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克维尔是位专注于文学创作的文学工作者,他的个性刚正不阿、独立自强。步入老年后,他体质下降,经常被病魔纠缠。疾病的折磨使他脾气暴躁,甚至吹毛求疵。但他仍坚持写作,他说:“我已经在桌前坐了五六个小时了,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我不能再写下去。我急需休息,长时间的休息。如果你能看到这位奄奄一息的作家,知道他正在承受的痛苦和困惑,你就可以想象他的生活有多么悲惨。自从失去我的老伴——玛丽,就没人能安慰我,使我继续写作,能遇到那样志趣相投的伙伴,真是太不容易了。玛丽的性格一向都很温和、富有耐心,消除我的疲劳,让我打起精神。她的善良、温柔和耐心一直陪伴着我,犹如西下的夕阳,我常常感到莫名的烦躁,只有她能让我的心灵得到慰藉,她永远对我忠诚——我的玛丽!”
基佐,是法国著名的历史家和君主立宪派的领袖,他的一生历尽了坎坷和艰辛。然而他的妻子自始至终都真诚地帮助、支持和鼓励他,不管他是在微风细雨的日子,还是春风得意之时。基佐的妻子,是一位心地善良、宽厚忍让的女性,遭到政敌和反对势力的强攻猛击时,他依然乐观、愉快,因为他妻子的柔情爱意让他的心中充满阳光、温暖和希望。即使外面的世界凶残冷酷,他的家庭也不会改变安宁、祥和的氛围。
在《回忆录》中,基佐说:“不管一个人在事业上取得了多大的成就,他仍强烈地渴望幸福;不管拥有多么显赫的权势和丰硕的成果,若没有幸福的家庭,人们仍不能体会到真正的幸福和快乐。他也就不可能真正成功。我的时间已经不多,现在我更深刻地意识到,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必须以家为基础。一个人不管拥有多么辉煌伟大的事业,家始终是他的归宿。男人可以从妻子的温柔和慈爱中获得精神支持和动力。不懂得珍惜家和友情的人,即使取得显赫一时的伟大成就,他也不过是拥有表面的、不完整的欢快和幸福。”
其实,基佐本人的爱情故事就十分有趣和特别。年轻时,他在巴黎干过很多事情,但总的说来是以笔谋生,写书、写评论、做翻译等。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杂谈》杂志的编辑,一个非常能干的女人——波琳娜德·梅兰小姐。后来,这位编辑的家里遭到了一场突如其来巨大灾难,她病倒了,所以不能继续从事烦琐的编辑、审稿工作,严重影响了整个杂志的工作和运转。德·梅兰小姐为此忧心如焚。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她收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寄信人说愿意帮助她,给她提供优良的稿子。
果然,文章如期而至,而且都很令编辑满意,就一一发出了。这些稿子涉及到文学、艺术、戏剧和一般性的评论,文笔新奇独特,极具才华,遗憾的是不知著者为何人。但此时的德·梅兰小姐也顾不了这许多,只能奋勇前行。等她的身体康复以后,他才知道这个人就是年轻的基佐。在这过程中,两人已经萌发了爱意,不久以后,德·梅兰小姐就嫁给了基佐。
婚后,两人共进退,一起面对生活中的忧伤和幸福,同甘共苦。德·梅兰常分担丈夫大量艰苦的工作。在婚前,基佐曾问她:“人生阴晴不定,为何会感到惊慌恐惧和失落呢?”可知,基佐当时就超前地预见了自己的命运变幻莫测。而他的妻子却满怀信心地回答,他的胜利会令她无限的骄傲和自豪,他的挫折和失败绝不会令她后悔当初的决定。
基佐首次担任部长以后,他的妻子在给朋友的信中说:“我是多么渴望能与丈夫形影相随啊,可现在我们很少有在一起的机会,虽然经常能见到他……如果来生我们还有幸成为夫妻,我宁可与他共同经历生命的风风雨雨,共同经受恶劣的社会条件和考验。哪怕这种日子让人忧心忡忡,我也愿意,这些日子会是我一生最宝贵、最幸福的一段。”然而,这位善良、忠诚的妻子,在六个月后就离基佐而去了,剩下丈夫一个人悲痛欲绝的面对生活。
英国辉格党政论家、下议院议员伯克,有一个漂亮、温柔、宽容、忍让、高尚的妻子——拉金特。因为社会的不稳定和事业上不顺利,伯克非常忧郁、暴躁。幸运的是,他有一个温暖的家,家会带给他轻松和愉快。妻子的贤慧和明智、善良与体贴,都让伯克感到无限的安慰和舒畅。
伯克曾经说过:“一个人只有先爱自己的家,才能去爱大家、爱人类。”这句话也是他一生经历的最生动、最形象的写照。年轻时,伯克这样描绘他的妻子:“她确实楚楚动人,但并不是她美丽的脸蛋、光洁的皮肤和苗条的身材。当然,在这些方面,拉金特都是很出色的。可她温和的个性却是最有征服力的,她天真单纯、善良仁慈,她高尚的品格令人如痴如狂、心旷神怡。第一次看到她,我确实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她的美丽,让人无法抗拒。而让我真正心动的,是漂亮脸孔下的那颗心。像她这样美丽的面孔和高尚的品行相结合,真叫人称颂上帝的仁慈和厚爱。”
“她无比柔弱,却又十分坚定;她温和、善良的个性虽然有些娇气,但并不懦弱。”
“她的高雅的修养,仿佛是与生俱有,毫无雕琢之意,透露出她优良的本性。她的真诚、谦逊、忍让,能让所有有教养的人赞不绝口,并深受感动,可惜那些庸俗、粗鲁的人无法领略到这一点。”
“她有着惊人的冷静和沉着,无论是狂风暴雨,还是日常琐事,她都能应付自如,让人感到不可侵犯的威严和刚毅。她的美德举世无双,她真心实意地尊重别人,尊重杰出、伟大的男人,使我也对这些为人民作出很大贡献的人物敬佩不已。是她教会我去爱每一个人,原谅别人的过失。”
以上是讲丈夫对妻子的评价,那么,我们就换个角度,看看妻子是如何看待丈夫的。英国上校哈金森的妻子,曾对丈夫的言行做了详细的记录。上校临死前叮嘱自己的妻子说:“我死了以后,你一定要保重,不能过度悲伤。”事实也是这样,他的妻子遵从丈夫的吩咐,化悲痛为动力,把对丈夫的想念融入到对丈夫一生的真实记录当中。
在《生活》的序言中,她写道:“不畏惧死亡的人,知道死是不可避免的。他明白,人生苦苦追求的时光已经远离他了,或许他会感到心潮澎湃、思绪万千,会有不尽的悲哀和痛苦涌上心头,它们会带走他这一生最美好的回忆。哀悼者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刚失去的时候,但记忆却不再清晰。挥之不去的忧伤和悲痛让人苦不堪言。”
“人们总要回忆些什么来安慰自己,缓解心中的忧郁。可能这不失为一种好方法。记忆中的东西再次呈现,而且愈加可爱,经过一番离愁别恨之后,平常的事情也带有了历史的沧桑感,让人倍加珍爱,我不会像别人那样悲伤难过,我总在找寻治疗思念的痛苦的方法。”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安慰自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想念父亲。不过,我不会用虚妄之词来形容你们的父亲,因为那将严重地侮辱你们敬爱的父亲。有些人雇佣别人往死人脸上添金,结果还适得其反,假如只是真实地记录一切,或许还能带来荣耀,因为这是他应得的,而不是瞎编捏造。”
哈金森上校的妻子是这样描述她的丈夫:“他对妻子的感情如何呢?作为一个有身份的男人,他往往只顾及自己的名声和面子,注重自己的仁慈和宗教信仰。从他的身上,我们就不难发现,那些有身份、有地位、有家产的上层人士对妻子很少有真正的爱情,他们甚至不懂得尊重女人。他不会疼爱自己的妻子,而且主张女人要完全遵从伦理道德规范,要受到行为规则的束缚。”
“但是,他是个敬岗爱业的人,对政府工作一丝不苟,小心谨慎地处理自己的事务。所以,他的妻子只是徒有虚名,内心苦不堪言。然而,为了顾全大局,做妻子的也只能忍气吞声,以免影响丈夫的工作。”
“他做事情总是理由在先,从来不会强迫别人去干什么,他注意自己的良心和品格,经常给我讲诚实、谦逊、荣誉等方面的事情,但他从不迁就、纵容自己的妻子。如果有朝一日他故意过高地赞扬妻子,也是因为他觉得那些高尚的品格是自己教导的结果。他把自己当作表率,妻子却只是反映了他的美德而已。无论在哪里,妻子都只是他的附属。”
罗谢尔·罗素夫人是英国历史上很有名的妻子,她对丈夫的忠诚无可比拟。为了帮助丈夫,她不惜四处求人,到处奔波。她想尽一切办法,只为增加她那心爱的勋爵的信心和勇气。在丈夫弥留之际,她同女儿们一样,静静地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为了减少丈夫的痛苦,她极力保持冷静,与丈夫进行了最后的一次拥抱。拥抱以后,勋爵威廉喃喃自语道:“好了,死神也不再可怕了!”
妻子会对丈夫产生重大的影响,丈夫也不会忘记妻子的善良和美德。与哈金森上校的妻子相反的是,很多对丈夫至死不渝的女人,都无法忍受丈夫离去的痛苦和现实,相继追随而去了。
阿尔伯特·莫顿的妻子,因为丈夫逝世,心中无比悲痛,她无法排解内心的忧伤和悲哀,不久便因过度难过而离开人世,跟丈夫一起长眠地下。这件事深深地感动了英国的外交家、诗人沃顿,激动之余他写了这首诗:“他已经离我而去了,我试图努力地活下去,可没有了他,我如何还能生活,就让我随他而去吧!”
这两句诗之所以能广为流传、经久不衰,就是因为平淡的语言中,饱含着一个妻子对丈夫的深情、依恋和忠诚。
听到丈夫已经奄奄一息的时候,华盛顿的妻子也痛苦地吸了一口气,说:“好,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该跟他一起走了。”
夫妻间的真爱是青山绿水,永不磨灭的,岁月也无法带走这份情意。妻子是丈夫最好的伙伴、最好的安慰者,在很多时候,还是他们最得力的助手。因为妻子的某些敏锐的洞察力,丈夫才能在某一领域内有新的发现。加利兹教授的女儿,是意大利的一位科学家。她的丈夫伽凡尼医生就常为他的妻子感到十分骄傲和自豪。据说有一次,他的妻子就发现用刀子碰一下放在带电仪器旁边的青蛙的腿,青蛙的腿就会猛烈地抽搐,而且反复实验都得出同样的结果。伽凡尼对妻子这个发现高度重视,最终发现了生物电现象,使伽凡尼的大名与这门新兴科学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从古至今,男人们都会对自己的忠诚的妻子念念不忘。他们的爱情能深深地感染每一个人。英国著名的散文家和历史学家卡莱尔,他的妻子长眠在哈丁顿教堂的墓地里。在她的墓碑上,刻着这么一段话:“她的性格温和细腻、善良仁慈,并且她有着极其敏锐的洞察力。她这一生充满了烦恼和忧郁,但她突出的优点让她享受了甜蜜的幸福。她自始至终都忠诚于丈夫,成为他的伴侣和帮手,她的行为举止和言语神态都鼓舞着丈夫不断开拓、不断进取。再没有人能像她这样时时刻刻地激励着丈夫勇敢前进了。”
英国的政治评论家、新闻记者科贝特先生,是一个率直讲理、注重实际的人。他为人诚实、有素养、重感情。然而,因为他的爱情不符合社会习俗,所以许多人说他卑贱、可耻、庸俗甚至猥亵。
第一次看到他后来的妻子时,他才21岁,但已经是一个准尉副官了,而女孩才13岁。那年冬天,他经过小女孩的家门前时,她正在雪地里擦洗澡盆。科贝特眼睛一亮,不由产生了纯洁、美好的感情。他喃喃自语:“这就是我所追求的女孩。”他结交了这个雪地里的小姑娘,并下定决心,退伍之后就娶她为妻。
而这个小女孩的父亲是一个炮兵队的准尉副官。有一天晚上,女孩随父亲再次来到了任德威奇。为了让她不再干繁重的活,科贝特把自己所有的积蓄——150个畿尼全部送给了小姑娘,连自己回伦敦的费用都没留下。而小女孩却带着科贝勒给她的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五年以后,科贝特先生正式退伍了,他一到伦敦,就马上去拜访准尉副官的千金。科贝特心疼地说:“我看她干那些粗活,又脏又累,可年薪少得可怜。但她见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把150个畿尼还给我。”小姑娘高尚的品格深深地打动了科贝特,使他很久都说不出话来。
没过多久,科贝特与小女孩结为夫妇。因为妻子的温柔、贤慧、善良、体贴,科贝特心里无比感激,他将自己的大部分成就都归功于妻子,包括他一生的幸福。
也许,有人会觉得科贝特粗鲁、庸俗、注重现实,而且没有同情心。实际上并不是这样,他感情丰富,具有诗人的气质和天赋。他不喜欢因循守旧,没有人能真正地理解他。但他尊重女性高尚的品格确是有目共睹的。在《给年轻妇女的信》中,他生动地描述了具有优良道德的女性。
在良知的鼓舞下,他为女性呐喊,宣扬男女平等的观念。他的文章满含激情、简练生动。他认为每个人都应该具有真诚可贵的情操。为此,他十分努力。注意自我言行,控制无厌的欲望,并经常开展自我批评。他勤劳善良,充满朝气。虽然他的观点不一定正确,但他善于思考。他对现实社会有着深刻、特别的见解,只是很少被认可。在描写日常生活方面,科贝特的散文诗取得了突出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