三王妃回去。”崔谨躬身拱手。
“是!”
穆静染故意温顺地跟在举着火把的士兵身后向外走去。
“大海!你带上几个人进去转转,如果没有异常赶紧出来,千万不要掀起任何风波。”
待穆静染走远,崔谨低声吩咐身边的士兵。
“是!属下遵命!”
看着士兵走远,崔谨转头看看身边的监牢里,有气无力地靠着墙的方仲,愣了会儿,终是没说什么转头离开。
夜深人静没敢提着火把的穆静染,心里数着白天回去是记下的步子,来到了方仲的监牢外。
“是小染吗?”
方仲急切地低声问道。
“方伯伯,是我!小染。”
“小染,有消息吗?”
白天接到正和崔谨碰上的小染扔给自己的馒头,方仲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辗转反侧的他度日如年的等待着小染的再次到来。
“有!”
“真、真的!”
“嗯!我见到大皇子了!”
“他、他有说什么吗?”
“没有!”
穆静染摇摇头,“因为浪费了好多时间,而且蜡烛快燃尽了,所以才匆匆地往回赶。”
“这样啊!”
刚刚还兴奋的方仲一下子又失落起来。“老头儿现在非常担心,不知道大皇子怎么样了?”
“方伯伯,这话什么意思呀?”
穆静染可奇怪了。
“唉!小染,老头儿自从你回来后,就一直没听见大皇子毒发的声音,这、这很寻常哪!”
“方、方伯伯!”
穆静染艰涩地咽了咽口水,“看、看到大皇子的时候,正、正好他毒、毒发,小、小染一时不忍,就将家传的解百毒的偏方给他服下了,会不会、会不会把大皇子给医死啦!”
“啊!”
方仲傻眼地惊叫。
黑漆漆的监牢里,二人沉默无语。
“方伯伯,对不起!”
好半晌,穆静染才幽幽地道歉。
“唉!或许一切都是大皇子的命!”
方仲失望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悲伤。“小染,你回去吧,不要再来了。白天,你走了之后,那个崔谨还派人把所有的监牢仔细巡查了一遍,老头儿担心他怀疑你了。”
“停!”
穆静染惊呼,“方伯伯,您刚刚说啥?”
“小染,老头儿说,你不要再来了呀!”
“不是!这句话下面的!”黑夜里,穆静染的声音掩饰不住的兴奋。
“下面的话?噢!崔谨派人将牢房查了一遍,查了一遍!”
终于明白穆静染的意思的方仲,被一股强烈的喜悦呛湿了双目。
“方伯伯,既然巡查了一遍,肯定每个牢房都查过了。如果大皇子真的被我医死了,这个天牢里不会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不是证明大皇子还活着吗?”
穆静染欣喜地分析着。
“小染!老头儿在此给你磕头啦!”
黑夜里一声声头点地的声音,让穆静染感动着方仲的忠心。
“方伯伯,您在这样,今后小染就不会再帮你了。”
“好!好!好!老头儿不磕、不磕头了!”方仲的声音里饱含着希望的喜悦。
“可是,方伯伯,您先别高兴的太早。今天小染看了那个牢房的门,小染想了好久都没办法打开!”
“没、没办法打开?”
“嗯!而且,那边机关重重,如果不是弘贵公公帮我,我也没办法走到最后一个机关的。”
“弘、弘贵!他、他还活着!”方仲颤抖地问到。
“嗯!”
“唉!这么多年了,听到还有个熟悉的人活着,老、老头儿这心里、心里,唔唔唔……”
“方伯伯,您也不用伤心了,多一个人活着就多一份活下去的动力!今儿小染也累了,等明天小染再去探探,看看有什么解决的方法。”
“好!好!小染,回去啥都不要想了,尽管养精蓄锐,最起码大皇子暂时不用受那噬心丹的折磨了!”
冲着这一点,方仲特别的欣慰。
回到监牢的穆静染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前两天,这时候大皇子的呻吟总是断断续续地在耳边响起,今日没有了声音,整个房间突然静谧的有些骇人。
对了!
大皇子在那么隐秘的地牢里,按说自己靠近天牢的入口,听到是声音应该比方仲他们那边小才对!可自己分明记得那声音自个听的清清楚楚,甚至觉得比方仲那边听的还清晰,这根本就说不通嘛!
辗转发侧,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脑力里无法挥去,也不知在床上烙了多少饼后,累极的穆静染才沉沉地睡去……
“你知道吗?三王爷现在每天晚上都开始亲自巡街啦!”
街坊茶肆间,人们纷纷议论着这一新鲜出炉的消息。
“知道!知道!你没看见晚上大街上多了好多深居简出的名门闺秀嘛!那都是冲着三王爷去的。”
“现在晚上的大街反而比白天还热闹了,这都拜鼎鼎大名的三王爷所赐哪!那些公子哥儿白天在家睡觉,晚上出去看俏佳人。反而白天倒冷清了许多啦!”
“听说因为三王妃无言,所以三王爷情愿守大街,都不愿意回家去哪!”
“就是!就是!谁愿意整日对着一个丑八怪,更何况三王爷那么玉树临风、贵不可及的人中蛟龙呢!”
于是乎,京城里三王爷和三王妃之间,各种版本的留言喧嚣尘上。
御书房轩辕泽明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家兄弟。自从上次在天牢里,被三王妃气走之后,轩辕赫恢复了一贯的冷硬面容,好端端的一个神勇威武、容颜俊逸的男人,整理黑着个脸,放佛被人欠了几万两银子似的。
“赫!每天巡夜太辛苦了,这些事儿让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
“臣弟不放心!”
轩辕赫冷冷的一疙瘩。
“呃!”
被砸的一脑门金星的轩辕泽明无语。“一个月的期限也快结束了,你准备如何安置三王妃?”
轩辕赫依旧沉默地坐着,冷冰冰的脸色让人无法看透他的心思。
“赫!你该不会不想问她吧?这人可是你当众答应的!”
轩辕泽明一副你别想赖账的表情。
“三王府那么大,她爱待哪里就待哪里!”
冷冷地瞟了轩辕泽明一眼的轩辕赫,没好气地回到。
“轩辕赫,你该不会这么没出息吧!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你就甘心败在一个女人手里!”
轩辕泽明激将。
“你不也是她的手下败将!”
仿佛一枝冷箭正中红心!想起不管是哪个三王妃,自己每次惨败的教训,轩辕泽明暗自饮恨!“唉!谁让什么样的女人不喜欢,就喜欢这样自己找抽的类型!”
“要不,臣弟休了她?”
不知为何听自家兄长批判自己的王妃,轩辕赫心里没来由地反感。
“赫,这不像你为人的准则?”
“皇兄非得和一个女人计较吗!”
脸黑的快滴出墨汁的轩辕赫站起身,“皇兄如果没别的事,臣弟先告辞!”
“喂!既然这么在乎她,就别抹不开面子,去天牢里看看她!”
看着甩袖子走人的轩辕赫,轩辕泽明吼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