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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我的假期(2)

晚上,我有时去厨房跟裴果提一起坐一会儿。在那儿,我感到心情舒畅,不用害怕露出自己的本相。但是这两种躲避办法,都得不到客厅里的人许可。在那儿统治着一切以折磨人为乐的恶意,把这两种办法都给禁止了。

我的假期就这样一天一天地拖过去,直到有一天早晨,摩德斯通小姐对我说:“最后一天过去了!”接着她给了我假期中的最后一杯茶。

我又要离家了,可是我没有感到难过。我已经陷入了一种麻木状态。不过我的知觉正开始有点恢复,我想念起斯蒂福来了,虽然在他后面隐约地出现了那个克里克尔先生。巴吉斯先生又一次来到栅栏门前。当我的母亲俯下身来和我吻别时,摩德斯通小姐又发出她那警告的声音:“克拉拉!”

我吻了我母亲和小弟弟。当时我心里非常难过,但并不是为离家而难过,因为在家里时,在我们之间,日日夜夜都横着一条鸿沟,一直把我们分开。尽管我母亲拥抱我时不知有多热烈,可是永远留在我心中的,主要的并不是她的拥抱,而是她拥抱我以后的情景。

我已经坐进马车,听到她在叫我。我朝车外看去,只见她独自一人站在花园的栅栏门边,双手举着婴儿叫我看。那是个寒冷而无风的天气。她手举婴儿,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一丝头发、一片衣襟都没有飘动。

我就这样失去了她。后来,在学校里的睡梦中,我见到她时也是这样——一个站在我床边的默不作声的影子——同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一双手举着婴儿。

3月份我过生日,我甚至于很难相信,在我重返萨伦学堂和这个生日来到之间,相隔足有两个月的时间。我只能认为事实是如此的,因为我知道它必然如此。不然,我会深信其间并没有什么间隔,后一件事是紧跟着前一件事而来的。

那天的情形,我仍记忆犹新。吃完早饭,我们被从运动场轰回教室,夏普先生突然走进来说道:“大卫?科波菲尔到客厅里去。”我以为裴果提又送了一篓东西来,所以听了这命令很高兴。当我非常快活地离开我的座位时,附近有几个学生叮嘱我在分发那些好东西时别忘记他们。

“别忙,大卫啊,”夏普先生说道,“时间还很多啦,小弟弟,不用着急。”

他说话的声调满含着同情,假如我稍想一想,是会感到惊异的,可是当时我绝没有去想它。我急匆匆地跑到了客厅里,看到克里克尔先生正坐在那里进早餐,面前放着他的藤条和一份报纸,而克里克尔师母手里拿着一封拆开的信,但并没有什么篓子。“大卫?科波菲尔,”克里克尔师母说道,同时带着我走到一个沙发前面去,跟我一道坐在那儿,“我要跟你讲几句很特别的话。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小弟弟。”

我当然望了一望克里克尔先生:他正在摇头,却并不望着我,随即用一片很大的涂着奶油的面包塞住了一声叹息。

“你还太年轻,不知道世间的事瞬息万变,”克里克尔师母说道,“也不知道其中的人怎样消逝。但是我们都不能不明白这个,大卫啊——我们有些人在年轻时就经历了这个,有些人则在老年时,有些人则一辈子老经历这事情。”

我热切地望着她。“当你在寒假期满离家的时候,”克里克尔师母在停顿了一会儿以后说,“他们身体都好吗?”又停顿了一会儿以后,“你的妈妈身体好吗?”

我虽然还不知道她的用意,却不禁战栗起来了;我仍旧热切地望着她,并不预备作答。

“因为,”她说道,“我很难过地告诉你,今天早上我听说你的妈妈病得很厉害。”

一阵雾气在克里克尔师母和我之间升了起来,她的形象似乎在其中抖动了一下子。于是我感到灼热的眼泪在我的脸上淌了下来,而她的形象又稳定了。

“她病得非常危险。”她又说道。这时我完全知道了。

“她死了。”这话其实是不必告诉我的。我早已凄凉地哭了起来,感到在这广大的世界上成了一个孤儿。

她对我非常仁善。她把我整天留在那儿,有时候让我独自留着。我哭嚷着,哭得乏力了才睡去,醒来时又重新哭着。

当我不能再哭时,我就思考起来;这时我胸部的压迫真是沉重极了,我的悲哀变成了一种无法缓和的隐痛。

我将于下一夜回家,不是坐邮车,而是坐那名叫“农民”的笨重的夜班驿车——搭这驿车的,大抵是作短距离旅行的乡下人。这天晚上,我们并没有讲故事,而特拉德一定要把他的枕头借给我。我不知道他以为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因为我自己也有一个枕头的;不过这可怜人,除了一张画满骷髅的信纸和这个以外,没有什么可以借给别人的;他在临别时把那张信纸送给了我,以慰藉我的悲哀并助我恢复宁静的心境。

我在第二天午后离开了萨伦学堂。当时我很少想到这一去是不复返的。我们在夜里始终走得非常慢,直到上午九十点钟的时候才到达亚茅斯。我向车外望着巴吉斯先生,他并不在那儿,代替他的是个肥胖的、气急的、神情快活的小老头儿奥默先生——这人穿着黑衣黑袜,在其短裤的膝部缀着几条晦暗的小小丝带,戴着一顶阔边的帽子,气喘吁吁地走到车窗外面来喊道:“科波菲尔少爷!”

“呃,先生。”“可否请你跟我来,少爷?”他说着,打开了车门,“我可以送你回家。”

不知怎么,我知道他们走去看的,乃是我亲爱的母亲的棺材。我在那时以前,从未听到过做棺材的声音,也从未看到过棺材,但是当那种声音在响着的时候,我却想到了那是什么声音。而当那年轻人走进来的时候,我确定他刚才在做什么事了。

我还没有走到门口,已被裴果提环抱着了,她把我抱到了屋里。她最初看到我时,她的悲哀又爆发了出来;但她不久就把它控制住了,低声地讲着话,脚步走得很轻,好像恐怕打扰死者似的。我发现她已许多时候没有睡觉了。她仍旧在夜里坐着,守望着。她说,只要她那可怜的、亲爱的美人儿还在地面上,她就决不离弃她。

我走到客厅里时,摩德斯通先生并不理睬我;他正坐在火炉旁边的靠手椅里,一边无声地啜泣,一边默想着。摩德斯通小姐正在她那摊满信封和纸张的写字台上工作,她把她那些冷冰冰的指甲伸给我,同时以钢铁似的声音低声问我,有否量过我的丧服的尺寸。

我说道:“量过了。”“那么你的衬衣呢,”摩德斯通小姐说——“你有没有把它们带回来?”

“是的,小姐。我把我所有的衣服都带回来了。”在殡葬以前的那些日子里,我很少看到裴果提,只是在上楼去或下楼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她老是在我的母亲和她的婴儿躺着的那个房间附近;每天晚上,当我去就寝的时候,她总要来坐在我的床头,守候我睡去。在殡葬之前一两天——她把我带到了那间房里去。我只记得在床上一条白色的被单底下——其周围是一片美妙的洁净和清新——似乎躺着那所屋子的肃穆的静寂之化身;而当她要轻轻地揭开那被单来的时候,我喊道:“哦,不要!”拉住她的手不放。

“很长时间,你妈身体一直不好。”裴果提说,“她神思恍惚,一直不快乐。当她生那个孩子时,起先我以为她的身体就会好起来的,不料她更加软弱了,一天不如一天。在她的孩子诞生以前,她时常喜欢独自坐着,终日以泪洗面;在以后,她时常对他歌唱——唱得如此轻幽,以致有一次我听到时竟以为那是在半空中飘荡着的一种声音,是越来越远去的声音。”

“我觉得她后来变得越发胆小,更像吓坏了似的,一句严厉的话好像是给她的一下打击。不过她对我始终如一。她绝没有对她的愚蠢的裴果提改变什么——我那可爱的姑娘绝没有。”

说到这儿,裴果提稍稍停顿了一会儿,轻轻地抚拍着我的手。“我最后一次看到她回复其可爱的本色,是在你回家的那天晚上,亲爱的。你离家的那一天,她对我说道,‘我将永不能再看到我那可爱的宝贝了。’不知怎地,我有一种预感,我知道这应该不会错的。”

“自此以后,她努力想振作起来;有好多次,当他们说她没有思虑、心地轻松的时候,她就假装作这样;其实这样的日子已完全过去了。她一直没有把告诉我的话告诉丈夫——她不敢对旁的任何人说这话——直到有一夜,在去世之前一个礼拜稍多一点,她才对他说道:‘亲爱的,我恐怕快要死了。’”“‘现在我不再想到这个了,裴果提,’当我在这天晚上送她去就寝的时候,她对我说道,‘他在未来的几天内会一天天地更相信这话的,可怜的人儿,于是一切就完了。我觉得非常疲乏。如果这是睡眠,你在我睡着的时候就坐在我旁边,别离开我。愿上帝保佑我的两个孩子!愿上帝保护、维护我那个无父的孤儿!’”

“此后我从没有离开她,”裴果提说,“她时常跟楼下的那两个人讲话——因为她爱着他们;她爱她周围的任何人——不过当他们离开她的床边时,她老是回转头来望着我。好像裴果提那里才有安息似的,不然就无法入睡。”

“在最后一夜的黄昏时分,她吻着我,说道:‘如果我的婴儿也要死去,裴果提,请嘱咐他们把他放在我的怀里,跟我一起安葬。’(这是照办了的,因为那只可怜的羔羊只比她多活了一天。)她又说,‘让我那最亲爱的孩子送我们去安息地,并且告诉他,他的母亲躺在这儿的时候,曾为他祝福——不止一次,而是不下千次。’”

这以后她又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抚拍着我的手。“那天晚上,夜已深了,”裴果提说,“她叫我给她喝点什么东西;她喝了以后,就这么耐心地对我微笑着——亲爱的人儿!这么的美!”

“到了黎明以后,太阳正在升起来时,她对我说到科波菲尔先生一向对她多么和善体恤,多么有耐心,并且曾在她怀疑自己的时候告诉她,一个有爱情的心比智慧更好、更强,而生活于她的爱情中的他是很快乐的。于是她说道,‘裴果提,亲爱的,扶我再靠近些。’因为她十分衰弱无力了。‘把你那条善良的胳膊放在我的脖子底下,’她说,‘并且使我朝着你这一边,因为你的脸正在远远地缩回去,而我却要跟它接近。’我照着她所要求的话做了。哦,大卫啊!我第一次跟你道别时所说的话实现了——她乐于把她那可怜的脑袋偎依在她那愚蠢的、粗暴的、旧日的裴果提的胳膊上的时间来到了——她就像一个睡着的孩子似的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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