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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忘情水(9)

爱在心里,像醇香的美酒,含在口中,像甘甜的奶酪,会一遍一遍地回味。有时候,虽然口上不提爱,那不是不爱,而是因为太爱,无法用语言表达爱的感觉。爱具有蒙蔽性,热恋之中,我们会无视对方的缺点,优点便是优点,缺点也成为优点,如果没有情人就不会有西施;爱情只会被泪水打湿却不会被泪水俘获,可以俘获的只是感动与怜悯。但爱情往往要在泪水里洗过千百遍才有滋味。爱情从不讲究公平,讲得出公平的,不会是爱情。爱情一旦发生,人就变成了瞎子,对被爱的人以外的人视而不见,充耳不闻。爱情不是强加,不是占有,是温柔,是体贴,是甘愿付出。所以,伤得最深的,也总是那些最真的感情。当你拼命想要宣泄刻骨的恨的时候,最无力隐藏的,也是那份铭心的爱!

我们可以经得起心脏的千疮百孔,可以接受感情的支离破碎,却不愿喝下忘情水,忘记深爱的人。有些人为了爱一个人,不管结果如何,可以终身不娶终身不嫁,金岳森与林徽因百味穿肠的爱情故事,那是美好的向往,却是无花的苦果。有时候,爱是执著的忍耐与默默地承受,貌似不爱,却更能使爱得以解脱,得以不朽。爱情是爱与爱的沟通,情与情的呼应,心与心的交换,它不是形影相随,却是心心相印。

爱可以包容怨,可以接纳恨,爱情不需要说抱歉,更不会讨价还价。同行一生,是难能的缘分;共度一旅,是可贵的纪念。我不求爱的结果,只求深深地爱过,因为爱情没有规则,爱情没有对错,爱情没有颜色。爱,是一种体会,即使心酸也会觉得甜蜜;爱,是一种经历,即使破碎也会觉得美丽;爱,是一种感受,即使痛苦也会觉得幸福!这就是爱情的逻辑吧。在所有的雨中,淋湿我的那一滴,才是真的雨!你就是淋湿我的那一滴!

薇,亲爱的,不知我的理解对不?

2005年7月23日

薇,今天我画了几幅唐诗宋词意境图,触景生情,似梦非梦,写下这段文字———竹径风清,云霞九天,绿鸟相唤,捉花溪间。忽有墨花无数,点滴绽放,簇如云朵。顷刻,滋晕成一溪烟云……珠帘半卷,疏影风淡,水柳枝柔,临波拂岸。翠鸟婉转入云,隐隐的钟声响起,穿透沉静深深的庭院,红白的桃花梨花,紫色的桐花递次开放,初春的天气,透出我隐隐的喜悦。

笛音中你一袭淡雅,漫步在挑花林中,我悄然凝望,执笔画廊。桃花树下的朗朗清读,忽然变成唇边茫的“桃之夭夭……”我缓缓起身,寻觅你散落林间的倩影。在我身后,你轻柔的微笑,如临溪花影,万绪兰香,让我迷醉。

粉笺凝香,一片相思蘸着浓浓的墨痕,晕染成一窗彩云,满目新绿,树树娇红。仲春的天,牡丹开得正好,未知的颜色已经绽放成夺目的绚烂,一若初见时你我的欢颜。堂前飞燕,忙啄新泥,日光和暖,纸鸢翩跹,猫绻在天井里的花下,似醒似酣。紫藤攀向幽窗,描一簇翠,点一缕红,揽些飘荡的歌声、阳光或笑语闲言。青石小巷的深处,柳絮烟舞,风牵你的衣襟。你的目光像一潭清澈的湖水,碧水清荷一池香,千年诗行一夜愁。古典的月光,雨一样的问候,我所有的欣喜忧伤,落成一抹羞红,炙砚呵笔,却不敢轻写一瓣桃花绝姿。

我是你前世放飞花丛的那只蝴蝶,风起花落,坠入红尘。你半竿断笛,可以吹落千亭花朵;我抖落时间的尘埃,摘一朵唇边微笑,在你的思念里辗转成诗。凉夜风清,皎月穿纸,墨香缕缕。笔行纸上,丰润遒劲,神飞翰逸。

帘外满地黄花,而我已经忘了霜染红枫是在哪个季节,如同我被岁月剥离的心事;我轻吟前世的离歌一路远去,仿佛长安月下的红袖,徒留一个盛世浮华的美丽背影。月上柳梢,谁在黄昏守候?

笔蘸甘露,松风煮茗,新诗成韵,笺凉案冷。冰凉的花瓣在唇间跌落,雨催梧桐的声响在石阶上滴滴不休,浅淡的月色滑落指间,我瘦笔如花,拈一句唐诗,撕一页宋词,揉碎这西窗冷月。

我仰望天空的浅紫,再牵来秋天细长的雨水,唐诗如舟,怎渡香愁?石涛曰:“漫将一砚梨花雨,泼湿黄山几段云。”这黄山之云,与巫山之云,有别吗?我守候着一方清凉的梦,等你!

剪一缕晚风,守一轮皓月,思念摇碎了一树琼花,拈花而笑,终是千年遗梦。月色侵花,已被相思瘦弯。我把相思的红豆,熬成缠绵的心事,就着菊花,在弦上轻弹。前世,我若是一朵清莲,你就是盈盈秋水里那一簇温柔的影;前世,我若是案上那方砚台,你就是淡淡晕染的画卷。

月榭携手,共赏藕池千朵。秋瞳剪水,碎千秋一月。看你在红尘中轮回,许下今生的誓言。“堂前花满树,砚中墨盈香。”今夜,我携一卷书香,和着唐诗宋词的清韵描摹几笔离殇别绪。雨在窗外飘,听着雨声,我仿佛听到长满胡须的唐诗抖落一肩尘埃,轻声地问:你是谁?今夜,走在缠绵的烟雨梦里,我轻轻地说:我是你前世放飞的蝴蝶,在唐诗宋词里等你,与你舞成一世的缱绻!

2005年7月27日

薇,你说爱情是多么伟大的力量啊,自从认识你以来,我的心绪像大海一样汹涌澎湃,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动力让我拿起画笔,想描绘一切美好的东西。但这种美好的向往,我越努力追逐越担心,担心它会像泡影一样破灭,是不是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呢?最近我隐隐约约感觉有一种不祥的预兆,会不会是事实?我很苦恼,很迷茫,但我很执著,像美丽的蝴蝶,尽情展开梦的翅膀,随风起舞———蝶舞若嫣梦,心碎若花蕊,人生如梦,梦若晨曦,我宁愿追逐你一生;过往如烟,烟消云散,我不怕期望成空!花引蝶,蝶恋花,翩翩之中,我误入香径,冥冥之中与你相逢,默默地注视着你的今生。

蛹变成蝶比想象中漫长,看不穿前世沦回,猜不透前尘往事,望不尽天涯海角,念不及心中恋人。快乐,有时是一种灿烂的折磨;幸福,其实是多么脆弱的拥有,蜕变,比任何翱翔都漫长,但却是蝴蝶注定的宿命……蝴蝶栖上枝头,做不该做的梦,我留恋与你却不知道为了什么?漂泊的心,习惯了追随最冷的风,伤感的泪,习惯了化作最咸的水。蝴蝶为花所迷,飞入花丛寻觅甜蜜的花蕊,我为情所困步入红尘寻找深爱的面容,蝴蝶含泪问花蕊,你的心里可曾把我深种?流星炫舞追问我,是否住在你的梦中?

青春不度岁月河,百花不负蝴蝶梦,那片刻的美丽是否是你的承诺?

2005年8月24日

亲爱的,午夜如水般的岑寂,只有远处沉沉的钟声在固执地叩动我的心。时光在眼前袅袅浮动,滴答的时钟背后,一掬月色如旧。没有柴门犬吠,只有我觅渡的故人。

想你此时,必已登上梦舟,载沉载浮,不知泊向哪处杨柳水岸。而我,依旧徘徊在梦乡门外,向夜的川流觅渡。哪里有梦的扁舟,等我解缆?我通常都是现实的潜逃者,所以不敢指望,在现实的渡口,会有你等我的小舟。

生命不可依恃,无法承诺。我的眼中,现实充满了太多的问号。在每一次梦境中,纷繁的世事都会浩荡成千军万马,以滔天之势向我袭来,折断我柔弱的双翼,只能在黑色绝望的深渊中下沉……你看,连梦都没有给我留下小舟。我还能依恃什么才能回到梦中?现实与梦模糊了面目,我该如何认领自己?唯有文字,才能营造我精神的天堂。它可以无视现实的管辖,也可以忽略梦境的无奈,游离于现实与梦境之外,以一种对抗和背叛的姿势把我带到你的身边。在文字的世界中,我就是回到海洋的涸鱼,飞返森林的囚鸟,解缆登舟的觅渡人。

午夜,我从野渡的草舍走出,解开寂寞的缆绳,登上你酣梦的小舟,在幽草深树的目送下,渡向我心最柔软的地方,跟你一起看山观水。

2005年9月7日

薇,你真的就这样无情地转身去了吗?这个事实让我怎样接受啊?想起你,是那样的没有理由!仿佛前生的注定!我千百次地告诉自己:梦总是要醒的,人总是要走的,生活总是要继续的,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存在永恒!遇到了你,我的一切不再条理清晰,仿佛被宣判死刑的罪犯,纵使有千万个想法,却已注定了唯一的结局!

感情是一把隐形的剑,被伤了,却找不到伤口,只是痛得要声泪俱下。想你了,仰起头,眼泪流回心里,这滋味,让心拉扯般疼痛,这痛明确地告诉我:我深情地爱着你。在生命的旅途中,这段日子过得很累,是寂寞,是相思,是一种苦涩。当感情以一个逗号的姿势拉开序幕,它就可以上演生命中最精彩的一幕;但很遗憾,我们的爱情却以一个句号的形式谢幕了,只有伤痛在幕后一幕一幕地排练。

只想告诉你,无论岁月怎样地改变,始终无法改变一种思想,一种笨拙,在每个有梦的夜里,你,总是我唯一的思念;虽然现在的你已经悄然离去,但同样让我迷恋。我知道,无论你在哪里,在我的心里,你总是我最痛的挂念。

爱你,却不能和你在一起,想你,好心痛!很想拨通你的电话,但只是把它拿在手里;忍不住拨通了,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原来只是想听听你那熟悉的声音,真正想拨通地是自己心底的那根弦。有一个能够思念的人,是一种幸福,我时时想找回这种幸福,却越找心越痛。爱,原来很容易,就是轻轻把你放在心里;爱,原来不容易,就是无法走到你心里,你不觉得吗?以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今天,我很爱你!爱上你,只用了一个回眸,忘记你,却将用我的一生。如果爱你是错,我情愿一错再错。爱你,是一种痛苦,等你是一种无奈。别把我忘了,请让我占据你心中的一块地盘,好吗?

想起你,我的心就有说不出的痛,你是否知道?我的痛因为你在我的心中,不知离别后的你现在还好吗?如果有一天,当你想起有谁爱过你,那其中一定有我,如果有一天,没有人爱你了,那一定是我死了。有些人,有些感情,错过了一次,也许就会错过一生,我们真的要错过吗?

2005年9月10日

亲爱的,爱你容易,放弃你难!天涯客劝我,该放弃的就放弃吧,有时执著是一种伤害,放弃也许是一种解脱。我何曾不想这样做啊!可是,你却依然固执地在我心里占据着牢固的位置,像蚂蟥的吸盘深入我的血液,这时我才明白,爱你容易,放弃你真的好难!

感情是个奇妙的东西,像是一个甜蜜的陷阱,似乎永远威力无比,总能让人明知道它危险却还要沉沦,它又像茫茫沼泽,多停留一秒便会陷入不能自拔。爱过,伤过,痛过,到最后换来的是遍体鳞伤。然而,那又怎么样?爱过了,就无法放弃。

我听着窗外的雨声,心也淅淅沥沥下着雨。总以为自己哭过了就不会再有眼泪,然而,每个想你的分秒里,总要流下伤痛的泪。如果放弃了你,我的心也会随你而去,就算被你伤到心碎,依然无怨无悔。

床头的时钟滴滴答答像我的心在跳动,我知道那也是你心跳的声音,每当想你的时候,我总以为你能感觉到我的心跳。时钟没电了便会停下滴答的脚步,而我没有你的日子里却不能停止思念的脚步。真的很想放弃那份多情的、绝情的、伤情的爱;放弃那个我爱的、痴爱的、深爱的你。可回忆却像是雨水一点一滴敲打我失落的心,那份对你的执著真情却无法收回。

为什么好多事情都是后来才看清楚,好多事情当时糊里糊涂,但清醒时一切都成为往事?明明是深爱,却为什么不能重新表白?明明已经不可挽回,却为什么还要徘徊?明知是煎熬,却为什么躱不开?明知前面无路,心却还要往前走?你对我说过,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可我把一切都表白了,你却依然离开了……2005年9月15日薇,你说你喜欢飘雨的日子,你说你喜欢我撑着伞在巷口等你的样子。当雨季悄悄来临的时候,我便开始在每一个下雨的日子,撑着那把淡青色的花伞,静静地站在雨中,等你。风吹着我的乱发,掀起我的衣角,雨丝打湿我的肩膀,我依旧像一座雕塑一样站在雨里,迎着风痴痴地等你。你说下雨的日子,你会想我,因为我们相识在风雨中,你说下雨的日子要我一定等你,因为你害怕每一个隆隆的雷声。

我站在雨地里轻轻地呼唤着你的名字,我在人流中寻觅着你的影子。每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我都渴望着是你的突然出现,每一把伞下我都幻想着是你的笑脸。想你在风雨中能紧紧地依偎在我的怀抱,用我宽厚的肩膀给你一点点温暖。

一把把五颜六色的伞游移在透明的雨中,雨滴落在马路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对你的思念像风一样悠悠的飘来……我等过了一个又一个雨天,我的影子和着雨中的风景变成一副永久的图画,所有的行人都看见那个撑着淡青色雨伞的我,依旧痴痴地伫立在路口。不想一个人孤单地行走,我渴望在每一个雨天都能牵到你的手,我期待你温柔的目光永远追随我的视线。雨一直下,混着无声的泪,模糊了我的双眼。风一直吹,似你温暖的手,轻轻拂过我的脸颊。不经意地走过这个漫长的雨季,在风雨中等候了你无数个清晨和夜晚,你却是飘过我心头的那朵云彩,不留一丝痕迹。

天空终究会晴朗,可我的心却刚开始飘雨,不知道是不是心灵也会走进雨季?我相信,只要我等待,你终会在一个雨天到来!对吗?

2005年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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