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怨堆积成了怒,冷傲天紧紧抓着容玑的肩头,“你还在想着他是不是?朕无论做什么都弥补不了了是不是?”
轻轻点了点头,容玑粉碎了冷傲天最后的幻想,“是,没有你在中间阻拦,我们或许早就在一起了!”
“你做梦!笑笑呢,你的孩子呢?容玑你可知道一个没有娘亲关爱的孩子童年有多凄苦,为了你的一己之私你竟然连骨肉亲情都不顾了!”摇着容玑薄弱的身子,冷傲天双目猩红。
冷笑连连,容玑怒极,“现在你知道笑笑需要娘亲了,当初呢,你把我关在墓里的时候呢?”
搁在容玑肩上的手越收越紧,冷傲天咬牙,“你怎么就没想过那是朕在保护你,左相支持前太子造反,宗族全没是早晚的事,你呆在墓里比跟着朕回来不知安全了多少倍!”
“嗤!冷傲天,你以为我容玑三岁么?”这借口,牵强的有够可以了!
掩下自己眼底的伤,冷傲天声音幽幽,“容玑,不管你信不信,朕此刻是真的想把你留身边一辈子!”
无奈闭了闭眼,容玑感叹,“冷傲天,你若痛痛快快放了我,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摇了摇头,男人眼底的悲愤被激发,“容玑,既然你还有念想,那朕不得不斩了你那不该有的虚念,别怪朕!”
心里一惊,容玑怒道,“冷傲天你要做什么?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要牵扯到其他人身上,我们……”
“容玑,你好好休息,笑笑生辰那天,朕许你一世高贵!”说着,男人放开了容玑的肩头大步离去。
“冷傲天!冷傲天!”使劲儿泄愤似得捶着硬榻,容玑气红了双眼。
看着自己精心准备了数十天的披风斗篷,蓝妙篱故意把它摆在了显眼的位置,好让她那个每天都来看自己的便宜娘第一眼就能看到。
果然,蓝夫人一进门眼底的惊喜不出她的所料,还包括着她那个便宜爹!
“篱儿,你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双手轻轻捧起桌子上华丽的韵紫色斗篷,蓝夫人细细的摩挲着上面的每一个凤纹。
身后被自己夫人劝来的蓝大人嘴角紧抿,女人家的衣物他是不懂,可那件斗篷的质量绝对上乘罕见。
“篱儿,你这是在哪弄来的?”蓝大人开口,声音里带着不怒而威的架势。
“噗通!”一声跪地,蓝妙篱装的怯怯诺诺,“爹娘,这是女儿给姑姑的一点心意,女儿打算笑笑太子生辰那天献给姑姑的。”
眼里不解,蓝夫人眼睛还没有从花纹上挪开,“篱儿你的绣工何时这样精湛了?”
心里一抖,蓝妙篱立即藏好了自己的手,“在秦国,女儿是下人!”只一句,道明了她曾经的处境有多困难,只一句,成功的引出了蓝夫人的泪水。
看着她藏到了身后的手,蓝大人沉声,“把手拿出来,藏藏掖掖做什么!”
第一次,蓝妙篱没有听话,背后的手又紧紧地藏了几分身子还往榻边急退着。
蓝大人一看更加不耐了,“躲什么!一股子小家子气,让你拿出来就拿出来!”
还在欣赏蓝妙篱绣品的蓝夫人初闻自己老爷的怒吼心里一惊,连忙放下了自己手里的斗篷走到女儿身边,“篱儿啊,你怎么又不听你爹的话了,你爹他只是关心你。”
轻轻摇了摇头,蓝妙篱半垂的眼眸里含泪,“女儿就是不想让爹爹担心嘛!”说着一头扑进了蓝夫人怀里。久久没有露面的手终于揽上了蓝夫人的脖子。
那是一双怎样的指尖啊,十指全部红肿,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针眼。
蓝大人深深凝看许久,终于忍下了泪把头瞥向了窗外……
屋里一时静了下来,蓝夫人轻轻一动身。
“嘶!好疼!”蓝妙篱的抽气声紧跟着就响了起来。
拿过女儿的小手,蓝夫人眼里全是震惊,“篱儿!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指尖的针眼看上去日子颇久了,早些日子的已经结痂,最近的还微微泛着红肿,疼的蓝夫人眼泪噼里啪啦掉个不停。
带着愤怒,蓝夫人迁怒了屋里的下人,“你们这群奴才平常都是怎么伺候小姐的……”
抓住了蓝夫人的手,蓝妙篱轻轻扬声儿,“娘,跟她们真没关系的,是女儿有心隐瞒才选在半夜绣的。”
反握着蓝妙篱千疮百孔的小手,蓝夫人语气哽咽,“你这傻孩子,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天大的事情不是还有你爹替你做主么!”
轻轻抽出了自己被娘亲握着的手,蓝妙篱看了眼屋里高大不做声的蓝大人,“女儿就是想着姑姑照顾蓝麓辛苦了,再说了爹爹就姑姑这么一个妹妹女儿理应尽孝!”
男人的肩头几不可察的微微抖动了一下,再转身眼里的心疼终于不再掩饰,“还有半个月,赶快绣好自己给你姑姑送去,哪里错了自己去道歉去!”说着一甩衣袖大步离去了。
满脸心疼,蓝夫人语气坚决,“篱儿,剩下的那些你不要再绣了,就让娘亲给你绣完吧!”说着也不管蓝妙篱的意思抱着桌上的斗篷跟着自家老爷出了门。
乐得一身轻,蓝妙篱这才把自己的十个手指轻轻放在嘴边轻呼,“呼,疼了半个多月总算没有白费!”
临近笑笑生辰前五天,蓝妙篱在蓝大人的安排下送进了宫。
抱着自己静心制作的斗篷,蓝妙篱对着一脸惊讶的蓝太后就跪了下去,“姑母,篱儿回来了!”
扶着自己的额,蓝太后不解,“你不是跟着秦瑟去了秦国吗,这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