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顶一声雷,蓝太后瞬间变了脸色,“傲儿,你这是在怪母后么?”
凝眉摇头,冷傲天不紧不慢掠过了蓝太后身侧的一干奴才,“母后做得很好,后宫就该有后宫的秩序,朕从来不曾怪过你。”
话里话外加眼神,都让蓝太后瞧出了几分生疏。
“傲儿,要不母后……”她是想退一步,把容玑留在自己身边管教。
“不用了,最近宫里奴才越权事件颇多,母后有时间好好清理一下吧!”再次打断了蓝太后的话,冷傲天锐利的眸紧紧眯起,正对着蓝太后身边的容嬷嬷。
膝盖一软,容嬷嬷浑身就像正在被凌迟一样,“皇上恕罪,老奴错了。”不管错不错,先认罪总是好的。
轻轻抚摸着笑笑柔软的发,冷傲天嘴角微微勾起,“容嬷嬷这是认的哪门子罪,朕又没说是你,难道你最近干什么亏心事了?”
头摇得就像波浪鼓,容嬷嬷脸色煞白,“皇上,老奴一直尽心伺候太后娘娘来着,不敢干那越权的事情啊。”
上座的蓝太后,脸色苍白如纸,“傲儿,母后……”
“笑笑,父皇带你去看娘亲好不好?”不理会蓝太后想要说的话,冷傲天径直抱起了自己的儿子。
“傲儿,你这是要把笑笑带走么?”几步上前,蓝太后眼里微微不舍。
离去的脚步微顿,冷傲天头也不回,“嗯,母后最近受累了,笑笑就先跟着朕回去了!”
抱着自己父皇的脖子,笑笑一脸纯真,“皇奶奶,笑笑就是去看看娘亲,等父皇再忙了,笑笑还会回来啊。”
看着跟自己又生分了的儿子,蓝太后颓废的落座与椅子上,“嬷嬷,你说傲儿是不是在生哀家的气啊?”好不容易缓和的母子情分就因为自己处罚了容玑又变回了以前。
跪地的容嬷嬷,张了张嘴又想起了皇上临走前的警告,“太后娘娘,您也别多想了,您的身子最要紧。”
摇了摇头,蓝太后心里万分失落,“哀家不过是罚容玑去冷宫反省,傲儿立马就要修缮冷宫。你说,他这不是明显在怪哀家多事了么?”
重重叹了口气,容嬷嬷跪行着去给老人家轻轻揉着腿,“太后娘娘,皇上这么用心只怕是动了真心了,您以后对容主子就宽容一点吧。”
脸上的凉心失意万分明显,蓝太后自嘲一笑,“哀家是不是也该好好伺候着她,才能与哀家的傲儿多见上几面!”她就是想经常见到儿子而已,竟然都难到要去讨好那么多的人。
容玑,你的到来究竟是哀家的幸还是不幸?
一路抱着儿子去了冷宫,冷傲天亲自查看了修缮完成的房间。
李公公一脸讨巧,“皇上,这天寒地冻的,您怎么过来了呀?”
看了眼簇新的房间,男人低眸看着自己怀里得小家伙,“笑笑觉得这里怎么样?”
满脸认真,小家伙来回扫视着,“嗯,还不错,不过没有父皇那里好看。”小嘴走到哪里都不忘甜腻。
“呵呵。”被孩子的话逗笑,冷傲天一脸认真,“那把你娘送到这里居住呢?”
“啊?为什么?”不明所以,小家伙认真的看着男人的脸。
揉了揉自己儿子的头顶,冷傲天敛下了自己的落寞,“你娘生病了,这里地脚偏僻适合养病,父皇和笑笑以后也要经常来这里。”
重重点了点头,小家伙又来回扫视了几遍,“父皇,要不您和笑笑也搬来吧?”
一边儿的李公公大惊,赶紧跪下了身子,“皇上,这里可是冷宫啊,您可不能天天来这里。”这要是传出去了那多忌讳啊!
没有接李公公的话,冷傲天抱着儿子离去时只冷冷留下一句,“屋里温度还不够,朕不满意!”
不可否认,笑笑的提议确实让他心动,但那里毕竟是冷宫,他和笑笑的身份都不允许。
幽幽叹了口气,男人看着银霜铺满大地的一片白茫茫眼神迷惘,“笑笑,你说你娘这病得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他要怎么办,才能让容玑的心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
历经半个月,蓝妙篱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冷夜,看着熟悉的宫门,她热泪盈眶,“冷傲天,你没想到我蓝妙篱还能回来吧?”
驾车的马夫看了眼禁闭的宫门,不由得耐心的请示,“小姐,需要老夫前去打点么?”
轻轻摇了摇头,蓝妙篱裹紧了自己的身上的披风慢慢放下布幔,“不,我们先找家客栈,容我好好想想。”
次日醒来,容玑睁开眼的刹那忽然有一阵儿恍惚……
呃,这又是哪里?
她明明是睡在了草堆里的啊,这满屋子的家具和自己身上的锦被又是怎么回事?
摇着睡得昏昏沉沉的脑袋,她环视着崭新的屋子和自己身上松软的锦被,脸上一阵疑惑,“天啊,我不会又穿了吧?”
不敢置信的赤脚下了地,她小心翼翼的呼吸着,咬着自己的下唇轻轻推开了门扉。
“呼!呼!呼!”外面还是寒冷的冬天,只是屋子里过暖的温度给她造成了错觉。
原地三百六十度转了两圈,她的手不断敲击着自己的脑袋,为什么这个屋子的格局会跟冷宫的一样?
“吱呀!”一声儿,门被人从外向里打开了,两名之前她送给冷傲天的美人齐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看见地上微愣的容玑,两个人也是一惊匆匆跪地,“主子吉祥,您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看着那两名美人,容玑回想起冷傲天曾经说过的话,赶紧虚抬了手臂扶起了她们,“你们怎么也来了?这儿,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