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对视一眼,陷入了思考,没再说话。
就在此时,有暗卫匆忙过来,将最新得到的消息递给了北辰晔。
北辰晔展开手中的消息,眉目微拧,又递给了沫沫。
慕华要见她?!沫沫暗奇。
对于慕华,她了解不多,只听他说和妹妹从小相依为命,但是从她最初对慕华的观察来看,慕华绝对不是那种从小带着妹妹就在外面讨生活的孩子,那不卑不亢的气度,还有后来无意中发现他写的一手好字来看,他不是一般的乞丐!虽然一开始并不放心他跟在小宝身边,但是观察了一段时间,觉得这孩子秉性纯直,而且习武天分极好,又能督促小宝学习,因此就没有继续纠结他的身份!
之前他和小宝一起跟着他们的师傅去历练,就在前不久她得知他们已经回来了,不过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她并未见过小宝,更不说见他了,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何急着见她!
北辰晔见她拧着眉头,不禁问道:“慕华是谁?有问题吗?”
他并不认识那个叫慕华的,不过这消息是他未来的岳父云战传来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沫沫回神微笑道:“没什么,只是十分奇怪而已!”
北辰晔听她这么说,也没多问,在这关头,岳父十万火急的传信过来,肯定是有要紧的事,不过这要怎么见呢?
沫沫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不如今晚我也回一趟京城吧,那件事不会一天解决,我们就留在京城里,说不定还有意外的收获呢!”
原本这只是个玩笑话,却没想到回到京城,却真的有了一个天大的收获!
北辰晔颔首同意。
于是,当夜,二人带着数名暗卫,假装成行脚商,在细致的乔装打扮一番,并经过城卫的层层盘查后,顺利进程,一番告诫提醒后,兵分两路,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中……
秋日高照,一切阴谋算计都在这日光下的阴暗里悄然进行着,尽管这段时间局势一派紧张,可不妨碍那些平民百姓过日子,街头巷尾穿梭不息的行人马车和往日比起来没有丝毫的变化,在他们看来,说当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有安乐日子过就好。
就在这表面的和平繁荣下,皇宫的中门大开,一道消息像是张乐翅膀似的飞向了四面八方!
“皇上驾崩了!”
秋风瑟瑟,丧钟四起,满地缟素,京中的百姓在经历过短暂的惊愕后,很快在家门口挂上了白幡,那些迎风招展的鲜艳招牌挂帘很快的被取下,用白布代替。
养心殿里,气氛沉甸甸的,让人压抑!
“老四,纵然你不满父皇对你的无情,你又岂能罔顾人伦,弑父篡位?”信王痛心疾首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站在殿中央的北辰暄,指着他的手颤抖不已。
不等北辰暄反驳,就听另一道声音接着道:“安王,本宫实在是想不到,你会对自己的父皇下此毒手啊……”德妃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似是忍受不住失去丈夫的悲痛,一句话都说不完整,重新扑倒在气息全无,脸色青中泛黑的皇上身上,失声痛哭:“皇上,是臣妾对不起你啊,臣妾若是知道安王存了这等歹毒的心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您半步的啊……”
“娘娘,这些不管您的事啊,您要保重贵体啊……”
“是啊,娘娘,还有事等着您处理,您可不能哭坏了身子啊……”
德妃哭的肝肠寸断,那些宫人掩面哭泣的同时,还不忘上前你一言我一言相劝,不过真心有几分就不得而知了。
“四皇兄,你弑父,不配做我的皇兄!”
齐王如风般从偏殿里冲出来,看着殿里凄凉的场景,面目狰狞的冲着“罪魁祸首”大吼,拳头握得紧紧的,如果不是被人拉着,几乎要上前狠狠地揍北辰暄一顿。
“齐王殿下,息怒啊!”
“是啊,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不可妄断啊!”
“齐王殿下,安王殿下应该不会做如此糊涂的事!”
跟随他一起过来的大臣虽然如此劝阻,心里却是一片惶然,这安王真是胆子顶天了,竟然毒杀自己的父皇!若不是亲眼看见,他们哪里会相信啊!
原本今日他们这些辅国大臣是要和两位王爷一同处理公务的,可是没想到公务还没处理一半,就听小太监十万火急的跑进来,说皇上不好了,待他们惊慌的赶来养心殿,正好碰到太医院的一群太医被齐王急匆匆的带来,但是已经晚了,皇上已经没了温度,而经多位太医仔细检查,他们才知道皇上不是病发,而是中毒身亡!
德妃还有三位王爷震怒,严令彻查整个养心殿服侍的奴才,没想到查到最后矛头纷纷指向了安王!
几位大臣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简直是恨不得没来过这里才好。
齐王仍旧不停的怒骂北辰暄,信王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大殿里回荡着德妃不住的哭诉声……
一直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的北辰暄眼睛突然定定的看着信王,一脸沉痛的问道:“皇兄执意要这么做吗?”
这没头没脑的话一出口,却让几位大臣将惊疑不定的视线投向了信王,思忖着安王是何意。
信王红着眼睛,沉痛道:“你还有脸问我,你毒杀父皇,天理难容!”
北辰暄闻言,唇角却浮现了一丝嘲讽的笑意:“皇兄,父皇纵然待见我,我也断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我是父皇的儿子,也是父皇的臣子,父皇纵然要杀我,那也是应该的,我不会有半句怨言,现在父皇尸骨未寒,难道皇兄为了堵住天下人的口,就想我来背这个弑父的罪名,被天下人唾弃吗?”
北辰昕打得什么主意他十分清楚,这弑父的罪名,他是万万不能认的!
信王没有理会他言语里的嘲讽,只是深恶痛绝的看着他,眼里透着浓浓的失望和痛心,倒更是让人觉得北辰暄是在狡辩。
齐王却是忍不住,挣脱宫人的阻拦,冲到北辰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敢说当初父皇将你扔进冷宫不闻不问数年,不仅连名字都没有,连皇室的玉碟都不能上的时候心里没有怨恨父皇吗?你敢说当初茹美人死时,不能葬在皇家陵墓中,心里不怨恨吗?你敢说小时候被庆王推入湖中,差点溺死,却没人惩罚他,心里没有怨恨父皇的偏颇不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