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心疼,看着这样脆弱的她,银烈风心尖子像是被捏碎了一般的疼。
这些天,他日日想,夜夜想,听着属下汇报着她的情况,时而担心,时而急躁,时而欣喜,可就是分不了身去寻她。
现在再见她,银烈风胸口的思念也差点爆炸,搂着她的手不断用力,恨不得将她娇小的身子揉进身体里。
他也好想她,想她的眼神,想她的笑容,想她的声音,想她的身体和味道,感觉自己都快被逼疯了。
“是我——是我,你没有做梦,我来了,我来了——”银烈风红着眼眶,重重点头。
沐琉歌闻言,胸口的痛化为泪水一泻千里,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这奔腾的情绪:“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太坏了,现在才来找我,再晚点就只有下辈子了。”
银烈风灼灼生辉的美眸忽然升起一丝凌厉和狠绝,横飞入鬓的剑眉深深皱紧,妖冶动人的俊脸上泛着一层犀利的冷意,他灼灼的盯着沐琉歌,霸道专制的声音隐藏着暴怒:“沐琉歌,你要是死了,我追也要追到阴曹地府,让你不得安宁。这辈子,你休想摆脱我!“沐琉歌看着银烈风严肃凶狠的表情,耳边回荡着他霸道专横的话,却破涕为笑,心头涌上暖意。
再见到他真是太好了,再听到他霸道的话真是太好了,再依偎在他怀里,真是太好了。
看着沐琉歌在这种危险时刻还能笑得出来,银烈风甚是无奈,现在逃命要紧,不能任由着下落了,若真的落入了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洞,他们两个今天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想着,银烈风抬眼打量四周,猛地发现在距离自己几米高的壁面上有个洞口,心中一喜,急忙冲沐琉歌唤道:“歌儿,那边有个山洞,我将你抛上去,你站在上面等我。”
“你呢?你怎么办?”沐琉歌紧紧抓住银烈风的手,焦急的问。
“放心,我自有办法,抱着你我没办法施展,所以你先上去。”话落,银烈风用力一甩,将沐琉歌高高抛弃——沐琉歌为了不加重银烈风的负担,顺着他的力度,一个轻功,落在了山洞洞口,随后急忙朝着黑洞下方望去,却忽然不见了银烈风的身影。
这个打击犹如晴天霹雳,正中脑门,顿时将沐琉歌劈懵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悬崖,沐琉歌面色唰的惨白,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整个心提到了嗓子眼,差点蹦出来。
“银烈风!银烈风!”沙哑的声音一开口就是哽咽和颤抖,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
沐琉歌的泪腺像是决了堤,汹涌澎湃,一发不可收拾。
她望着底下的黑洞,找不见银烈风的影子,崩溃的直摇头,凄厉的声音虚弱却透着极致的悲痛,“不!不!不!不会的!不会的!我们还有一辈子,你说我的命由你决定,不能丢下你一个人,你现在却丢下我一个人!银烈风,你个混蛋,你的命也由我决定,我不准你死,你听见没有!你给我出来,给我出来,我不准你死,不准你死!”
沐琉歌双手疯狂的捶打着地面,白皙娇嫩的手磨出了鲜血,一点一滴的浸进了石缝。
她不相信,不相信,银烈风说过要一辈子的,现在抛下她一个人,叫她如何苟活。
“银烈风,你个混蛋,你骗我,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要死一起死!”沐琉歌泣不成声。
沐琉歌正暴走在崩溃边缘,忽然听到下方传来一声气喘吁吁的低吼:“我还没死呢,哭什么!”
沐琉歌抽泣的身子猛然一震,瞳孔放大,耳朵里哄了一声,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悲痛的表情倏然凝固。
银烈风的声音?
刚才是银烈风的声音?
沐琉歌呆滞片刻后激动的趴在悬崖边,连忙探头朝下望去。
这一下她看得真切,竟是看到银烈风死死攀在陡峭的墙壁上,正费力的往上攀爬——由于黑洞的吸力,离沐琉歌又距离甚远,银烈风的轻功派不上用场,只有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一点一点的往上挪动。
银烈风好歹也爬了一段距离,才让沐琉歌看到了他的人影。
刚才在下面,距离太远,银烈风扯着嗓子回应,沐琉歌也没听见,足以想象得出这个黑洞有多深。
“你站在那儿别动,我马上上来。”银烈风喘着粗气,又是往上跃起一段距离,再度紧紧攀住岩壁。
沐琉歌见他费力,着急得不行,担惊受怕的喊起来:“银烈风,你只要有一点闪失,我要你好看!”
银烈风难得轻笑一声,“只要你不咒我死就行。”
“谁咒你死啊,你刚才突然不见了,把我吓得半死,太过分了。”沐琉歌一想到刚才的情形,就觉得心有余悸。
要是再来一次,沐琉歌真的会疯的。
银烈风笑笑,没有回话,又是几个跃起总算是爬到了沐琉歌所站位置的下方。
沐琉歌见此,急忙伸手去拉他。
“给我退后,别站在边上,我自己能上来。”银烈风皱眉呵斥一声,无视沐琉歌着急的双手,一个轻功腾起,稳稳落到了她的身侧。
见他安全的上来,沐琉歌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去,看着他略显狼狈的脸,沐琉歌又心疼又生气,泪水源源不断的滚落出来,湿了一脸。
她哭着用力捶打着银烈风的胸膛,手上的血迹全都噌上了银烈风的衣襟。
银烈风看到她受伤,吓得目眦尽裂,一把擒住她躁动不安的双手,低吼道:“怎么受伤了,我不是叫你乖乖在上面等我吗?”
沐琉歌此时情绪激动,使劲儿抽手,不愿让他触碰,一边哭一边喊:“差点被你吓死,要不是你,我能受伤吗,你个混蛋!”
银烈风从未见过这样崩溃的沐琉歌,她一向冷静镇定,从未表现出如此的不安和恐惧。
看着这样的她,银烈风心中愧疚,被她的眼泪刺痛得心脏抽搐。
忍无可忍,银烈风一把抱住沐琉歌,任由她奋力挣扎,也死死不肯松手,低头深深埋进了沐琉歌的颈窝,用力嗅着属于她的味道,心底的思念和心疼霎时爆发,弄得他红了眼眶。
这个女人是他的软肋,是他心尖上的肉,是他心底的柔软,是他活着的所有理由。
看到她难过,天不怕地不怕的银烈风感觉世界都崩塌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是混蛋,让你伤心,对不起——”银烈风低沉的声音带着哽咽,沐琉歌感受到他胸口的抽动,不由得心软下来。
一向霸道强势的银烈风居然低泣着跟她道歉,沐琉歌很震撼。
也许,她的举动真的吓着他了。
沐琉歌停止了挣扎,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心脏有力的跳动,好奇的撑起身子,看了看红着眼眶,略显沧桑的银烈风。
“为什么出现在这儿?”一直不出现,没想到突然出现在这儿,沐琉歌揣了一肚子的疑惑。
“听说有武帝,就来看看。”银烈风面色一红,生硬的回答。
沐琉歌气得双目怒瞪,又是一拳锤在了他的身上。明明是来找她的,偏偏不肯说实话,欠抽!
银烈风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将她血迹斑斑的手背拉到唇边,心疼的吻了吻。
“你能不能为我省点心?”银烈风冰冷冷的表情,语气却藏着深情。
沐琉歌不悦的瞪他一眼:“麻烦你也让我省点心。”
“这点伤算不了什么。”跟他比起来,这点伤九牛一毛,说着,沐琉歌抽回了手。
银烈风还想数落她,沐琉歌立马打断了他的话:“这儿有个山洞,反正现在也出不去,我们进去看看吧,也许还能找着出口呢。”
银烈风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微微颔首:“嗯,走吧。”
话落,他强势的抓过沐琉歌的手,牵着她往里走去。
那架势是生怕沐琉歌再出个什么状况,他再强大的心脏也要碎成渣了。
沐琉歌享受这一刻的温馨,由着他拉着她走,嘴角隐隐浮起一丝笑意。
两人行行复行行,很快从山洞穿了过去,走到了最深处。
沐琉歌怎么也没想到,在这山洞深处居然有一具石棺。
山洞周围没有金光闪闪的金币,也没有稀有的灵器和武技,空空如也,只有一地的尘埃,和角落里凌乱的杂草。
石棺在这光秃秃的山洞里,到显得有些突兀了。
沐琉歌和银烈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惊疑。
沐琉歌踌躇片刻,抬步朝着石棺走去。
两人凑到石棺面前,发现石棺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传承有缘人。
沐琉歌眉头微动,目光闪烁:“难道这是武帝的石棺?”
银烈风面色凝重的点头:“八成是。”
在外面,整个府邸都没有见到关于武帝的东西,想来是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阴冷幽静的山洞忽然响起一声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不禁让沐琉歌难受的皱起了眉头。
“呵呵,有缘人,你终于来了——”
沐琉歌浑身一震,惊愕的转目望了望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你是?”
“哈哈哈,我是这府邸的主人啊,小姑娘。”山洞顿时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震得沐琉歌耳膜发疼。
她惊讶的吸了一口气,面色跃上惊喜:“你——你是武帝强者?”
“嗯,老夫已经陨落多年,现在不过是留下的执念,老夫一身研究武学,却无人传承,实在人生一大憾事,所以,有缘人,你愿意接受老夫的传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