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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火车上的嗜人事件(2)

随后休会一小时,在这开了一个领导成员会。木槌一响,大会开始进行,委员会提出报告,提名肯塔基州的马里·卡特罗先生、路易斯安纳州的卡瓦苏·贝托先生、科罗拉多州的科列·奎托先生为候选人。该报告被大会接受。

密苏里州的贝托先生:主席先生——既然报告已提交议会,我提议对它进行修改,用圣路易的奥诺·拉托先生的名字替换贝托先生的名字,因为拉托先生是位人心所向、众望所归的人物。我不希望被人误解成有意责备卡瓦苏·贝托先生的高尚品格和可敬立场——真没有此意。我和在场的诸位先生一样,对他十分尊敬。不过,诸位请你们再仔细看一看:在我们滞留的一星期里,他掉的膘比我们中间的其他人都多——我们谁也不会贸然不顾这样一件事实:委员会在玩忽职守,要不是粗心大意,要不就是明知故犯,竟然要我们选举这样一位绅士,不管他的动机多么纯正,他身上的确没有什么滋养——

主席:请密苏里州的这位先生坐下。我不准许对委员会的公正提出疑义,除非它通过正式程序,严格按照规定提出。议会对这位先生的动议怎样对待?

弗吉尼亚州的奥肯:我提议对报告进行修正,由俄勒冈州的马科·恩科斯先生取代奎托先生。大家可能会情绪激昂,说艰难困苦的边疆生活已经使恩科思先生变得粗糙不堪,不过,先生们,现在不是找差错的时候。现在可不是故意挑剔毛病的时候;现在也不是过分计较小事的时候,先生们,我们需要的是量要大,油水要多,要有重量,要有块头——这就是我们目前的基本要求——我们需求的不是知识,不是文才,不是能力。所以我坚持我的动议。

里卡多先生(激动地):我不赞成这一修正案。俄勒冈的这位先生太老,何况,块头虽然不小,可是大只大在骨头上——肉却不多。请问这位弗吉尼亚的先生,我们是想喝稀汤呢,还是要吃些实实在在的东西?他是否要欺骗我们,叫我们捕风捉影?他不是要用一个俄勒冈的幽灵来嘲笑我们的苦难?请问,他能否看看周围一张张焦灼的面孔,能否注视注视我们忧伤的眼睛,能否听听我们渴望的心声,怎么还能把这个瘦得只剩下骨架的次品留给大家?请问,他怎么不想想我们现在的处境多悲惨?不想想,我们处境多艰难,不想想我们前景暗淡,却依然居心叵测,硬要把这个残骸、这具僵尸、这个连站都站不稳的家伙、这个从俄勒冈荒凉的海滩上来的疙里疙瘩、饱受摧残、干瘦如柴的瘪三强加给我们?别想!(鼓掌)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之后,对这个提议才开始表决,没有通过。第一修正案提出的替换人是拉托先生。然后开始投票表决,五次投票都没有结果。第六次投票中,拉托先生被选中,拉托本人投了反对票,其余都投了赞成票。这时有人提出动议,应该鼓掌欢迎他被选上,这一动议由于他再次投票反对自己当选而遭到否决。

先生提议,议会现在应当关照其他的候选人,选出一人当早饭,这一动议获得通过。

第一次投票出现了僵持局面,一半人赞成卡特罗,因为他年轻;一半人赞成奎托,因为他个头大。主席投了决定性的一票,赞成后者,那就是奎托先生。这一结果在落选人卡特罗的朋友们当中激起了很大的不满情绪,有人在议论,要求重新进行一次投票表决,然而在此期间休会的动议被通过了,因此马上散会。

晚饭的准备工作分散了卡特罗派的注意力,他们无法长时间地坚持自己的不满,等他们要重新进行讨论的时候,宣布了拉托先生已经准备就绪这一喜讯,于是所有的不满情绪都烟消云散。

我们支起车厢座位的靠背临时凑成了餐桌,满怀感激之情坐在那里,在那七天的磨难中萦绕在我们的美梦中的最精美的晚餐现在就摆在眼前。现在跟几小时之前的情景相比真是不可相提并论!当时:万念俱灰,愁眉不展,饥肠辘辘,忧愁苦恼,走投无路;现在:感激涕零,感恩道谢,兴奋异常。我知道现在是我坎坷的一生中最高兴的时候。风在吼叫,刮得大雪在我们的牢房周围狂飞乱舞,可是风雪再也困扰不住我们了。我喜欢拉托。他可能还能煮得更好吃一些,但我可以毫无顾忌地说,谁也没有哈里斯那样对我的胃口,使我那样心满意足。奎托也不错,然而就是有点儿变味,但是要论真正的营养、肉的质量,我倒是喜欢拉托。不过奎托也有他的优点——我不想否定这一点,也不愿否认——可是要他当早饭,比一具木乃伊好不到哪去,先生——简直一模一样。瘦吗?——哎,上帝保佑!——粗吗?啊,他是粗得够呛!你是无法想像的——你永远也想像不出这一类事。

你难道还要讲——请不要打断我的话。吃完早饭我们开始推选晚饭候选人,最后罗兰当选。他真的挺好,我后来给他老婆写信也是这么说的。怎么夸他都不过分,我将永远怀念罗兰。他煮得倒是嫩了点儿,可也特别好吃。第二天早上,我们又把亚拉巴马州的里卡多当早餐。他是我们享用过的最好的人之一——挺帅气,很有文才,文质彬彬,能流利地讲好几种语言——一个百里挑一的绅士——他是个十全十美的绅士,油水多得出奇。晚饭我们选的是那个俄勒冈的老头儿,他的确是个骗人的家伙,这些就不用多问——身上肉少骨头多,真是无法形容那种状况。最后我说,先生们,请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宁愿等下一个当选人。伊利诺斯州的米洛说,“先生们,我也愿意等等。等你们选出一个有优点的人时,我将高兴的与你们共同享用。”不一会,事实果然如此,大家对俄勒冈的恩科斯都表示不满,这样,为了保持我们享用过拉托以后表现出的一片好意,又进行了一次选举,结果是佐治亚州的苏尔入选。他真够味儿!哎,哎——以后我们有布托,还有戈斯,还有麦克(对麦克我们可有怨恨,因为他瘦小得非同一般),还有托德,还有两个乔克,还有罗卡(罗卡有一只木腿,这显然是个损失,其他倒蛮好),另外有一个小青年,还有一个街头演奏手风琴的人,还有一个名叫贝克的绅士——一个呆头呆脑的傻瓜。跟大家一点合不来,当早饭也不够味道。我们特别高兴把他选中之后营救队才来。

那么说最后那该死的营救队真的来了?

不错,在一个天气刚晴朗的上午,刚刚选举完,营救队就来了。丹尼·詹姆思入选了,他是最好不过的了,我愿意作证。不过丹尼·詹姆思坐在前来援救我们的火车上跟我们一起回了家,到后来跟拉托寡妇结了婚——

他是谁的老婆——

我们第一个选中的那个人的老婆。詹姆思就跟她结了婚。现在他日子过得不错,人人尊重,事事顺心。啊,这倒像一本小说,先生——像一部传奇小说。这就到站了,先生;那就只好再见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咱们一块谈谈,有了你我一定特别愉快。我喜欢你,先生;我已经对你产生了好感。我喜欢你就像喜欢拉托本人一样,先生。日安,先生,祝你一路平安。

他离开了。有生以来我从来没有感到过这样的惊恐,这样的痛苦,这样的迷惑。我打心底里高兴他走了。尽管他温文尔雅,温和柔顺,说话柔声细气,可是每当他把那犀利的眼睛转向我时,我便感到很害怕。我听到我已经赢得了他凶险的青睐,跟已故的拉托同样受到他的器重,这时,我的心脏简直停止了跳动!

我的疑惑是无法言表的。他给我讲的故事十分相信,对于他这样一丝不苟的描述我也深信不疑。但是,这描述到可怕的情节使我毛骨悚然,使我的情绪难以平静。我看见列车员在看我。我说,那个人是谁?

他曾经是个国会议员,而且还是个不错的议员呢。不过他被困在雪堆中的列车里了,都快要饿死了,他全身都冻僵了,因为没有吃的,也没有水喝,饿得筋疲力尽,过了两三个月他生了病,精神有点错乱了。现在他好了,只不过是偏执狂。他提起那些往事时,就停不下来,只讲得把火车上的人吃光了才闭嘴。要是让他讲到现在,他或许已经把那一车人全部结果了,只是他每次非得在这里下车不可。他已经把这些人的姓名记得滚瓜烂熟。等他把大家都统统吃光,就剩下他一个人时,他总是说:“后来选举谁当早餐的时间到了,因为没有反对意见,我就提出辞职。所以我还在这儿。”

知道自己听到的是一个疯子毫无恶意、又异想天开的故事,而不是一个嗜血成性的食人肉者的真正经历,我长舒了一口气,这种轻松感真是无法表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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