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比不得紫瑶姐姐手巧……”说完,惊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咬咬唇,继续道:“奴婢昨儿和刺史夫人的丫头学了一手这北边的编发技巧,娘娘若喜欢,赶明儿也给娘娘换个新发髻。”
“等你学好了再说,别竟拿本宫试验了。”杜芷书说完,抱起桌上的阿九:“只打来了信州,你是愈发没有精神了啊。”
“怕是饮食不习惯呢。”秋蝉如是说着,其实是道出自己的心声,虽说是西北人,但在建安太多年,口味早不复当初了,北边地界的东西她着实吃不惯,昨儿她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看着娘娘也是如此,又不免抱怨道:“就说该带个厨子出来的。”
“你当咱们出来是享受游玩来的?想想多少边关将士还吃不着东西!”杜芷书瞪了眼秋蝉,倒也没真生气,秋蝉这么多年待在宫里,也没吃过大苦的,遂起身,往外头走去。
一出门就看见杜伊柯,杜芷书一愣,而后想起昨晚陛下的话,陛下这是让伊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不成?
“娘娘今早要去哪儿么?”杜伊柯低头行礼,问道。
“只是去西院看看赵将军,不出府,杜统领在正好,帮忙领个路,秋蝉这丫头方向认得不好。”
杜芷书这么说着,身后的秋蝉低着头,不敢开口。
抱着阿九到了西院,杜芷书将阿九交到杜伊柯手中,这么毛茸茸的一团,让杜伊柯呆愣无措,却是娘娘交过来的,又不敢松手,只得硬着头皮、僵着双手,就这么让白狐躺在手臂上。
“本宫和秋蝉进去看看将军的伤势,宸妃还有些话托本宫带给赵将军,也是一场主仆情深了,杜统领且在外头等会儿。”
房间里是浓浓的伤药味道,听说赵将军伤得很重,差些救不活性命,好在最后自己意志力顽强,从鬼门关又走了回来,但也休养了一个月还未全好。
应该杜芷书过来的时候,就有下人先来禀报了,杜芷书才一进屋,赵久良便是跪地行礼。看样子,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手臂还用绷带绑着。
“起来吧,赵将军身上有伤,不必拘礼。”杜芷书说完,让秋蝉将她从宫中带出的上等伤药赏给了将军。
“微臣谢皇后娘娘关心。”
杜芷书只是浅浅一笑:“都是宸妃托本宫带来的,将军该谢的是宸妃娘娘。”
话虽这么说,可赵久良心知肚明,他虽是宸妃奴仆,但也不至于有这般深厚情谊,这伤药到底是谁拿来的,已无所谓了。
“赵将军顽强抗敌,忠勇可嘉,陛下几次在本宫面前夸赞赵将军,赵将军光耀门楣指日可待。”
听罢,赵久良却是抿着唇,而后答着:“微臣感谢陛下知遇之恩,亦感激娘娘。微臣此等愚笨资质,只能为大梁尽忠至此,微臣曾想着,若当年家兄不曾遇袭,或许更有一番成就。”
杜芷书一愣,微微眯着眼看向赵久良,恰巧屋外突然一阵骚动,噪杂中,还是能清晰听见白狐的几声尖叫。
“杜统领怕是弄不定阿九,秋蝉你出去瞧瞧去。”
杜芷书吩咐后,秋蝉便赶紧地出去了,阿九很难伺候,在这信州城里,也就勉强能听娘娘和她的。
秋蝉离开,赵久良才是从床榻边取出一张纸条,递给杜芷书,“这个,微臣并没有转交给二哥。”