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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您完全了解吗?”当我看完这些手稿以后阿尔芒问我。

“如果我所读到的都是您内心真实的想法,我的朋友,我明白您以前过的是怎样惨淡的生活!”

“我父亲的一封来信也向我证实了这一切。”我们又谈论了一会儿玛格丽特的惨淡人生,然后我回到家里休息了一会儿。阿尔芒非常难过,但是在讲了这个故事以后,他心情看上去好了很多,并很快恢复了健康,我们一起去拜访了普律当丝和朱利·迪普拉。

普律当丝刚刚破了产,她对我们说这完全是玛格丽特造成的,说玛格丽特在生病期间向她借了很多钱。

玛格丽特没有偿还这些巨额借款就死了,又没有给她写借条,因此她也算不上是债权人。迪韦尔诺瓦太太到处散布这个谣言,作为她经济困难的原因,她向阿尔芒要了一张一千法郎的钞票。阿尔芒怀疑她说的是谎言,但是他却佯装接受这种说法,他对一切和他情妇有过关系的人和事都怀有敬意。随后我们到了朱利·迪普拉家里,她告诉我们她亲眼目睹的惨事,在想起她朋友的时候泪眼婆娑。最后我们来到玛格丽特的墓地,四月里的暖阳已经催开了绿叶的嫩芽。阿尔芒还有最后一件要紧的事情,就是到他父亲那儿去。他还请求我能陪他去。

我们一起来到了C 城,在那里我见到了迪瓦尔先生,他的确像他儿子对我描述的一样:身材魁梧,神态威严,性情和蔼。

他万分激动地欢迎阿尔芒,亲切地和我握手。我很快就发现了在这个税务官身上,父爱高于一切。

他女儿名叫布朗什,她双眼炯炯有神,目光明澈,安详的嘴唇表明她内心透澈,嘴里讲的全是虔诚的话语。

看见她哥哥回来她满心欢喜,这个纯洁的少女根本不会想到,仅仅为了维护她的姓氏,一个在远处的妓女就牺牲了自己的幸福。

我在这个幸福的家庭里住了数日,全家都为我的到来兴奋不止。

我回到巴黎,如实写下了这篇故事。这篇故事唯一值得大家关注的就是它的真实性,不过也许会引起争论。

我并没有从这个故事中得出以下的结论:所有像玛格丽特那样的姑娘都能像她一样地为人。远非如此,但是我知道她们之中还是存在着这样一位姑娘,在她的一生中曾存在过一种严肃的爱情,她为了这个爱情至死不渝。我把我听到的事讲给读者听,这是一种责任。

我并不是在散布污秽的思想,但是不论在哪里听到有这种高贵的受苦人在祈求,我都要为他作宣传。

我再声明一遍,玛格丽特的故事实属罕见,但是如果它不是特例,似乎也就没有必要把它写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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