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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历史文明的疑点(24)

正当波兰政府寻找失踪军官毫无结果之际。德国柏林电台于1943年4月13日突然宣布:在他们占领的苏联斯摩棱斯克附近的卡廷森林中,发现了掩埋着成千上万具尸体的大批坟墓。因为当地土质特殊,许多尸体变成了干尸。经过验尸和当地目击者的证词确定,他们正是1940年4月以前关押在苏联科泽尔斯克俘虏营中的波兰军官的尸体,总数约为1.5万名。德国军事当局宣称,这些波兰军官是在1940年德军占领斯摩棱斯克之前被苏军杀掉的。报告还说,苏军用缴获的德军武器枪杀了这些军官,企图以此掩盖罪行并嫁祸于柏林。

两天以后,苏联电台作出反应,指责德国法西斯在进行“肮脏的臆想,无耻的捏造”,竟把自己的罪行栽赃到苏联的头上。随后,苏联新闻局发表的一份公报称,波兰战俘曾在斯摩棱斯克以西地区从事建设工作,1941年夏天,苏联部队撤退后,他们落入德国人之手,最终被“德国法西斯凶手杀害”。

谁是谎言高手?

为了彻底查清卡廷惨案的凶手,1943年4月17日,波兰西科尔斯基政府要求国际红十字会调查卡廷残杀案,并要求苏联政府提供“有关战俘命运的详实材料”。

他们委婉地表示,对于德国的说法,“只能用毋庸置疑的事实去反驳”。

与此同时,德国也邀请国际红十字会派人前往卡廷调查。

4月21日,苏联《真理报》、塔斯社和莫斯科电台同声指责波兰政府,他们向国际红十字会发出调查卡廷事件的呼吁,就是同希特勒携手合作,制造反苏言论。4月26日,苏联以波兰与德国“一起要求红十字会调查”卡廷事件为由,宣布同波兰断交。

由于苏联坚决反对,国际红十字会调查委员会也未能组成。

4月28日至30日,由德国人倡议而建立的一个中立的国际委员会在卡廷森林进行了三天的调查,波兰也派出了一个专家组参与了全部调查活动。两个调查组最后得出结论是:“根据目击者的证词以及死者身上发现的信件、笔记和报纸判断,行刑时间应在1940年3月或4月。”当时,斯摩棱斯克还在苏联人的手里,这就是说,这批波兰军官实际上是苏联人所杀。

斯摩棱斯克州从德军手中解放以后,苏联也搞了一次所谓的“客观的调查”。以布尔坚科院士为首的调查委员会在卡廷掘出并检验了925具尸体,倾听了当地许多居民的证词,最后在1944年1月24日,发表了一份由名叫“确定与调查法西斯侵略者在卡廷森林枪杀波兰被俘军官情况的特别委员会”提出的报告。报告说,以前波兰各次照会所提到的那批波兰被俘军官,早在1940年春天就由苏联人把他们从科泽尔斯克、斯塔罗别尔斯克和奥斯塔什科夫撤出,送到斯摩棱斯克地区的三个“特别营地”。1940~1941年期间,他们在那里从事施工和筑路工作。德国入侵时,这批战俘未能及时撤退,因此,在1941年7月落入德国人手中。德国人把他们一小批一小批地送到卡廷森林,在那里由一个号称“第537工程营”的特种部队处决了他们。枪杀事件应发生在1941年9~10月之间,尸体由德国当局就地埋掉了。

1942年冬天,由于军事形势发生了变化,德国人威胁当时的目击者伪造证词,同时挖坟盗墓,取走写有1941年春天以后日期的文件,并把一些新的材料放到尸骨上。1943年3月,德国人又从别处运来很多尸体,放入坟墓,以达到宣传和挑拨的目的。报告还说:据法医检验,枪决战俘用的是典型的德国方式,发生在1941年秋天,墓中有1.1万具尸骨。这一报告的结论成为苏联当局的正式解释,并为战后波兰政府所接受。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在审判纳粹战犯的纽伦堡国际法庭上,苏联检察长鲁登科曾要求法庭把卡廷屠杀事件写入起诉书中,但在最后审判时,却因证据不足,未得到法官们的同意。

那么,这一万多名波兰军官到底是被谁杀害的?是苏联朋友,还是德国敌人?竟成了一个历史的谜团!

真相大白了吗?

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西方国家为了解开卡廷惨案之谜,也进行了多方面的调查。

1951年9月18日,美国国会为进一步调查卡廷事件而成立了特别委员会,该委员会的报告说:“本委员会一致认为,各项证据确凿无疑地证明,俄国斯摩棱斯克卡廷森林里屠杀波兰陆军军官一事,是由苏联的内务人民委员部干的,屠杀日期不迟于1940年春天。”

卡廷悬案的真相,一直是波兰人民、议会和舆论界最为敏感、激动和关心的问题。在华沙的公共墓地上专设了象征性的“卡廷公墓”。每逢节假日,前往那里凭吊的人络绎不绝,鲜花堆积如山,其盛况超过了其他所有的墓地。

1980年以后,波兰报刊突破阻力,陆续发表了许多有关卡廷事件的报道,所有文章几乎一致地认为,这罪责在苏联。

由于波兰当时是社会主义国家,与“苏联老大哥”是“同志加兄弟”的关系,这样直言不讳不只使“老大哥”非常尴尬,而且使苏联人固守的推脱杀死波兰军官罪责的防线开始动摇。

随后,波兰领导人雅鲁泽尔斯基1985年、1987年、1988年连续会晤苏联领导人,反复提出要认真查明卡廷事件真相的要求,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根据两国签署的《波苏意识形态、科学和文化领域合作宣言》的精神,答应加紧寻找有关卡廷事件的证据材料。

1988年,苏联被迫同意波兰人前往卡廷,为惨案死难者扫墓。

1989年2月,波兰公布了关于苏联杀害波兰军官的证据。同年4月,波兰领导人再次访苏,同苏联领导人就卡廷事件交换意见。直到这时,苏联政府才被迫在波兰雅鲁泽尔斯基访苏之际正式承认,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将近1.5万名波兰军官是被苏联内务部杀害的。

原来,卡廷事件的原始资料被编为俄罗斯总统密档第一卷,上面标有“永不开启”的禁令。除了苏联领导层中几位核心人物外,谁都不知道袋内究竟装了什么文件。

1991年12月,戈尔巴乔夫即将向叶利钦移交权力,总统档案馆工作人员认为,戈尔巴乔夫在移交密档之前,应当了解密档的内容。于是,戈尔巴乔夫会同叶利钦,以及他的“改革设计师”雅科夫列夫一起,开启了密档的封印。

事后,戈尔巴乔夫回忆说:“我们的头发都竖起来了。我们无权向波兰隐瞒事实。我们三个人当即认为,不论后果如何,也应向波兰方面通报。我对叶利钦说:‘鲍里斯,现在该由你做这件事了。’”

1992年10月14日,叶利钦总统的特使、俄罗斯国家档案委员会主席鲁道尔夫·皮霍瓦到达华沙,向波兰总统瓦文萨移交了有关卡廷事件的两包“绝密档案”,总共20个文件的复印件,其中最重要的是由斯大林签署同意的联共(布)中央政治局1940年3月5日关于枪决14700名波兰军官和在狱中关押的11000名波兰公民的决定。波方立即将其中几个重要文件予以公布。

至此,历时半个世纪的卡廷惨案的真相终于水落石出,大白于天下。苏联官方喉舌塔斯社就此发表声明说:“从发现的档案材料中可以得出结论,卡廷森林中这些罪行的直接责任者是当时苏联内务人民委员部的领导人贝利亚、梅尔库罗夫及其帮手。”这是“斯大林主义的严重罪行之一”,苏联人对这一悲剧“深表遗憾”。

原来,波兰亡国之后,苏联境内的被俘官兵统一由内务部战俘和被拘留人员事务局管理。一部分波兰士兵被遣散,另一部分被解押到北极地区的集中营。军官中的极少数人,主要是高级将领,被转移到莫斯科的卢卞卡监狱;其余部分则被转移到奥斯塔什科夫、斯塔罗别尔斯克和科泽尔斯克三个集中营。

从1940年初起,由内务部战俘和被拘留人员事务局负责,开始对上述三个集中营进行“清理”。有关档案的资料表明,1940年4~5月,经内务部行刑队枪毙的波兰军官共为15131人,其中科泽尔斯克营为4404人,奥斯塔什科夫营为6287人,斯塔罗别尔斯克营为3891人。

又据1959年3月3日克格勃头目谢列平给苏共总书记赫鲁晓夫的报告,核实卡廷惨案中被枪杀的总人数为21857人。

虽然卡廷惨案的来龙去脉已大白于天下,但仍然有一些问题值得我们研究:

1.波兰亡国之后,流落在苏联的波兰人—军官、士兵和平民到底有多少?其他的人下落如何?

2.既然苏联人已经大开杀戒,那么,除了已经发现的卡廷外,是否还有第二、第三个“卡廷”?

3.当时,德国法西斯已经凶相毕露,德苏一战在所难免。这些波兰军官无疑是波兰的精英,苏联为什么要在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打响之前抢先杀害这些波兰精英?难道是害怕这些波兰爱国者会转而同法西斯合流,以至于危害苏联吗?抑或是害怕这些波兰爱国者桀骜不驯,最终不能或者不愿接受“苏联老大哥”的“正确领导”,与其养痈贻患,倒不如及早除掉这批祸根呢?

这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看来,卡廷迷雾的彻底揭开还有待于史学工作者进一步努力。

原子弹:使用之谜

1945年7月16日,在美国新墨西哥州的阿拉莫戈多沙漠里,进行了一次可怕的大爆炸,随着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徐徐升上天空,人类历史上第一颗原子弹试爆成功。

德国为何未造出原子弹?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之前,德国就拥有庞大的核物理研究机构和许多杰出的物理学家。在核裂变研究方面,德国物理学家更是远远跑在美国前面,早在1938年3月,德国著名物理学家哈恩·斯特拉斯曼就在柏林成功地进行了用中子轰击铀原子核的实验,终于出现了物理学界期待已久的裂变效应。从原子核裂变中获得无比巨大能量的实验证明,哪个国家能够首先把它转为实用,就有可能利用核裂变制造出威力无比的原子弹。

1939年4月,纳粹德国召集六位最出色的核物理学家,在柏林讨论了利用原子弹科学成果制造核武器问题。如果数百万豺狼之师的德国钢铁军团,再装备当时绝无仅有的核牙齿,那么,希特勒就能统治世界或者毁灭世界。为了抢在希特勒前面赶制出第一颗原子弹,1939年8月2日,爱因斯坦上书罗斯福,提请美国注意来自德国的原子威胁。罗斯福立即采纳了爱因斯坦的建议,组织制订了著名的“曼哈顿计划”,命令全力以赴地研制原子弹,抢在德国的前面。

1944年年底以前,同盟国的科学家普遍认为,按当时德国科学发展水平,德国在1942年就应该能够造出原子弹。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1944年11月23日,当佩顿将军攻克德国重要的核研究基地—斯特拉斯堡时,从斯特拉斯堡大学实验室获得的核计划档案中了解到,纳粹德国在原子弹方面的研制工作仍停留在实验室。从而使美国领导人确信,来自德国的突然性的核袭击的可能性是没有的。

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当时的德国未能造出原子弹呢?以往人们总是强调以下几个原因:

1.法西斯当局大肆推行种族歧视,迫害不同政见的科学家,致使像哈恩·施特拉斯曼、爱因斯坦等一批出类拔萃的人才纷纷逃往国外。

2.在研究方面,德国没有统一的目标和全面的指导。希特勒对要花很长时间来研制新武器不感兴趣,他把相当大的科技力量用来研制“V—2”型导弹。

3.美国的“曼哈顿计划”是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就连当时的副总统杜鲁门也毫无所知。因此,希特勒被蒙在鼓里,没有紧迫感。

4.由于经常遭到空袭,所以,德国研究小组总是不断搬家,试验设备常常是装好又拆,拆完又装,妨碍了德国原子弹的研究工作。以上是美、德两国科学家的共同看法。但是,1984年,波兰《是与非》周刊记者提出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新见解。他认为,战时纳粹德国未造出原子弹,只是由于波兰爱国者的破坏而引起的一个差错造成的。

该文写道:德国物理学家布雷格教授根据自己的理论推断和计算结果,认为最理想的减速剂是碳的一种—石墨。为此,布雷格教授研究所的领导机关请德国西门子公司生产这种减速片。该公司把这项任务下达给位于拉齐布日的“普拉尼亚工厂”。

工厂领导在接受这项“罕见的”订货时,感到十分意外,具有强烈反法西斯思想的总工程师施密特,决定“破坏”这些碳片的化学成分。结果,这些“不纯净”的减速片被按时送到了研究所,很快投入了黏结电子试验,其结果是多次试验全部失败。于是认为碳不适宜做减速剂,便着手从其他途径探索新的减速剂,这样一来,纳粹德国原已临近制成原子弹的日期被大大推迟了。

与此同时,美国正在全力以赴加紧实施“曼哈顿计划”。有趣的是,著名物理学家费米的试验同布雷格的试验一样,也是使用石墨做减速剂。然而费米成功了,只不过他使用的是纯净的石墨而已。

美国物理学家奥本海默后来写道:“本来布雷格教授是会比美国早两年造出原子弹的,只是由于他的差错,才使人类免遭一场全面的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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